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这样赞美你：

倒映我的脸庞时，你沉在水底

像一片云

挂在蓝天飞完六月

多少回，都不曾停住

夕阳回旋过千次

朝阳依旧没有在晨露的影子住宿

该走了

不知，哪一阵风

突如其来地泛起我的疼痛

二

这些年，我坚持认为

那跳动的火苗是你淤积的悲伤

在夏季，麦子离你而去

你的名字

和你的血质一样空得真实

有一种疼痛

与切肤差不多，染白一束花朵

当岁月就此一刀两断

我不能坚决地说出

爱你的理由

像你的魂魄游离而去

不再避风，不再躲雨

三

我多想呼吸烧焦的和溺水的泥土气息

可那个谦卑的女人誓言：

用胸膛搁置，一场又一场的冷雨

一场又一场的大火

四

水，那么清蓝

再清，再蓝几个心跳的距离

我就跳崖

变成泥土，自己侵蚀自己

五

终于，我走到黑夜

在水火相容的地方。驻足。安家

种庄稼。修些篱笆

还妄想生儿育女，或是

孤独终老

可今夜没有点亮熄灭已久的灯火

土地，依旧比我的眼神黝黑

湖水，依旧不如眼泪澄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