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是以耕田为生的,工人是以生产服务为生的,军人是以保家卫国为生的,文人,顾名思义,是以诗文为生的人。然综观当今文坛,真正以诗文为生的有几,除专业作家、编辑、记者之外,大都是以文学为“副业”的人,不过,这些人也能纳金吐玉,赋诗作文,所以这样的人也算文人。
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矛盾有普遍性和特殊性。那么,文人相对于其他人,有什么“特殊性”呢?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十大特质。
一是爱书。文人视书如命,家里大都有一组书柜,里面装满古今中外的书,可谓是书富五车,汗牛充栋,但他还是不满足,走在大街上,一看见书店,总是要浏览所有的书目,发现自己喜欢的,不论是正版的还是盗版的,照例要买几本。拿回家,置之书柜,仿佛贮藏了粮食一样,心理很塌实。对妻子说:“今天又买了几本好书。”妻子说:“书又不能当饭吃,谁稀罕!”他笑而不答。心想,书是真正的精神食粮,你懂得啥呢?当然,时代是变化的,如今是网络时代,有一台连网的电脑,等于把“国家读书馆”搬回家里,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所以许多文人的书成为一种摆设,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二是善写。文人喜欢舞文弄墨,看到山光水色、听到流泉瀑布、闻到花香夜气、感到世态变迁、经过酸甜苦辣尽可以诉诸于笔端,写出有声有色,情景交融的文章来。而那些高高在上,万众仰望的为官者,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款爷”却望洋兴叹。所以,文章是文人的门面,文章写得好,就是房子修得漂亮,不知有多少人为之倾倒。这也是文人千百年来吃香的原因。
三是好色。俗话说:“十个男人九个色,剩下一个是阳痿。”好色也许是人的天性,据说女人也好色。有一个女文人在网上直言:“女人也好色,我就喜欢看帅哥。”文人由于长期受“才子佳人”思想的影响,所以尤为好色。电视上的明星、网络上的美女、大街上的漂亮mm,他都喜欢观赏,情不自禁发出“真是艳如桃花,美若芙蓉”的感慨,于是便幻想何日也能拥有一位美女,携手共赏中秋之月,三五之夜,那该多有情趣。文人也喜欢“小姐”,最喜和“小姐”打情骂俏,有时诗兴大发,写一首情意深长的抒情诗,什么“念去去千里烟波,雾霭沉沉楚江廓”,什么“缠缠绵绵走天涯”啊,直叫“小姐”生死相依。
四是嗜酒。文人大多失意,所以最喜欢借酒消愁。尤其是有三五个要好的文人聚会,说要说个痛快,喝要喝个烂醉。“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日喝西风”。“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往往酒喝到微醺,便手舞足蹈,出口成章,如果有谁记录下来,也许是旷世杰作,然而,没人记录,让这些清诗丽句淹没了,岂不可惜。酒喝足了,就说:“但愿长醉不复醒,与尔同消万古愁。”
五是志大。文人几乎都知道大丈夫当“修身、治国、平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等格言警句,受这些儒家思想和历朝历代爱国人士的影响,文人大都志向高远,胸怀宽广,常思奋不顾身,精忠报国。虽然这种抱负很难实现,但是发之于声,写之于文,往往教育几辈人。文人是承载思想的天使,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因此,文人的志向越大,对民众的教化越大,对国家的贡献也越大,反之依然。
六是充实。文人的时间总是很紧,你问他“现在忙不忙?”他一定会说:“忙死了!”有人于是给起个外号,叫“忙死”。“忙死”名不虚传,你看他早餐吃馍时看网文,喝茶时看书,甚至上厕所读报纸,走路也在构思。常常慨叹时间不够用,他说:“什么失去不可惜,包括金钱、财富、名利,唯有对时间不忍舍弃。”他可以说在时间上是一个吝啬鬼,正是这样,文人的生活显得最为充实而有意义。
七是名著。古来将相知多少,唯有文人留其名。诸子百家,三教九流的文章今人还看,孔子、庄子、韩非子、荀子、李白、杜甫、荷马、莎士比亚、歌德等大文豪的名字历经一两千年依然奕奕生辉。现在出名的行业很多,娱乐业、影视业虽然出名很快,但名声去的也快,真正能让自己的名字千百代流传下去的还是文人。不管在哪个行业哪个部门,文人还是显著人物。尤其在网络时代,一篇文章发出去,普天下之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也不胫而走。当然,文人也要出好名声,不要让自己的坏名声遗臭万年。
八是自傲。文人大都有一种傲气,总以为自己的文章“天下第一”,正所谓“天下文章数吾乡,吾乡文章数二弟,我给二弟改文章”,俨然自己的文章最棒。殊不知“山外青山楼外楼”。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写一篇好文章的确不容易,犹如孩子分娩,要“十年面壁,八年磨砺”,通过慎密构思,一朝分娩,总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孩子”漂亮。这种自傲,在文人之外倒没有什么,别人全当他说胡话。但在文人圈内,就会引起许多人的鄙弃,相互攻击漫骂,俗称“文人相轻”。
九是慵懒。文人在日常生活上是个十足的“懒虫”。衣服脏了不知洗,胡子拉茬不知刮,指甲长了不知剪,饭熟了爱人叫半天不吃,单身时只吃方便面,“双休日”从不洗被套,从不做一顿饭。洗脸刷牙每天坚持,但洗脸从不洗耳跟,刷牙也是两三下。难怪天天挨爱人唠叨,但文人却有自知之明,自知理亏,所以对爱人的怪怨充耳不闻,他从不和爱人吵嘴,原因是怕耽误自己的时间。
十是穷酸。文人知晓“诗必穷而后工”,贫穷是当作家的准备条件,所以他们甘愿穷。他们虽然热衷于当官,为老百姓办实事,但是,他们却不会拍马溜须、巴结逢迎、卖官鬻爵这一套,所以很难“爬上高位”,即使爬上高位,也不会捞油水,所以依旧是穷。也不会投机取巧,将温州的服装批发到兰州卖,将临街的铺子租下来开个饭馆。只是死板地每月领取“吃不饱、饿不死”的一点工资。尽管这样穷,还说:“我们虽然是租的房子,吃的是牛肉面,喝的是白开水,但我们的精神是多么地愉快。比那些睡在总统套间而辗转反侧的人幸福多了。”这大概就是文人的酸劲。
从以上特点可以看出,文人自有与其他人不同的“特质”,我们不无感慨地说,做一名真正的文人不容易,做一名流芳百世的文人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不管时代如何变迁,社会如何发展,文人都要坚守最低的道德防线。谨防心灵被腐蚀,灵魂被扭曲,以高尚的道德情操,以圆熟的技巧和精妙的文笔,写出时代感、现实感强的伟大作品,不愧文人称号。
2007年6月13日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7-6-14 16:57:43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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