宽带过期已经好些日子了,没有网络似乎空闲了好多好多,空闲得有些慌乱。慌乱之余,无奈地把手探向满架的书籍。呵,不知何时它们已是满身的埃尘。抽出一本,哦,是宋词,好久没动过了。叹息着打开,又叹息着关上,在这一开一合中消磨着光阴,驱赶着渐进的寂寞。
寂寞常有,可此时似乎特别多。
习惯性地坐在窗前,痴痴地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和那细雨中的梧桐。
记得先前房间的窗外是几杆翠竹,晴也罢,雨也罢,春也罢,冬也罢,它一直翠着,翠得让痴望它的人忘掉了窗外的风雨,忘却了四时的更替。我亦常喜取竹为管,伴着竹影、竹声、竹魂,十指翻跃,八孔次第,敲出初生牛犊的亢奋。我也常在自己喜欢的节奏中舞动,做着忘记了外物也忘记了自己的轻盈舞者。
而此时的窗外没有了竹,而有了棵梧桐。它感应着四时的变换,更换着自己的裙衫。昨宵还是蜂围蝶阵,花开枝满;今朝已成花絮为毡,叶上梢头。细思量,原是日日如斯。只是闲时才知岁月更了满面挑花,换了满头青丝。连曾经的雄心壮志也都变得模糊,有的只是一腔的平和。或许平和是雄心不起、壮志不达的漂亮借口,但绝不可能是消极、懦弱的代名词。这样想似乎没有了虚度年华的负罪感和饱尝坎坷的落寞感。
不知何时,几声闷雷,唤来阵阵雨丝。雨滴敲打着片片梧桐,发出别样的咚咚声。蓦地,如有人调了弦索,弹弹拉拉中多了几分人生坎坷、相思离别愁。又仿佛是后主缠绵悔恨的叹息。我想,他如果早知今日身陷囫囵、雄心如梦、故国离散,怎敢昨宵衔觞赋诗、眷卧鸳鸯帐?可如此之人又岂独后主一人?
清风伴着雨丝飘进纱窗,我似乎清醒了许多。那寂寞伴着梧桐更兼细雨慢慢沉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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