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跛哥被村长小财狠狠地揍了一顿,那一顿狠揍差点没要跛哥的命。跛哥的命虽然保住了,可人却蔫不拉唧的,一天也难说上一句话,有人说是让小财给揍傻了。
跛哥原名鸿运。只因为小时得了麻痹症,留下个跛腿的残疾。尽管跛哥的腿瘸,却丝毫不影响他在本村的霸气。大集体时代,队里给他个摆渡的闲差,让他混点工分养活自己。可好逸恶劳的跛哥怎么会爱岗敬业呢?他只能是占着个毛坑不拉屎,尽干些卖肉不守案的勾当。整天只知道寻花问柳,可姑娘们谁看得上他,最后他铤而走险,强j*人家姑娘,落得个蹲大牢的结局。
蹲过监狱的跛哥不啻从国外镀金回来,人们对他更是不敢小瞧,总是害怕多于敬畏。你想,一个坐过大牢的跛子,一个五毒俱全的寡汉条还有谁不怕。
到了分田单干那阵,这渡是没法摆了。村里人惹不起他。,给了他个管湖的肥缺,实际上是让他向大堤后面的湖里(包括河里)打鱼的收钱,美其名曰“占湖费”,跛哥他说要多少人家就交多少,不然就滚蛋。至于跛哥向村里交多少,只有天晓得。一时间,那些打鱼的把跛哥当个活菩萨供着,打的鱼将上好的由他挑。更有那些渔妇在跛哥面前搔首弄姿,甚至直接送上门由跛哥享用,那占湖费就好商量了。跛哥真是鸿运当头,此生也算没白度了。
单说村里有一个女人刘秀茵,天生一副好身段,尤其是那高挺的胸脯,活像两座富士山,再配上她那肥腚,也曾让村里不少男人动心过。
人说红颜多薄命。这话用在秀茵身上再也恰当不过。秀茵的命不好,同丈夫东江刚结婚那几年,夫妻生活还有模有样。自打秀茵生下第二个孩子后,丈夫就犯上了心脏病,人说这是他妈遗传给他的。起初那几年,是丈夫年轻,这病就没怎么露出苗头,随着年纪的增大,这病就慢慢缠上他了,可怜秀茵家每天药罐飘香,东江的病也丝毫没见好转,夫妻生活自然是大打折扣,把个年富力强的秀茵憋得浑身痒痒的。
身为湖霸的跛哥一下就嗅出了秀茵家的药香味。借着看望东江病情的机会,跛哥隔三差五的往秀茵家颠。每次去都不空着手,不是提水果就是拿鱼肉之类的美味。一来二去,那秀茵哪有不红杏出墙的。
一天下午,跛哥没带东西,将几张老人头往秀茵手里硬塞,秀茵不肯要,跛哥就发脾气。
东江和我从小光屁股长大,东江这样了,做哥的我怎么能看着不管!
一席话说的东江听了直点头。
看他说的也在理,常年一个药罐子在家,两个孩子又要上学,这日子也过得紧巴。想到家里的难处,秀茵不免露出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可怜状。这时的跛哥就看准时机。把钱塞进她的口袋,还顺势将秀茵的肥腚拧了一下。
秀茵轻轻将跛哥的手一打,便一面向房里使眼色,示意东江还躺在床上,一面笑着说,这钱我先收着,等东江的病好了就还你。
傍晚十分,秀茵借故到湖里弄几个海子给东江补身子,便径直朝跛哥居住的草棚走去。
早有准备的跛哥等秀茵一进屋,就一下子抱住了她。一面说我的肥母鸽子,我的心肝,一面就去扒秀茵的衣服。秀茵这时真的像一只温顺的母鸽子,任凭跛哥的作在她身上游走,两人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东江去逝后。
随着村长人选的改换,跛哥的鸿运就要到头了。原来更换的村长小财也是坐过大牢的。凭他家在本村是大姓,小财窃取村长的宝座就不足为奇了。小财上任后,不到两年,家里的平房很快就换成了三层小洋楼。村里的事都是小财说了算。小财说这后面的湖不能再由跛哥看管了,得由他的侄子接替。跛哥没办法,只得激流勇退,乖乖地让出。这叫人强三分理。
断了财路的跛哥变成了一只丧家犬,自然到秀茵家的时间也就锐减了,偶尔去一趟,秀茵对他不冷不热的,弄得跛哥自讨没趣。
秀茵对跛哥冷,可对另一个人很热,这个人就是小财。小财这小子真不赖,他借关心秀茵家的晃子常到她家走动。后来他又鼓捣秀茵开了个经销店。说上面来人检查什么的,招待的烟酒就到她家拿,也好解决秀茵一家的生计。就这样,小财就和秀茵沾上了,至于小财自己的家反倒成了旅馆。
世上的事真是凑巧。一天中午。村长小财跛哥不怎么就凑到一桌喝酒。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跛哥就和小财说起管湖那挡子事来了。
徐村长,你能不能把后面的五湖匀出来让我混口饭吃。跛哥可怜巴巴地央求。
混个*****饭吃,你总不是吃五保,我小财能让你饿死。
你还是匀出来吧,我边老婆都匀出来了……
你说什么?谁是你老婆!你给我跪下,我还没见过哪个在我面前不下跪的!小财真生气了。
老子偏不跪!老子给你拼了!说完跛哥随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向小财砸去。
小财头一偏,“咔嚓”酒瓶砸在小财背后的墙上,溅出一地的泡沬。
小财暴跳如雷。你敢砸我!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看老子不揍死你!说着他操起座下的凳子劈头盖脑将跛哥一顿猛揍。
跛哥本不是小财的对手,只得蹒跚着脚步向外撤。外面正下着大雨,跛哥腿脚不灵便,“扑通”!跌倒在地上。小财气势汹汹地赶来,揪起跛哥的头发,拳头像雨点一样朝他砸去。可怜跛哥脑袋“嗡“的一声,便失去知觉。在场的人哪个敢拉劝。
被人抬回去的跛哥睡了几天才缓过气来。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村长小财踦着崭新的摩托“突突”地开过来,后面载着那俏女人秀茵往县城方向驶去。跛哥看到这一幕,嘴唇“啊——啊”地嗫嚅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本文已被编辑[仅有余温]于2007-6-18 19:35: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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