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爱、爱到深处莫糊涂，糊涂的爱、爱到深处也有情。　

——题记　

（一）　

这是发生在八十年代大别山腹地天柱峰下一女侍二夫的一个真实故事。

在这海拨2800多米的高山下，有一当地人称呼为“鬼怕岭”的山峦屋场，鬼怕岭的说法就是鬼都怕上这个岭的意思。这里住着十几户人家，这里除了有一个名义上的所谓行政村民小组名称外，几乎是“世外桃园”，不要说在中国的版图上找不到这个古村落，就在这方圆五十里以外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微乎其微。

这鬼怕岭是山连着山岭连着岭，树木参天，遮天蔽日，一年四季都是烟雾弥漫的笼罩之中，初来乍到还真的认为是在仙山蓬莱。晴天要在正午时候在空旷的地方才能见到太阳。进出山里山外唯一的一条通道只有人用脚踩的、和雨水冲刷而成的自然羊肠小道，路窄的地方两人对面走过都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更别说陡峭难行，只有大文豪李白“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一句诗词可概括总结。这里古稀的老人有的一辈子都未走出过大山。有一个让人喷饭的笑话：在社会发达的今天，公路修到了山脚下，有一个古稀老头看到了汽车，他竞抱着一大捆青草给汽车吃，并说：这畜生这么大，又跑得这么快，肯定要比牛多吃好几倍的草，你说他们见过世面上的什么？在这无路、无电、无信息、贫困闭塞的鬼怕岭，人们几乎是过着原始人的愚昧无知的生活。

山里人憨厚好客，心地善良，但缺少文化和道德素质。由于与外界鸡犬之声老死不相往来，自我封闭愚昧也就成了一种大家的自然共识现象，在我们外界看来，他们都如笼中的困兽，也不知道从那一代起他们就习惯了这种原始人的生活。

（二）　

吴红莲就出生在鬼怕岭这个地方。　

红莲的父亲读过几年之乎也者的老私塾，也算是鬼怕岭这个地方最有文化的人了。红莲父亲也只生了她兄妹两个，哥哥从小就弱智，脑子整天总是糊里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象红莲哥哥这样的人这山头上还真不少见，有人说是近亲结婚造成的；有人说是这山里阳光少、阴气重造成的；也有专家学者说是这山头的泉水含铁太重造成的，总之各种说法不一。　

说来也怪，这红莲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可她似乎就吸尽了这大山里的天然灵气，如果要选中国自古以来的美女，除了以前的四大美女，红莲就可以为第五大美女了：她高挑的鼻梁，修长苗条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娇媚的面容，好一朵含蕾欲放、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父亲因为她聪颖漂亮，给她取名红莲，含意为水中一朵鲜艳盛开的美丽红莲。她七岁后去了县城她舅舅那里读的初中。中学毕业后因为家里穷和她父母重男轻女的观点便叫她休了学。红莲即使不念书也再不愿回到鬼怕岭那个地方，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小县城谋得了一个幼儿园教师的职业。她在等待着机会再重新读书塑造自己的美丽人生。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无后为大，这是每个做父母最大的任务和责任。红莲的哥哥红保已快三十岁了，这在鬼怕岭这个地方已经成为没有老婆人的大笑话了，吴家也只这一根独苗，红莲的父母整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说在鬼怕岭这个地方好一点的年轻人都很难找到老婆，更何况红保这样的孬人就更甭找了，山外嫁不出的老寡妇都不愿嫁到鬼怕岭这个地方来，所以在鬼怕岭这个地方男女的婚姻大事只有在这方圆五、七里地的三个村庄里面调剂解决了。

中国自古就有换亲的习俗，今天有些年轻人或许不懂，那就是我家有女给你做儿媳，你家有女给我家做儿媳，在鬼怕岭这个地方男女换亲的婚姻尤为突出。有女儿家的几乎是把女儿当作换儿媳的筹码。吴红莲自然而然地也就逃脱不了换亲的厄运。

在鬼怕岭相隔不到二里地的上岭有一洪姓人家，家里也有一男一女两孩，女孩为大叫娥嫦，是一个马大哈，男的为次因排行老二所以叫洪二，当地人送绰号叫他‘红芋’，因为这红芋书上叫红薯，过去灾荒年红薯还可以充饥当饭，如今都用来喂猪。这也比喻洪二大作用没有，小作用还是有一点。这洪二的确长得寒碜，尖脸猴腮，身高不过一米五左右，真是如武大郎似的，但人憨厚老实，心地善良，沉默寡言，相对而言还算一个马马虎虎的男人。吴家虽然觉得红莲给洪二做老婆是委屈了红莲，但看看自家这痴痴呆呆的儿子红保这个样子，也只有心一横豁出去了。

吴、洪两家商量好换亲的一切细节，两家父母都不胜之喜。现吴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红莲了。红莲父亲把她从县城哄回来，到家后才告诉红莲换亲之事，红莲对洪二的为人因为路近也略知一二，红莲是死活不肯地反对抗争着。红莲父母又是对她哭、又是对她下跪哀求、又是威胁又是毒打，招招用尽红莲就是誓死不从，最后母亲把绳索套上脖子悬在梁上，父亲把菜刀横在自己的颈上逼迫红莲答应就范。还是母亲最后几句话让红莲软了心：“红莲你就可怜可怜我做娘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就可怜可怜你父母是快要入土的人连一个后代孙儿孙女都不能见到，你难道就如此的狠心让我们老吴家断子绝孙吗？你就可怜可怜你的父母答应了这门换亲的事吧”。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红莲知道已无退路可去了，自古就有红颜薄命，事既然如此，好死不如赖活着，先答应父母条件以后再从长计议，先走一步是一步。红莲哭着点了点头　无可奈何地算是答应了，把父母的绳子和菜刀都收了下来，心里一片迷惘。今后的命运到底怎样只有听天由命了。

红莲的父母知道女儿的烈性性格，一怕她再生出事端，二怕夜长梦多，只有催促洪家急速办了换亲之事。既然是换亲一切平等对待，省了许多礼节。到了迎娶的那一天，红莲的父母为了以防万一，叫来了七大姑八大姨，硬是把红莲软拉硬拽如绑架似的送到了洪家。洪家也戒备森严地派了四个身强体壮如母夜叉的所谓新娘陪护，实际上是看守红莲以防万一。此时的红莲眼睛早已哭得如烂桃子般又红又肿，最后声音也嘶哑了，体力也筋疲力尽了，如一摊烂泥似的摊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和衣倒头睡去。

山里的婚宴也简单，除了一个全是大肉的八大碗和自家酿的米酒外，再也没有什么其它仪式和花样。大家吃饱喝足了，只有各自回家抱老婆或没有老婆的做梦想老婆睡觉去了，因为在鬼怕岭再也没有任何娱乐有趣的事情了。

这时洪二来到了这所谓的洞房，实际上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一间又黑又旧又潮湿的房子，说个不恭敬的话，真不如一个县城的公共厕所，红莲的父母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嫁到这里糟蹋，简直是犯了弥天大罪。一盏没有灯罩的煤油灯，灯光是摇摇晃晃如鬼火般的随时都要熄灭似的，房间没有任何摆设，不知那一代的一张三圆拱门床，仅仅床上一床新被单而代表新婚之喜了。伴娘们给洪二说了一些恭维的吉利话知趣地走了。这时房间里只有洪二和红莲了。洪二叫了几声红莲，红莲因昏睡着也没有答应，洪二伸手去拉了拉红莲，红莲也没有动，洪二看她和衣而睡怕她着凉，索性就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把红莲的外衣脱去，最后只剩下里面上下两件内衣内裤未脱了。这时洪二发现薄薄的内衣上下透出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高耸的双乳，如雨雾中含蕾欲放的冲天荷花苞蕾，一身如藕节般丰满结实修长的魔鬼身材，光滑如绸雪白的胴体诱人如痴，洪二看傻了眼，心里想我洪二不知是那一辈子修来的艳福，顿时感觉如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捡到了一个又大又无处可藏的珠宝，心激动得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不知所措，一片迷惘。红莲由于几天的不吃不喝又疲命的抗争，又悲伤过度，心力交瘁这时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睡着。这时的洪二早已守不住yu火难奈的驱使，把红莲最后两件内衣迅速扒去，自己也三下五去二的脱光全身，如猛虎扑羊般一下俯冲在红莲如雪如绸的胴体上，正在准备俯冲进入时，红莲突然惊醒，不知那来的巨大力量，连手推带脚踹把洪二一下子从床上掀翻到床底下，红莲急忙扯来被子拥在身上，杏目圆睁地对洪二说：“洪二，你是要得到我这个人体还是要得到我这个尸体，如果你想得到我这的人体以后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你如果只想得到我的尸体你现在就来，我红莲随你摆布，可能过不了今晚你就要给我收尸了，你看着办吧！”。洪二刚才正在兴头上，突遭一袭，顿时似从熊熊燃烧的火炉里一下子跌入零下三百度的冰窟，打了几个寒颤突从梦中惊醒，本想发几句威风话，可又一想，我好不容易用妹妹换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这本来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是应该让她的，总算洪二这人还真能宽容大度。洪二马上对红莲说：“我的姑奶奶你别多想，我一切听你的好吗，你叫我死我就死，你叫我活我就活。”说着洪二马上穿好衣服，又小心翼翼地劝红莲吃点东西，红莲仍然如痴如呆的一言不语。

洪二每天里里外外的勤劳着，就连家里洗衣做饭的一些家务事都怕累着红莲尽量不要她做。鬼怕岭这地方因为男多女少，女人就更显得金贵，由于女人的紧俏，知识的缺乏，思维的愚昧，种种落后形成，男女lu*n伦龊龌之事乃如家常便饭，有公公强占儿媳的、有换妻换女的、总之，什么样的丑态百出都有，他们不以lu*n伦为耻，反而女人们在一起谈论时互相攀比谁的野公好而引以为荣，他们如果不是披着现代的人的外皮，可以讲已退化到母氏族原始人类了。只要是新来的儿媳妇家家都是当活菩萨般的供着。红莲毕竟是喝过墨水见过世面的人，自然心胸也就不同他们的思想和做人的观点。红莲还是保守着自己，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做着力所能及的家务事。虽然洪二处处顺着她，可她仍然是每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虽然同睡一床，在床上是天各一方，名符其实地同床异梦。洪二有时想碰碰红莲，红莲马上怒目而视，洪二就如猫见了老鼠一下子就急溜钻进了地洞。她与洪二在语言上没有沟通的余地是因为洪二彻底的文盲，因为她俩说话太不投机，不是一个文化层面上的人，更没有共同的生活的乐趣和夫妻情调。洪二除了给她一个真心和体贴外，她再也得不到洪二任何享受，她和洪二就这样艰难痛苦凑合地过着。

（三）　

花开花落，又是一年芳草绿，红莲嫁进洪家已经快近半年了。

这天阳光明媚，春天的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红莲心神恍惚地从家里后山径直向鬼怕岭的山崖走去，因为那里山势险要，风景特殊的美，如且很少有人去，特别的幽静，这地方最适合此时红莲的心情。红莲心不在焉信马由缰的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这叫“望夫崖”的山崖的溪水边，清澈见底的山溪水照着红莲娇艳的面容和苗条的身材，红莲手里扶捏着一朵盛开的红牡丹，自言自语地说：“红牡丹啊红牡丹，你这么美丽的娇容又如此高贵的身价，你应该生在富贵之地，荣耀之家，你怎么生长在如此偏僻冷静无人知晓的山崖溪边，你就这样一生花开花落地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直到最后忧郁枯萎地死去吗？”这时的红莲早已潸然泪下。一个正值青春年华、欲望如火美丽多情的少妇在如此的爱情折磨生活中，能经得住如此的寂寞忧伤和痛苦吗？

红莲站在这里的‘望夫崖’传说中有一美丽的女人，总是在此望夫君归来不至，最后在这里跳下龙潭殉情而死。这望夫崖高有十余米，潭水也有三米来深，此处风景极美。

红莲站在山崖溪边呆呆地望着天空发懵，又看看深澈见底的深深龙潭，想想自己悲惨的命运又无法抗拒，痛苦寂寞、悲伤厌世、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把胸口捅得血肉淋漓，心里陡然生出一个轻生的邪念：此处如此好的美景，又有如此清澈洁净的水潭，想起红楼梦中的葬花吟：“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前有古人为殉情而死，我如此之命运，何日又是我出头之日？我守着这孤独痛苦又有何益？还不如就此一了百了，投过来生早日回轮转世。说着闭上眼睛，咬紧舌唇，纵身跳下了悬崖直跌龙潭中。红莲手中的红牡丹也飘然撒手逝去。

花开一朵，话说两处。单说此时在红莲跳崖的对面，早有一个三十来岁，风流倜傥，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青年正在此用相机拍摄着美景。青年人也为此处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红莲站在崖上的时间也足有一个来小时，她的举动早已被青年人摄入镜头之中，青年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深山老林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幻觉中似乎是天上仙女在此驻足。他为这女孩的美丽看得如醉如痴，他把相机的焦距调到最远最佳的位置对着红莲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的拍个不停。使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孩突然跳下龙潭中，青年人这才一下子被惊醒：“不好，是人跳水了！”说时迟那时快，青年人除了撂下身上背着的相机外，连衣带鞋直扑水潭。

潭中清澈的山泉，让青年人看见红莲在水中挣扎的影子，他直游奔过去，一下拉住她的手，一手托起她的腰，把她托举出水面，直向潭边游去。

青年人把红莲抱上岸，平放在草青沙软如海绵般的草坪上，红莲因腹中灌水很多，青年人自己半蹲半跪着把红莲肚子放在大腿上挤出腹中的水，此时也顾不了许多男女有别，救人要紧。然后把红莲又平放在地上用手在胸外做增氧救护，紧接着又用口对着口做人工呼吸增氧急救。青年人娴熟而又紧张有序的救护使红莲慢慢地苏醒过来，红莲醒来的第一反映也不问是什么人救了她，而是用两只有气无力的手捶打着年轻人，嘴里一个劲地哭着说：“你为什么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就让我去死吧！”青年人把她抱在怀里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姑娘你长得如此的美丽　又正值青春年华，你有着美好幸福的未来，你为什么如此地不珍惜生命，如此地对生命不负责任呢？你这样地一走了之，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你的人生吗？你对得起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吗？”红莲为青年人感人肺腑的话语深深地打动，激动的情绪慢慢地趋于平和，又想起刚才的救命之恩，一时激动得无法言语，思前想后，久抑制在心里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咆哮奔腾，紧紧地抱着青年人在他的肩头上大声的痛哭地发泄起来。此时的红莲心里似有一个美丽而幸福的预感：今生的幸福一定与此人有关。

在青年人耐心动情的交谈和询问下，红莲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她把自己的身世命运和所有的遭遇如泣如诉地讲给青年人听，青年人用他最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劝说赞美着红莲，这时才见红莲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笑容。

青年人名叫章程，因为他母亲姓程随父母双姓。原来也是农村人，因文化大革命造反缘故他高中没读完便辍学了。父母包办指腹为婚为他娶了一个与他极不般配他又不喜欢的女人为妻，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经商事业上，一年难得回家与老婆热乎一、二次。章程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如刘德华的五官长相和身材。头脑灵活，智商很高，经商手段很强，在县城有自己的店铺和商行。他爱好广泛，犹喜摄影，这也是红莲命不该绝，刚好碰上章程在此摄影救了她一命。章程也幸运地获得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艳遇。

春暖乍冷，红莲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冷得有些发颤，她极力地蜷缩在章程的怀里，章程也极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着红莲。为了不让湿透的衣服对身体的侵蚀，红莲要章程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把水拧开再穿，说着就伸手把章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除了一条内裤外全部脱了下来，章程的健壮体魄，胴体肌肉的发达，清晰秀丽的五官，举止感人的言谈，早已让红莲动了心，更何况这猛男型和特有的青春活力青年，红莲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见一个让自己如此心跳的男人。她如久旱遇甘霖，沙漠见绿洲，顿时yu火熊熊燃烧，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她，她再也抵挡不住长久抑制在身体里对性渴望的yu火，一改往日对性要求的冷淡和羞涩，不顾一切地迅速脱光自己身上的湿衣，边抱着章程边把他的三角裤头一下扯烂拽了下来，她紧紧地抱住章程把他压在身下，嘴里一个劲地喃喃说着“章程我爱你！我要你！你快来……你快……快……”章程其实也早已yu火难奈，只是比红莲慢了半拍。两人都有夫妻情感障碍痛苦的遭遇，都是性生活的饥渴者，自然而然就如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两人翻云覆雨，时于你上我下，时如跃上风巅浪尖，时如海啸疯狂，时如暴风骤雨，时如九天翱翔，时如平湖淌桨。刚才还有寒冷的身体倾刻间拼搏得一身大汗淋漓，深绿的草坪上撒落着一朵朵鲜艳桃花般的血迹，章程一片愕然。两人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肆无忌惮地尽欲放纵着火山般爆发的yu火，两人几乎忘记了是在天地之间作爱，已将身心置于了天堂和地狱。最后两人都累成了一摊烂泥而抹倒在草坪上。　

（四）　

两个情痴相拥紧抱在一起，直睡到这深山老林里光线模糊得看不清十米远近的面孔方才无奈的爬起来。章程问红莲现回那里去，红莲不语，还是章程作主，先回红莲的家，红莲极不情愿，还是章程的激将法：“你难道就不要我去你家看看，你是怕我知道了你家今后我常来找你，难道我到了你家门口，你不尽一个地主之谊茶都不给我一碗。”红莲无奈地才领着章程去了她家。

洪二见红莲上午九点钟吃过早饭直至现在黄昏未归，心里急得如猫抓似的到处乱窜寻找，到红莲娘家找也不在，这深山老林里神仙也难找一个人。正在沮丧时，看见红莲衣衫不整，头发零乱，而且还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咋一回事。　

一进门章程凭直觉就知道洪二是红莲的丈夫，心里的确为红莲的婚姻感到遗憾和悲哀。洪二忙着给红莲打水、梳洗、换衣。红莲气愤地对洪二说：“不要你多礼管我，今天要不是他，你恐怕现在去望夫崖给我收尸了。

洪二这时也悟出红莲已出过事了，拿着茶壶给章程到水，并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章程把洪二叫过另一间房，把红莲投水自尽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洪二，洪二泪流满面一激动“扑嗵”跪在章程面前，谢他救命之恩。这一跪章程也不知是感激还是愧疚，说不清的滋味，慌忙赶紧扶起洪二。

论年龄洪二比章程大五岁应为兄，章程把洪二和红莲叫在一起用好言好语加幽默地劝说和慰藉，他们俩都破涕为笑。章程本想离开和逃避这尴尬的是非之地，可洪二无论如何也不让章程走，当然他也是看红莲的眼色行事，章程无法推脱，只好暂时住下来再作道理。

洪二倾其家中所有和鬼怕岭所有人家有好吃的食品或买或借统统地搞来办了一顿“丰盛”的夜宴来感谢章程这救命恩人。红莲的父母哥嫂也前来千恩万谢这救命恩人。此时的章程心里如打碎了五味酱醋瓶似的什么样的味道都有。

吃过晚饭所有人都去睡了，只有章程和洪二红莲三人在他们窄小黑暗的房间里聊天，或许是山里人的纯朴善良吸引了章程，或许是章程的见识和处世的方法和手段给了他们的启发，他们谈得非常投机，而且亲切友好感人。这不外乎有红莲这女人的魅力在其中取着独到的作用。章程由于白天的疲劳，这里连电灯都没有，更不谈有什么娱乐之类的消遣，章程还没有到九点钟就要去睡觉了。

章程与红莲的睡房在隔壁，是临时用木板搭起的一个简易床，一个破旧的边木门上也没有门栓门锁什么的，人可以直出直进。章程睡在床上想起白天在溪边草坪上的激情肉博，翻来覆去地再怎么样强迫自己睡都难以入眠，眼睁睁地在黑暗中想着白天那从未有过的激情时刻，章程看看夜光手表已凌晨一点多了。正在这时木门被轻轻推开，章程警觉地坐起来，在黑暗中问是谁，想不到是红莲回答：“是我”，章程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往邪处想再来一次翻云覆雨；忧的是红莲竟在丈夫的眼皮底下如此地放肆无理，章程真怕引来不祥之祸。红莲来到床边，在黑暗中给了章程一个深深地吻，章程顺势抱住红莲，无名的yu火再一次山雨欲来风满楼，猛烈地袭击着章程，章程此时理智地告诉自己，这是在洪二的家里，千万不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章程极力地轻轻推开如粘在身上般的红莲，红莲一阵惊愕，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章程马上对她说：“红莲你应该理解我是如何的爱你，这是在你丈夫的家里，一个丈夫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给其他男人的，你难道不为我俩的安全和性命攸关着想吗？”章程的话也警示了红莲，红莲心想自己的性命无关紧要，但章程的生命安全重要啊，如果万一……红莲不敢往下想，只有流着泪水又无奈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章程这时听到隔壁传来的失声痛哭声。

（写到这里我也该露出我的真实身份了，这个“章程”实际上就是我。）

红莲走后我更是难以入眠，我点亮了煤油灯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起伏的激情和难以消退的欲望直逼视着我：今晚我一定彻夜难眠。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木门吱的一声又开了，进来的是洪二，我说：“二哥，这么晚你怎么还没有睡？”洪二说：“睡不着，怕你一个人在生地方睡不习惯，过来看看你。”

“谢谢二哥，还好，我能习惯”。洪二搬条木凳坐在我的床边和我说起了他和红莲婚姻的所有细节，至此我才完全明白了所有一切。我急不可耐地问洪二：“你们现在的夫妻感情如何？”

“我到现在为止都未有和她做一回真正的夫妻之间的那个事”洪二是含着眼泪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让我伤心吃惊的话。其实这个答案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此时在我的心里似乎有一种对红莲的愤怒：这也太过分了点，怎么能这样不通人情呢？我的心灵和良知反而为洪二的遭遇和不幸同情而伤感，我对洪二说：“二哥你放心，我一定要劝说红莲对你好并接受你”。

洪二说：“老弟多谢你了，现在反正一切随她，我现在也习惯和无所谓那事了，她既不喜欢我我也就不难为她，我也的确配不上她，我要是和你一样她也绝对喜欢我的。”

洪二最后的一句话的确有点让我找不着北，心想是不是我与红莲的事让他看出了什么破绽了。　

“老弟，你不要笑话哥，哥今天给你说句心里话，你如果真的喜欢红莲你尽管地喜欢她，你放心哥不怪你，我绝对不会说你任何不字。这也是我的无能无用拖累了她，否则她也有好日子过，如果不是你今天救了她我今天也就没有她了，红莲的命是你救的，她的命是你的，她的人也是你的，我只要在人面前有一个老婆我的脸面好看点就行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洪二会说出如此让我吃惊的言语，洪二的真诚、善良憨厚懦弱，既让我感动又让我同情和悲哀，此时此刻在这笨嘴笨舌的老实人面前我都拿不出什么好的语言来安慰他。

我只有对洪二说：“二哥谢谢你对我说出心里话，感谢你对我的真诚，请你放心和相信我，我一定要对得起你。”　

我与洪二谈到将近天明。我真正地了解和理解了这个山里的男人。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说服红莲接受洪二这个值得同情又可亲的人。

我彻夜未眠只有白天睡觉了。洪二五、六点钟就早早的下地干活去了，这时红莲穿着一套单薄的睡衣来到我的床边，我一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我看见她的眼睛还是红的，我就知道她不但昨晚哭了好多，如且也和我一样通霄未眠。我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着，红莲痴痴地看着我，生怕我又要拒绝她似的，昨晚我已经伤害了她的心，今天我一定要注意再不能直接伤害到她。我笑着对她说：“我亲爱的莲妹妹，你就不能高兴一点，我惹你生气了，你要怎样惩罚我就怎样惩罚我好吗。”　

她伤心无奈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我的第一次。”　

红莲的话太沉重，我的心如刀割一样被她说出的话刺得我流泪又流血，谁能相信一个结婚半年多的女孩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儿身给我呢！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里说着：“我向上帝发誓，我如果是这样的人，我章程一定遭雷…”红莲急忙用手捂住我的嘴说：“闭住你这没刷牙的臭嘴，别清早说不吉利的话。”说着红莲撤过手，伸过嘴唇堵在我的唇上，我们隔着被子相拥着。　

“章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我说：“你问吧”。

“你是今天爱我，还是明天依然爱我，还是永远地爱我？”　

红莲出了一个我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只有反问道：“你是要我说真话还是说违心的假话。”　

“当然要你说真心话，那怕你就说只爱我这一次我也不怪你，除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外，你有你的情感世界，你有你爱的人，我有什么资格强迫你爱我，我有你这一次真情的爱我也知足了。”

红莲的话让我太感动，怪不得如此有着丰富情感境界的漂亮女孩，怎能与一个嘴笨舌拙的洪二能产生情感上的共融和沟通，她又到洪二那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情感和幸福。我至此深深地理解了红莲在心灵深处的那一份孤独和痛苦。　

“红莲，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就不知该不该问。”　

“你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吧，即使不对我也不怪你。”我一听就知道此女孩是一个心直口快、激情豪爽的女孩。　

“那我问你，你到底接不接受洪二这个人？”　

“这接不接受洪二这个人是我的事，与你又有何干？”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原来不接受他确实不与我相干，但今日你接受了我而再不接受他，那就是我的罪过了，那你又怎能让我明天、后天永远地去爱你。”我把洪二昨晚对我说的话全部对她说了个透，并严肃沉重地对红莲说：“他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没有值得你爱的地方，可他为你的一颗真心是难能可贵的，世界上的男人包括我在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真心对你的男人。他为了你可以作出一切牺牲和屈辱，他这种迁就、包容你的心情你难道不为之感动吗？你只知道你的痛苦，你就不理解他的自卑痛苦和无奈。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我都有家庭，难道我俩非得走家破人离这条路去结合在一起才幸福快乐吗？难道就不能既维持各自的家庭，我们去寻求另一种解决的办法来巩固我们的爱情吗？洪二能如此对你我包容和屈让，我们再不能对这个善良憨厚的人更多的痛苦和伤害，更不能踩在这个懦弱人的头上做罪上加罪的罪人，我们如果这样作贱下去我们死都不得安宁的。我实话告诉你：你如果再不接纳洪二，我们的爱也只有到此谢幕了，不是我逼迫你，更不是我不喜欢你，你是我目前世界上我唯一喜欢的女人，这是我们做人最起码的一点道德和良心要求我俩去这样做，何去何从你看着办吧。”

红莲让我的一席话深深地被打动，含着泪水对我说：“章程你说的太对，提醒了我这梦中之人，我确是太固执了，我一定听你的，为了我们的爱，我会为你牺牲一切，我也会慢慢地去接纳他好吗？”　

我凭直觉相信红莲对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心里非常激动，我这样做我也不奢望求得什么，我也没有理由求得什么，最重要的是为我犯的糊涂爱的罪过能减少一点罪孽，为我愧疚洪二的一份沉重心情良心上得到一丝丝慰藉。

我和红莲的一些顾虑和忧虑在我俩的真情实感交流中得到解决和理想的诠释，我们的心情如雨后天晴的娇阳清新而激烈，我俩的激情再一次如海啸般的疯狂，我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红莲也身不由己地如一阵风似的扑入里面，我们迅速地宽衣解带，又重复着昨日在青草坪上那激情而疯狂的一幕。厚厚的木板床几乎摇晃欲坠，只有一片炸响的‘吱呀’声！

（五）　

我在县城经商，有着自己的铺面和商行。摄影是我业余的爱好，我主要是利用山区丰富廉价的资源以货易货地做贸易生意。在这外人很少涉足的鬼怕岭山区，遍地皆是的木材、毛竹、茶叶、板栗、竹笋等等货物只要运出山外到达大中城市，那可是本小利大最热火的买卖，利润也相当地丰厚。在鬼怕岭这地方无人不认识我，人们把我当成他们心目中的财神菩萨，我也尽量方便施舍鬼怕岭的山民，所以他们对我非常地恭敬礼貌。红莲的家经我的策划设计投资也焕然一新，红莲经我过我精心的雕琢也更加艳丽光彩照人。我受到鬼怕岭人们的爱慕也同时为红莲在他们的眼里赢得一份荣誉和尊严。我在洪二和红莲的再三挽留下，我把红莲的家作为我临时的旅馆和贸易的驻点。

红莲和洪二通过我精心策划和撮合，夫妻之间的那座难以融化的冰山，终于融化了一角，洪二也高兴满足地和红莲做成了那事。他们的作爱动机没有实质上的爱情的意义：红莲是为了我的爱情和实现对我的承诺而屈服，是闭着眼睛麻木不仁如行尸走肉般任随洪二完成了整个作爱过程。至于洪二反正也没有什么情调和花花动作，他最大的快意也就是发泄了一下兽欲而已。

说来也怪，这一女侍二夫的事情本来是一件雪狮子见不得太阳的丑事，可这一件坏事竟在这个家庭中演变成了好事，洪二和红莲由原来水火不相容的夫妻也不再那么刻薄了，从我来到这个家庭后，我们三人都互敬有加，家庭幸福快乐氛围也十分浓洽，红莲每天高高兴兴有说有笑整个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洪二每天脸上也堆着如舞台上小丑般快乐的憨态，他对我比亲兄弟还要亲和尊敬和喜欢。我本来有愧于洪二，更尊敬他的为人真诚善良和懦弱，我从内心里把他当作兄长的尊敬和庇护。

红莲的感受和心情那更不用说，受着两个不同性质男人的呵护和宠爱，心情也非常地舒畅和快乐，红莲对我的感情那可以说是天高地厚，我对红莲也可以说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红莲对洪二即使没有真挚的爱情，但对他热情洋溢的态度也非常的友善和温和，洪二就象一部电视剧里的配角，可轻可重、可有可无，反正也不能少这一个角色。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福还是什么？人有的时侯就是这样，一犯糊涂，心里就找不着北，不是把黄金当成黄铜就是把黄铜当成黄金了。人虽是高级动物，但人的最大缺点就是难以战胜自己。　

我们三个傻瓜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爱着，也不知道这个爱是真还是假？

（未完待续。）

2007·6·16·舍郎于后乐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