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保会警务人员：你为什么被抓？混蛋！看我不整死你。

小青年：我收了几件衣服，几件旧衣服，旧衣服。

治保会警务人员：别人挂在外边的衣服你也偷，我看你是穷疯了，真恶心，可笑，你也不怕别人的传染病，你是不是神经呀！偷什么不好，偷别人的衣服裤子，能卖钱吗？你自己穿合身吗？真他妈想揍死你，你个猪，染一身性病才好。

小青年：衣服是干净的，洗干净了。我没得皮肤病。

治保会警务人员：现在是晚上一点，你十二点半鬼鬼祟祟的跑到出租屋前替别人收衣服，看见我们骑摩托车经过，你撒腿就跑，你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来逮你吗？说你是猪还真是恭维你，你不是一般的蠢，你是千里挑一的蠢。我们把你铐在这里会到天亮，天一亮就把你送到拘留所。咋了？不吭声了，身上痒痒了吧，活该!

小青年：人家怕嘛，也不是第一次，我听说你们打人。

治保会警务人员：认识字吗？一看你的样就是个文盲。你看你长得象个人样，咋就不能做点人事呢？偷别人的衣服，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也偷别人的鞋子吧，橇门扭锁偷别人的钱物这种事也干了不少吧，说吧，偷了多少，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好去起赃。

小青年：你不要诬陷好人，我这是头一次干。我只是想换一身干净衣服，我找不到工，半个月没换过衣裤了，也没洗过，以前有一套衣服，不知被那个王八蛋给偷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去偷。

治保会警务人员：好人？你少跟我装可怜，哈哈！编得还蛮象，第一次偷？那怎么老有人向我们报案说夜里被人偷了衣服鞋子，还净是高级的货色，名贵衣服，皮尔卡丹，耐克鞋，你们有多少人在这一带活动？谁是你们的头？你们组织有多少人？啊，说！

小青年：我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干，我没和别人在一起，我收的是普通的衣服。别说我是黑社会，我，我，我……

治保会警务人员：我什么我，看你也不象，黑社会的人说话不打颤，瞧你出息的。你住什么地方？

小青年：和朋友住出租屋里，今晚他加班，我在街上玩，玩了一个钟的电脑游戏，很热，身上发痒，我就想去收件衣服换换，倒霉碰见了你们，我想跑，被你们围堵了。你们跑得真快，我跑不赢。

治保会警务人员：念你初犯，做个记录，按上你的手指模，快滚。下次可没有这么便宜。

小青年：谢谢。我绝不再犯，没有下次了。我会做个好人。

治保会警务人员：滚蛋！

小青年走出警务室，全身觉得舒服，紧张感烟消云散，刚才还硬着头皮想如何度过拘留所里的光头日子，一下子，解放了。他吹起了流行小调，不由自主高兴地蹦了几蹦，仿佛先前的几个小时是做了个恶梦，现在醒了，倒觉得身上更加臭味难闻。

他走到一家出租房的前面，看中了一件雪白的衬衫，他取了下了，躲在阴暗的墙脚，换了。将自己的衣服高高抛过了墙，忍不住笑了，轻声自言自语：谢谢。我绝不再犯，没有下次了。我会做个好人。哈哈。

他刚走到马路上，出租屋里冲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锅铲，象黑旋风一样追来，大呼小叫的很恐怖。看来早有准备。吓得他玩命地跑，隐隐听到后边传来警笛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心想坏了，这次进拘留所那是铁定了。他不跑了，索性蹲在路边等着。摩托车开过来了，在他面前停下，问他：你刚才看见有人从这儿跑过去吗？穿白衣服？他赶紧说：那边路口，向右。摩托车呜的一声飙了过去，很快就没声了。

他慢慢地走向大街，灯火通明处，走进不夜的商业区，不睡的人群，渐渐觉得安全，舒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