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父亲节的心痕】
残阳如血,一种叫熊的鹰在丛林中间俯冲,盘旋,凄厉的尖叫,刺入人的心扉,如同鬼魅在猖狂,在酣畅淋漓的在发泄着心中无限无法开解的痛楚。一时间丛林一片安静,天地间亿万的生命都躲藏了起来,或许这世界原本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只痛苦,悲凄,狂暴,嚎哭的熊鹰。
这熊鹰生活在白垩纪,二十一世纪的当地人不知道为何这鹰会出现在这个叫慈父的丛林,自从这熊鹰出现以后,除了狂暴,狂啸,疯狂的俯冲,撞在树干上发出凄厉的哭喊,流着鲜红的血以外,其实她根本不伤害任何人畜,她只是在用自虐洗涤修复着心灵的伤。
熊鹰飞了好久,狂暴了,无数个世纪,逐渐被这个丛林生物所接受,当人们感觉悲伤的时候,都认为这熊鹰是知音能懂得人间一切苦愕,当人们喜悦的时候也不敢妨害这凶猛神灵的伤悲。
久而久之熊鹰成了这丛林独特的风景,突然一天人们发觉没有再听见那狂暴的飞翔和凄厉的鸣叫,大家心中有一种失落伴随着一种无边的恐惧。心中在纷纷猜测那森林猛禽怎么了?
一种欲念在丛林淳朴的人们心中升起,大家扶老携幼的向森林中心集结,大家的心情相当激动,神情一样的肃穆,心中无限的感慨,一种很好很美丽的感觉在心底逐渐弥漫,表现在脸上就是无尽的善良,眼神里温润的柔情。
“我们这是上哪里去?好像是去拜祭神灵,心底没有一点杂念。”以前邪恶的人们心中在体验着,从来没有的感觉,美好在心间替代了曾经的欲念。
“看!熊鹰!”大家的目光在村长的手指方向停下。
只见熊鹰在用自己的厉爪在坟冈上用力的耙着,旁边已经是血红的土壤,堆成了小山包,熊鹰的手指流着血,依然没有停止,深邃的眼睛里是坚定,顽强,脸上的肃穆虔诚,还有一种释然在那里保存。
“她给谁挖坟墓?”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问号。
“肯定是她的亲人!”大家自己在心中回答。
血红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村民在绿色植物的阴凉下对没有任何遮盖的熊鹰行着注目礼,渐渐的熊鹰被她自己挖的大坑掩埋了,只看见一把把带血的褐色土壤在往外面抛洒,大家能明显的看见外面的土包体积在加大,只是不知道,那熊鹰的双爪还剩多少,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做如此巨大的工程,为什么要赤手空拳不借助一分一毫的外力,哪怕是工具?
莫不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给自己撅坟墓?大家在心底幻想,推论,假设。
残阳如血的时候大地一片寂静,只听见一声狂啸,一个巨型熊鹰从土坟中腾空而起,体形明显比以前的看着大了几倍,但大家知道这还是那只痛苦的哭鹰。
目送着哭鹰腾空扶摇消失在天际,大家慢慢的往哭鹰的工程地缩小着包围圈,大家被哭鹰的坚韧所感动,深不见底的坑挖得如同刀削般,平平整整,绝对找不出一丝一毫失误的痕迹,如同计算机般精密,就是世界上最能干的巧匠也无法不借助外力做出这么好的工程。
土堆上的泥血和成,一种触目惊心化成美好,再次走遍每个人的神经,所过之处,善良温馨环绕,心灵纯洁,异念消失殆尽。
“这熊鹰是神鹰呢,播种善良纯洁!这里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我邪恶的心不再狠毒?”一身横肉,脸上一道深深刀伤的独眼男人说,以前村里的人不敢看他,就是那种邪恶看在眼里,寒在心底。人们听见他的私语,目光接触到他的时候,发觉他原来一点也不狰狞,眼底暗藏的都是善意。
大家这才想到这熊鹰还会回吗?挖这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光转到天空,棉花云被夕阳染成了血红,那高远空寂中给人无限渴望,总希望能有一个仙人踩着云头落到我们身边,给我们的平静带来些许美好的馈赠。
“噢……”那么熟悉的凄厉声,划破云海天地间的沉默,一个黑点从血云上飞了出来,越来越近,慢慢的慢慢的这黑点变得有碗口大,接着有锅盖大,接着森林上的天空都被这天外来物严严实实笼罩,树林子里一片漆黑,大家昂着头,并没有恐惧,他们知道这是那只哭鹰返回来了,她的工程还没有完成。
大家静谧的听着哭鹰往坑里郑重的放进了什么,沉吟良久,接着听见填土的声音,如同下雨淅淅沥沥,大约一个时辰,一切都完结了,黑暗中间露出一个圆形的光明,这光明在逐渐扩大,扩大,最后大家完全沐浴在夕阳的无限惋惜中。
面前出现一个高高的坟,上面罩着一层金黄的薄纱,薄纱上赫然画着规则的方块,“楚河汉界!”原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棋盘。
坟前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冷艳丽人,一双硕大的名眸凄然而又坚定,“爹!女儿终于让您叶落归根了!您安息吧!等女儿达到了事业的顶峰一定回来陪您,一定跟您学着下象棋!”
黑衣女俯下身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的伸出双手,黑色羽翼扇动,腾空而去,穿过云层,只留下血红血红的残阳,撕扯着人无尽的不满心绪。
那黄色的薄纱变成了陵墓,碑上隐隐约约传来棋子下落的铿锵声,“将军……”
本文已被编辑[无雪的冬季]于2007-6-17 14:11:46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吴箭锋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