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朝花,其实并不艳丽,但绝对纯洁朴实。因为那是记忆的开始,没有真善美丑影响的丁点痕迹。
推算起来我那时就是三岁多吧。我们和伯父还没分家,老屋旁边是一座空院,也就是我们后来的家。
空院安着一个木栅栏门,里面毛草丛生,七叉八歪地长着几棵枣树。栅栏门前有一片空地,是我们几个小伙伴玩耍的乐土。有田田,堂堂,全全和我。我们一般大。
田田和堂堂年龄大点,诡。他俩交头接耳咕哩咕哝,神秘地叫我到栅栏门前,非常惊恐的神情:看,你们家后院有个黄鼠狼(应该是黄鼬吧)。“我看到耳朵翘着”,“我看见尾巴在摇”。你一句我一句,活灵活现。我就会恐慌地跑回家,哭着拉着妈妈的手要去空院,嘴里不停地嚷着“黄鼠狼,黄鼠狼,”根本不会听妈妈的解释。从老屋后院转到空院,地上是瓦砾石块,趟着毛草走过去,看见一棵枯树桩,于是,嘭嘭的心才落了地,那不是黄鼠狼啊。栅栏门外,田田和堂堂哈哈哈地在笑,很得意的样子。妈妈真生气了,嗔骂到:“你们几个碎崽娃子,想挨鞋踢(底)啊!”话落,他们早已无影无踪了。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好多次,每次我都要看个究竟。我很怕我家真有黄鼠狼,那样,我们家的大芦花母会遭殃的……深更半夜,我们家的芦花母鸡“嘎嘎嘎”地惊叫起来,它的叫声让恐怖弥漫了黑暗的世界。妈妈顾不得点煤油灯,探身敲打着窗户,大声骂着黄鼠狼,还给芦花鸡壮胆:“嵌(啄)啊,嵌啊!”喊着已穿好衣服,开门跑到了院里……我吓得缩头卷身钻在被窝,用力闭着双眼,心嗵嗵跳着,气都不敢大出。妈妈进来了,我拉着妈妈,拥在她的怀里大声哭起来。妈妈抚拍着我:“别怕,芦花鸡可凶了,把黄鼠狼嵌跑了。”我想着芦花鸡的勇敢,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急忙跑到院里,看见芦花鸡昂头挺胸,悠闲地散步觅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抓了一把米撒在地上,它“咯咯咯”跑过来,一副战胜领赏的神态。
后来,我上学了。小学,中学……再没有听说黄鼠狼偷鸡。人们说,人多了,黄鼠狼已经绝迹了。我忽生怜悯,不应该让它绝迹啊,它毕竟是生命!二十一世纪,我做了乡镇领导,带领人民群众严防死守,抗击禽流感。我奇怪地想:如果黄鼠狼还在,禽流感或许就不来了……
本文已被编辑[恋尘叶子]于2007-6-19 7:54:1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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