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这是车钥匙，我给您买的自行车放在院里……”

“好哇，好哇！多少钱”

“说到哪里去了，一辆自行车，我还会向您要钱，这是我送给您的，”小黄忙解释。

“这象什么话，小黄啊！我什么时候收过糊涂礼？”局长递给小黄一支烟，慈祥地笑了。

“我有一件事……”小黄说。

“笃笃笃，”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黄没动，局长不大情愿地起身开门。进来的是炊事员老张，“是老张啊！怎么有空跑到我这来了？”

“没事了走走，想和你聊聊，反正今天是礼拜，”老张说着，突然发现了小黄，顿时一脸的尴尬像，手上的那只沉甸甸的手提包也不知放在哪里是好，小黄也感到了不安，但他仍很镇静地和老张寒喧了几句。

去年小黄从下面调回局机关，局内风风雨雨，说小黄给局长送了礼，却也没人当面开炮，但老张干上了；有一次，小黄说老张的盐调轻了，老张当众发火“谁象你，吃盐要吃重的，巴结人要当官的！”弄得小黄有口难言，哭笑不得。

今日在此相逢，实在是冤家路窄，老张从心里叫苦不绝，小黄更怕老张偷听了他和局长的谈话，三个人各自抽着闷烟，室内死一般静。

“这像什么话！”局长突然大发雷霆，“你们都把东西拿回去，这是关系到一个干部的思想问题，明天我要在局里行政会上点你们的名，”局长冷峻的目光扫过小黄手中的车钥匙和老张脚下的黑皮包……

“局长，这……”老张似乎还有话，却被局长推出了门，小黄也跟着走出门外。

夜，漆黑无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