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建打电话给我:“准备准备吧,今晚。”我便开始蠢蠢欲动。
一直想窥探另一种生活,看看那些美女是如何施展女人的妩媚,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就请酒吧里的建帮忙安排,可她却老打击说我不适合这种生活,而且,出事了她负不起这种责任,所以,弄得我只敢有贼心没有贼胆。
建曾经是我的邻居的媳妇,挺豪爽的一个女人,也漂亮,一直不明白她咋干这行,吧女!可不是好听的名字,记得那时我还没出嫁的时候,老听邻居那些七大姑八大婆私下里讥歪她,但看她虽说是女人,倒比许多男人豪爽、干脆,心里是喜欢她的,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常和她在一起聊天。
经不起我的软缠硬磨,建答应带我去看看,并威胁我说:“你是成人,自己负责。”末了又加一句:“我在远处看着。”切!有这么严重么,好歹我也是结过婚见过大蛇阿屎的人了。
晚上,按奈不住好奇,早早的就到了建那儿,离婚后的建租了一间房子自己住,女儿给前夫,她说自己的工作早出晚归的,不方便带孩子。建看我来了上下打量一下说:“你去开运动会啊。”然后打开她的衣柜,丢出一条吊带黑裙子“今晚你得听我的。”把我往椅子上一按,不由分说就开始在我脸上“刮腻子”,经她好一阵折腾,套上裙子,把我往镜子前一推:“看看吧。”
镜子里已不象是我了,长发松挽,粘着假睫毛涂着厚厚眼影的眼睛由于没戴眼镜此时微眯着,弯弯的却透着一种迷惑,红艳的唇欲语还休,对于我来说更难为情的是穿着的吊带裙太下了,以致于“波涛汹涌”,整个看上去是一个慵懒而又寂寞的女人的“光辉形象”,“色女郎”我脑子冒出这词,看来人还真的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尽管如此,可我不习惯“不行不行,太夸张了。”我尽量往后扯着裙子,建在一旁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圈,说:“扯吧,带子断了更好。”弄得我赶忙住手并翻她一眼:“媚眼留着等下用。”这家伙,不把我气死她心不甘。
建还告诉我,酒吧有酒吧的规定,小姐的工作主要是为酒吧推销酒水,有一定提成,小姐陪酒也有小费,而小姐的出场费由小姐与客人自己协商,当然这是暗里的,一晚下来小姐的收入确实不菲,如果双方愿意小姐也会随老板到外地工作,由于这工作的特殊性,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的。
“你为什么愿意做这工作。”我突然问,随后又后悔了。建没有生气,她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我知道你最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说为了生活那就太矫情了,因为在大街上扫地每月几百元也可以填饱肚子维持生活,我上有母亲,下有女儿,吃喝拉撒全在这,还有学费,我既做母亲又做女儿,只要其中有一个病了,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不要对我说社会救助,那是你们公务员玩的把戏,你知道社会上有多少穷人吗?如果都靠社会救助,谁来救助社会?”一席话,让我感觉平时学的理论此时显得多么苍白!
借着夜色掩护,忐忑不安的跟着建来到酒吧。
我们来得太早了,酒吧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建帮我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子,叫小姐送来了一杯红酒,建就忙她的去了,“喂喂,你得看着我点啊。”我心里慌得要死,真是灶门前的料。建露出一脸的坏笑,一扭一扭的走了,晕!人家已进入角色了。
举起酒杯作模作样的喝了一下,环顾四周,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男人,几个吧女在吧台旁戏笑着,昏暗的灯闪着诱惑的眼睛,低语般的音乐象要把人带进梦幻的天堂,我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趁没人注意赶紧“侦察”,免得让人笑话。好象也没什么呀,不象外面说的那样“色”,不就是喝点酒吗?陪人喝酒又不是第一次,私下为自己壮了壮胆,感觉拿酒杯的手也不那么抖了,想起电影里酒吧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我也挺了挺腰,朝远处那些男人妩媚的微笑起来。糟了糟了,没戴眼镜,看不清那些男人长得什么样,万一一个长得象猪八戒一样的男人接到我这“秋天的波菜”,跑来了咋办,我刚定下来的心又慌了起来······
“小姐,可以坐下吗?”一连两声,我才醒过来是问俺,是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瘦瘦的,却透着一股精明,让我想起平时下单位见到的那些经理们,“王老板,照单?”服务生主动打起招呼来,看来这家伙是常客了,他征询的目光转向我“我不······”要字还没出口,我想起建说的推销酒水的事,对这类男人此时不敲更待何时,敲死一个算一个,敲死二个算一双。于是马上改口“我陪老板。”转眼两杯xo罢在了桌上,完了完了,今晚敲不死人家,可能要“敲死”自己了。
“你新来的?以前怎么不见过你呢?”
“呵呵,是啊,老板常来?”我赶忙转移了话题。
于是这个瘦瘦的老男人开始得意地介绍起自己来,外地客商,长年在外,收入颇丰,突然,老男人感慨起来:“有钱有什么用,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晚上面对的是四面空壁,只有工作,没有生活,寂寞得很。”我也装模作样的开导起他来,尽管我不时提醒自己:少喝少喝,但碰杯几次下来,我开始有点晕了,那老男人早已徘红了脸,话开始多过米,贼眼开始乱盯,人也紧紧的靠了过来,我心里慌了,一边把裙子往后拉,一边开始搜索建的踪影,这家伙关键时候上哪了。老男人说:“你真好,来这么久没遇上象你这么善解人意的。”“明天我在桂林有点业务你陪我去吧。”老男人突然搂着我的肩膀,把他的老脸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可怜的香肩啊),一手拿着一把钱(鬼知道是不是假币)欲往我胸前塞下去,我吓得跳了起来“对不起,我得上一下洗手间。”赶紧夹起尾巴,故作镇定的扭着腰一摇一摆的往外摆去,留下老男人气极败坏的定在哪里。
在洗手间我用水狠擦了一下肩膀,然后欲打道回府,经过吧厅时俺扫了一眼,一个伺者正与老男人说什么,并招手叫来了一个小姐,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慢慢摇回家。
建在电话里听了我的述说,哈哈大笑,然后说:“怎么样,知道我赚钱不易了吧?”
“还说,那时你上哪鬼混去了,抛下姐妹不管。”
“谁说啊,不是叫无理在帮你嘛。”
“无理?哪个无理?”
“就是你见到的伺者啊,人家可是我们的副总。”
我想起那个伺者,好象挺俊朗的,哼!那么晚才来也好意思说。但俺没想到的是后来与他结下的一段不解之缘,此是后话······
我醉了,是真的酒醉。
我是故意要醉的,我突然想把自己沉入潭底,然后放纵自己,好让自己的心得到片刻的解脱,我知道酒醉心明白,我想看看自己到底明白些什么,于是我一杯接一杯的和建还有无理干杯,无理就是建的副总。
三人一杯接一杯的干,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杂的酒,啤酒白酒交换着喝,我也没想到我这样能喝,因为在眼睛还能看清他俩的时候,建把我的酒杯夺了下来,无理望着我,但眼睛里满是疑问,我伸手拍拍他的脸说,傻瓜,我脑子清醒得很,我没醉······
我记得我吐了一阵子,嗓子眼干得难受,不知谁给了我一杯水,我嘟哝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头好痛!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是在哪里?我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一下坐了起来却又一下倒了下去,头太晕了,躺在床上,我努力使自己清醒,我想起了昨晚,想起了建,想起了无理。“醒了?冲!”建睡在另一张床上冷嘲热讽,这傢伙时刻不忘打击我。“你怜香惜玉点行不行。”“怜香惜玉的人为你买白粥去了。”无理?昨晚······“放心,人家一夜没睡,守着你,我也才睡了一会。”完了,我的“光辉形象”就这样走光了。建说:我醉了以后,他俩不好意思送我回家,只好在这开了个房。
吃了无理买回的白粥,这才想起要上班,可我走起路来象踩在棉花地了,头重脚轻的,只好作罢,向单位请了假,回到家里,继续呼呼大睡。
一阵电话把我吵醒“起来没有,没事了就去吃饭,如果头还晕我叫一个快餐送上去。”是无理,我懒得理他,把电话放了,继续睡。
终于醒了,尽管还有点晕,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再也不要醉酒了,那不是人的感觉,酒醉心明白?依我看是酒醉人痛苦。
无理打电话说:“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他说,我的事建也跟他说了,他觉得离婚是很正常的事,但那晚看到我醉酒,却把他男人心中的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唤醒了,“我不求你什么,让我照顾你吧。”我无言。
建也希望我和他交朋友,我却不敢苟同,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用现在的话来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成熟稳重却周旋于声色场中,老婆不满只好选择离开,那晚我见识了吧厅的一切,经历了离婚痛苦的折磨,我哪里还敢玩火?建说:“他是一个好男人,慢慢你就会知道的。”我一笑了之。
无理隔三差五的打电话约我出去,刚开始我爱理不理的,毕竟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他朋友的圈子我走不进去,我的朋友圈子他也难以进来,打得多了我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多一个朋友吧,不过我声明,出外吃什么aa制,这样两不相欠,将来有什么心里不会内疚。无理说:“好啊,为我节约。”
于是,茶楼、咖啡厅、甜品屋、快餐店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我们也常常在马路边吃螺丝粉,牛杂串,好象也挺快乐的,只要一谈到感情问题,我就是那句:“我不适合你。”让他无所适从。
无理狠狠地对我说:“我发誓,我一定要追到你,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却愿意无理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可以在我最烦恼、最痛苦的时候,能够静静的听我述说,能够听到他宽慰的语言,那感觉很亲切、很自然、很真实。但我总觉得我与无理是一个平面上的两根直线,只能相望,却不能相交。
我已过了浪漫的年龄,当感情来临,我会有一些很现实的奢望,并且牵扯太多附加的东西,比如:对方值不值得我爱,有没有条件去爱,这些都是很现实的。有时现实得让我俗不可耐。
正在我进退两难时,无理调到南京经营新的酒吧去了,无理依依不舍,我却暗自得意,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啊,如此漂泊的生活不是我追求的。我们互留了qq,相约通过qq联系,于是每天在qq见面,成了我和无理的必修课。
有了在外辛劳的资本,无理极尽撒老娇之能,不是要我陪他聊天熬夜,就是要我发红唇以示慰劳,反正又不是真的,我也乐得成人之美,那段时间,我发红唇发得习惯了,几乎成了红唇大使,逢人就发红唇,不懂的人可能以为我得了花痴。
无理说他常上我的博客,只要能上网,就进到叶子里,听歌看文,弄得他的同事说他爱上了红酒女人,他也懒得解释。
无理说他的工作很辛苦,南京的冬天寒风刺骨,值班室没有空调,冷得直打哆嗦,吧厅人杂,五毒俱会,打架是常有的事,惹上仇家,稍不小心什么时候丢命也不知道,我除了叮嘱他小心点外趁机叫他改行,他说行,不过想趁年轻多赚点钱,以后儿子读书就有钱了,你也不用早出晚归的。我说你这是打狗屁安人心,谁说要嫁给你了。无理说的工作,也是我排斥他的一个原因。
这天,我和无理又在qq上聊天,良久,不见qq上有反映。过了一会却看到一则“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救世主啊。”
我回应:“你怎么了。”
“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你想通吃啊。”我蒙了。
“你是谁。”
“我不是本人。”
“听说你很爱玩博客,但是我可以叫人上你的网页捣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也可以在上面留很多垃圾,让你见不得人,当然你可以删去,我只要你看到就行了。”真见鬼了。
“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这样。”
“你还是等人家回来再说吧,拜拜,哈哈。”真是变态,我遇上无懒了。
尽管无理回来后解释说,他有事出去了一会,这是他的搭档在和我开玩笑,以后保证出去关qq。但我却是真生气了,本来就不喜欢他的工作,现在终于找到借口,无理无懒物以类聚。他不停的在qq上给我留言,我干脆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手机也不接。
我以为我和无理就这样可以结束了,当初他帮了我,现在我也得到了“报答”,两不相欠,清了。
几天后,建打电话给我:准备一下,马上飞南京,无理在南京被打伤了,要动手术。
尽管与无理无亲无故,那瞬间,我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路上,建告诉我,我和无理绝交后,他就去找那搭档理论,并动手打了起来,那搭档不服,暗地叫人来报仇,下手很重,无理头部伤得很重,需要动手术,这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总部要在他们两人中提一个为老总。
随着建的述说,我感觉这些象电影里的一样,坐在飞机上,我的双腿不停的在哆嗦,我努力着却无法使它们停下来,别看我平时牙尖嘴利,却是属于没见过大蛇阿屎那一类的。
赶到医院时,无理已动完手术出来,平时高高的个子,如今静静的躺在那,头上缠满了绷带,感觉是那么无助,医生说已无大碍,只是麻醉还没醒来。我突然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笨蛋,你不是说要追我嘛,躺在这怎么追啊。”我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因为有一颗大大的眼泪从他闭着的眼睛流了出来,终于醒了,心中一块石这才落了地。我一下高兴得把他的手贴在脸上,喜极而泣······
日子就在平平淡淡中如水般流走,无理升上了老总的位子,继续在南京经营他的酒吧。我呢,继续在南方这座小城过我简单的生活,八小时以外,上上网,聊聊天,写写博。作为女人我只想这样安安定定的过日子,我不想经那种打打杀杀的风雨。有时我在想,什么是爱情,其实它并不单纯,它也有太多的附加条件,在现实面前我和无理都没错,可能真正的爱情应该应了那句老话: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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