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评论问题迎来的笔战,于我,特别是在烟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甚至在感叹自己的评论常常具有露天里的一摊糖水或者一摊血的功能,因为跟贴的密集程度完全可以与之引来的蚂蚁有得一拼。维护、反驳、威胁、诋毁、辱骂者,等等诸君,不一而足。
而任何事情当他已经成为习惯后,就非常可怕了。就像谈恋爱,追求变成了将就,毫无乐趣。这些浅显的道理使我也变得德平和。可是冰凤凰却对本人对其的点评耿耿于怀,以激将之法加诸于身,那我我在此毕恭毕敬,回答冰凤凰的系列问题。这可谓“文章合为事而作”。
有人说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写手。基本上只要人神智清醒,就可以写文章,然后成为所谓的作家。看了冰凤凰《从<红楼梦>谈一些学者的无聊研究》,使我对此观点又加深了一层认识。
我向来看文章不大喜欢留评,但有两种文章品种除外。要么文章确实就像三伏天里凉西瓜,能有沁心润肺之效;再就是文章就犹如过街的老鼠,只要是人都会打之骂之而后快。而事实不幸得很:前者就像时下守操如命的贞女,少得要让我们这个曾经的“天朝上国”惭愧至极;而后者多得又使我们明白了真正的“天朝上国”的题中应有之义。这种普通现象带来的双重而微妙的悖论,耐人寻味。
冰凤凰的《从<红楼梦>谈一些学者的无聊研究》,文笔洋洋洒洒,思路纵横捭阖,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咋一看我就一厢情愿的人为像这样的文字组合没理由不是一篇精华文章。而事实是这篇文章确实就是烟雨的“精华文章”,理想与现实少有的一见如故,我不由惊佩自己的超前之思。
而向来文人墨客的审美观,就像大观园的春天,是——“花谢花飞飞满天”。既然大家能理解泰戈尔喜欢得了麻风病的女人的脸这种情愫,那我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冰凤凰也应该具备足够的坚强来面对文章的评论,况且我的评论也不存在什么人身攻击。像这种无关名利的争论,通过攻击不能扬名立万。而你偏要说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类的,我想有点过分了,我还不至于堕落到如此境地。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发表出来的文章就像旧时后宫的美女,无人问津是莫大的悲哀。毕竟偏安一隅孤芳自赏一定不是终极的目的。有人问及,首先证明别人的兴趣波及到了你。至于分歧、偏见,还有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问题”,通通都是后话。所以,我觉得你在回帖中说——为了竭力贬低你的个人观点的人,故意偷换概念转移话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古今中外皆有之。凭良心做研究周围的同事朋友都知道,随那些小人乱说好了;即使退一万步讲,你做项目就算为了获奖又怎么样?至少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胜过那些老百姓带来污浊唾沫和垃圾文字的无聊课题一万倍。这句话,特别是后面一句,在我看来其实是很降格的。既然你自命崇高,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来个比较,就好比一个最博学得大师去跟一个最低见的愚人较量一样,是很损格调的。
冰凤凰喜欢文史哲,相信对蔡元培大师一定不会陌生。我记得蔡元培先生说过:“多歧为贵,不取苟同”。
我只是评论道——文章的思想比较离谱,当然作为你个人的观点,我表示非常尊重。在你看来,刘心武完全是一无是处。但是我想说的是,刘心武他也不是正在开拓红学研究的空间吗?既然你从小就看红楼梦,应该说底蕴还是有的,但是就你上面的判断,值得商榷。我觉得人没有必要通过贬低别人还反衬自己,你有你的项目,但是人家也有人家的方向,何以见得你的旧一定比人家了不起呢?至于“为绝大多数的人民大众谋得福利的现实意义”的问题,这个话就像风吹过松林一般好听。我想,多半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带来的后话!
难道这就是——为了竭力贬低你的个人观点的人,故意偷换概念转移话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来你离蔡先生的学术胸襟不是一个差距的问题,而首先是一个有无的问题。恰恰相反,竭力贬低别人观点,这正是你这篇文章干的事情。我就感到奇怪,既然同样是学者(估计冰凤凰不是;就算有人说是,也算不上),既然同样是搞研究,何以见得你的研究项目就有聊而别人的就无聊呢?难道“世法平等”永远就是一句空话,屁话?
冰凤凰的意思是要让我就自己的个人观点著文发在烟雨,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地阐述你的个人见解、或举出一些成熟、严谨、客观、公正、经得起周密科学体系推敲检验且又公允价值高的学术理论的观点来支持你说我“文章的思想比较离谱”这一结论。
一篇文章要具备如此众多的学术规范,就算有朝一日我能写出来,也要担心在“经得起周密科学体系推敲检验且又公允价值高的”这个系统中,那些“成熟、严谨、客观、公正”的条理会不会打结,会不会出现lu*n伦的局面,而无法做到井然有序。
往往是设问者、提问者自己最有问题,就像当今选举时领导们的暗箱操作。这些领导无不询问着竞聘者的初衷,而第一个也是最严重违背选举初衷的往往又是其本身。所以,像这种上岗上线的理论枷锁,由一个自身有问题的人提出来,岂止是牵强?那简直就是作态!
冰凤凰既然要我说出文章的离谱性,我姑且做出如下陈述。
首先,作者对文史哲的学术研究存在着本能的嗤之以鼻,说是“无聊地研究些毫无意义的旧隐私或毫无实际应用价值的故纸堆”,认为不能起到立竿见影之效,是不是有点离谱?那既然这样,刘邦为何不将他那套“乃公马上得天下,安事诗书”的法则一如既往地实施?文革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对文化的摧残吗?为何我们现在要悲叹文革的十年浩劫呢?如此以来,精神文明建设岂不成了一句屁话?
其次,对别人的研究成果存在武断的全盘否决。红学界本身就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区域,而大家对于刘心武的批判也绝非单纯的学术观点之争。而自己在根本不知其本人的同时却无端得出“他的读者和观众跟着往无聊、虚无的情色文化中沦陷”这样的结论,是不是有点离谱?试问大家真的就在他的引导下沉沦了吗?他的讲座激起了中国人重新阅读原著,红学重新火热,再次出来“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这种文化热潮,也是沉沦?
再次,作者在批判完这些“无聊的学者”,铺垫做好之后,因势利导,笔锋犹如经过河套平原的黄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且固执地认为,即使今年拿不到一个科研项目,也胜过一些学者的无聊研究。这种灭他人志气,立自己威风的文品,还不离谱?试问你所谓的科研项目真的就比别人高很多吗?学者的最大魅力应该是学术的风骨和风度。“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我想当你正视这个道理时,应该会有所感悟。
最后,在你的回帖中——却未知自称“景仰一些大师”的你,竟然如此轻视大师们的观点。不错,本人非常景仰周汝昌等诸位先生的学问。但是,景仰归景仰,我并不是你的另一个极端——迷信。我个人认为,在学术认知的层面上,没有什么身分地位带来的权威,而是真正的世法平等。谁规定在景仰他们的同时就不可以有自己的怀疑?谁规定红学家的言论就是铁定的纲领?而谁又规定《红楼梦》不允许“外行人”评说?
写到这里,我感到甚是无趣。其实文中还由此牵扯“为人民谋福利”的问题,这些清高的言论我就不想再发表任何意见了。至于冰凤凰贴出若干学者批判刘心武的证据要让我见识见识,在此我不想争论。其实这些冰凤凰在网上弄来的这些材料,本人之前早就看过,今天算是“温故而知新”。
我当时评论说:你在眼红的同时,却又要贬低别人,何苦呢?而冰凤凰此刻神功大发,一招“乾坤大挪移”,意思是我舒展眼红他的有聊而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科学研究,眼红冰凤凰以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所获奖项,眼红其“行文处世,皆随天性使然”的优良作风。这招使我倒有点不知所措,就像下围棋时一方想了半天才出来的着数,对方来个完全的拷贝,是非常郁闷的。
末了。当冰凤凰阅览拙文时,我想这首先就不符合他的“经得起周密科学体系推敲检验且又公允价值高的学术理论”。无奈余才疏学浅,回天乏术。
本文已被编辑[圆月弯弓]于2007-6-17 17:06:3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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