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日渐消瘦的矿山,临风俯瞰,矿坑阔大而深远。山风吹动我的衣裳,吹动雾岚,让矿石在远处扶扶摇摇。一只眼睛温存地注视,日光的隐处,秋虫唧唧鸣唱。生命的脉络,在山石里延伸,爆出干脆的声音。
叶子蜷缩在崖壁上,野生的蒺藜灰蒙蒙灰成云的颜色。自从那场冷雨洗劫了山地的傍晚,蜻蜓不再红红地飞翔。草叶间、矿石上凝了寒露,在夜里,结成白色的霜。山雀儿扑楞楞把翅膀印在天空上,几声细碎的聒噪,反衬矿山的宁静。
沿着奔驰车开过的山径,碎石子在脚下滑动。空寂寥廓的矿坑里,头戴黄色安全帽的矿工们,彼此紧张地劳作着,他们挥舞红旗或者黄旗,显得热烈而有序。剥岩线依次递减,底部是苍青的矿石。在苍青的矿石边缘,传来电铲的轰鸣。那是流在秋天的溪水,不嫉不徐,有时跳在石缝上,有时没入衰草间,如同一位歌者,如同不肯屈服的火焰。
山风堆积起厚重的云,使天空看起来没有一丝云一样,它们藏匿起太阳,妄图淹没所有的思想。
电铲把矿石装满奔驰车,高高举上山岗,流动的音乐,睁大自信的眼睛,不去管天空的颜色、厚云以及山风。在秋天里,矿山,端坐在自己的胸怀里,唱歌:
什么是最美丽大风景
什么是最广阔的心胸
沿着秋天的边缘行走
把热情播撒在风中
把热情播撒在风中啊
让我在冷静的深层次
沸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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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舞袖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