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烟雨留香柔美

发表于-2007年06月11日 中午12:58评论-0条

又是一个周末,无心打发,心开始慌乱,因为年轻,不甘心太孤寂,不愿梦太残缺。

坐在窗口,窗帘被风撩起,呼啦啦,瞬间天空一片暗淡,如古怪的老太太的脾气,愤怒的撒下仙女的泪,劈里啪啦,打在窗口。

窗外没有芭蕉,而雨点打击窗棂的声音依旧清脆,寻着那清脆干净的声音,我似乎回到了儿时。

生长在乡下的人们,必然过得纯粹真实,即使那样的环境在面临一些天灾人祸,给村民带来生计上或重或轻的损失。不需记得可以记忆那样有雨的日子是何年岁,只记得葱翠嫩黄的春天,山脚下一片烟海,渺茫无际的绿色,靠着烟草获得经济收入的村民们,天蒙胧时,就钻进烟田,然后这么忙碌到天黑。

七八岁的我和伙伴们,讨厌烟田,里面湿漉漉的直粘人,一不小心让烟水占着眼睛便生疼,本来枯黄发干的头发硬是让这些可恶的烟水粘成几个结。烟草生命力在春天显现得无比旺盛,个把月就串得老高老高,很快就超过了我们的头,一片片烟叶,很大很大,也很绿很绿,烟叶的优美线条常常惹得我们的长辈无比兴奋,这对他们来说,是生存的资本,毕竟他们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有什么比这样翠绿健壮的烟叶能让他们欢喜?

烟草如此旺盛,那年岁的我和伙伴们同样快乐欢喜,当天空不时落雨时,大大的叶子密密麻麻的长在我们的头上,啪嗒啪嗒的响在我们头顶,雨水打不着我们,我们窝在一起,互相傻笑着,议论着干完活晚上回家的捉迷藏游戏,或者议论着某某同学的是是非非,似乎这些就是我们的大事,虽然在大人们眼里一点都不起眼。偶尔干累了大家在烟田过道里捉迷藏,钻来钻去,时不时被烟叶拍打着,结果当然它们“骨折”,心疼得长辈们直追我们骂,我们便又一溜烟躲起来了,进了烟海,那就是我们熟悉的世界,任长辈无法找着我们,留给他们的只有稚嫩天真的笑声,在烟海上空盘旋着。

这么高大的烟草植物,曾经帮助过一些无奈的人,一切都印证在那个童年故事里。伯母与伯父在女儿出生不到一岁就离婚了,不知何因伯母硬是给赶出这个家族大门,伯母不久便再嫁到隔壁村,某日她去亲戚家,路过我们村河对面的小路,而我们包括堂姐在烟海中边拔草边嬉闹着,伯父从桥上渐渐往我们这走过来,不记得是什么样的场景,一切是那样的尴尬无奈,伯母敏捷的躲进我们玩闹的坑道,却一声不吭,而我们几个小孩这么瞬间无声的望着这个大人惊恐的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们安静。

伯母恐惧不安的眼神望着伯父渐渐远去的背影,等她回过神时,只能欠然面对我们,要知道,旁边蹲着她几年前不得不抛弃的女儿,年岁让我们幼小的心灵不大懂亲情的本能,只记得后来堂姐茫然目送母亲的身影远去。若不是年幼,若不是天真的以为那是堂姐的母亲,若不是烟海偶遇前一些时间去看望过改嫁后的伯母,一切都不会这么尴尬,至少那时伯母的眼里一定找不到面前哪个是她女儿,也不会知道旁边的小孩都和她有着或亲或远的关系。不明是非真相或者不懂人情世故的我们,只以孩子的心判断同情伯母,虽然伯父只身一人过后半辈子,我们却在对他的怨恨中成长。然,他们的真相我们不曾在意过,这或许就是童年的心所具备的一切吧!

如今我们都大了,堂姐已身为人母,一切都不再是儿时的记号,而那样天空雨里泼洒的季节,烟草一直存在着,因为农村没有消失,我们的祖辈与父辈还在它们身边生存着,所以,一直延续下去。

若不是昨日给家人电话,不知道今日这时候就是烟草丰收之时,窗外雨点渐渐温和,又渐渐消失,留下一片清爽的气息,闭上眼,享受这雨后残留的清香。

(ps:小时候,我曾趴在田埂上睡了一上午,一点活都没干,居然没被父亲骂,却被全家人笑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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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舞袖霓裳点评:

儿时的记忆回忆起来都有些想念,大人的恩怨用孩童的眼睛看去,别有一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