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碧螺春,一场黄昏开始的对白。
自此,他是不再遥远的风,停歇是目之所及,咫尺之内的凝望。
传说,碧螺春是一个渔家女曾以她采制成的春茶,治愈了因救她而受伤的男子而得名。若饮尽你杯中的茶水,能疗得我尘世的伤么?她想,轻轻捧过他的茶,缓缓饮下。
旁观。一个寻常的电话,倏然碰落她眼中的泪滴。她知是她错,委屈的应该是电话彼端的那个女子。然尘世种种,谁又能轻言对错?
酒,对饮。指尖轻触的瞬间,她的心里漾起无尽的温暖。那些温暖足以抵消这颗心多日无垠焦灼的漂泊。
当他就在近前,在一伸手就可触摸的距离近前,她却有些无措。她想,或许醉是最好的方式。若醉,大约也是可以放任一点的。
饮,再饮。不记得说了什么。只是记得他怀抱的温暖,记得他手心开成桃花模样的痣。若可以,她或许是愿意做他手心的那枚痣的。不需刻意记起,却时时在他身上,在他时光的永远里。仅此,就好。
她是想说的,不愿意成为他心上的重负,只愿,他快乐。所有的苦与痛,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大约,到最后也不曾开口。
心之所系,伤到最深,沦陷。若癫狂,那个人必是她。迷乱,午夜无眠。一切,已回不到井然有序。怀想他的名字就如心跳,起起落落,从来不曾停歇。试图忘却,却发现,不知不觉打开某张照片。
许多个夜,她以词语筑墙。她在墙内,他,在墙外。总是隔着一道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而他,曾在墙外偶尔流泪。春暖花开,她嗅不到一朵花的香味。
没有答案的事情,无须寻根。它在秘密深渊,匍匐千年。终,走不过沧桑的尽头。千年前,或许她是在某条小路上等候过他的。
莫名地害怕,怕一松手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若他的眼神是潭,她也是甘愿沉入那深不可测的潭底的。
忽然就想,醉一场。披上他的外衣,在他的怀里聆听心跳的声音,就这样沉沉睡去。醒来,已是白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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