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玲是要好的高中同学,玲比我低一级,也是班上的学习尖子。我们曾相约考同一所大学。但命运使然,我只与一所中专学校结缘。玲没有怨我,依然向我祝贺,还说来年也考我所在的学校,让我感动不已。
我去了那座遥远的城市,玲还在上她的高三。我们用书信传达思念,抒发情感,畅谈理想,互相鼓励,沉浸地愉快和幸福之中。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我们的理想之花还未开放就过早地凋谢了。玲因她父亲的突然病故而辍学,从此,她拒绝给我回信,也拒绝与我见面,直到第二年春节我们才见了一面。
可此时的玲已不象从前那样天真活泼,那双明亮迷人的眼睛多了一份忧郁和成熟。我们相对坐在那间昏暗的小屋里,沉默了许久也不知从何开口,最后还是玲先打破僵局。玲说:“东哥,忘掉我吧!我已答应了一个人”。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话,我的心象刀割一样疼痛,我知道她是违心的,就说:“不,玲,我们都还年轻,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一生的遗憾。”玲说:“已经晚了,我们正月十五订婚。”泪水从她漂亮的瓜子脸上滴落,重重地打在我的心上。
自那晚一别,我好长时间徘徊在对玲的思念和痛苦之中,我们从此失去了联系。两年后,我被分配到县城某机关工作,听说玲当上了民办教师,她爱人也参加了工作。又过几年,我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十年后,玲转为公办教师并和她爱人一起调到县城工作。
在匆忙的上下班人流中,我时常会和玲不期而遇。当目光重逢时,无需用语言表达,彼此只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其实,我们已无心追忆过去,只要双方心里还珍藏着那份真情就足够了。经过岁月的陈酿,昔日的遗憾已化作生活中的美酒,当孤独和无助的时候,喝上一小口,你会感到:遗憾,也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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