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笨孩子看天

发表于-2007年06月10日 上午10:58评论-1条

太阳不饶人的早起迟落地侵占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夜晚此时对于每一个人都好像成了稀世珍宝,老人、孩子、青年、少女都闲谈于这灯下的广场。这广场并不算大,中间一个喷水池,喷水池永不知疲倦的为人们送来清凉的慰藉。也正是由于这夏日中的清凉,使这座城市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这里,于是广场也成了这座城市的商业文化中心。

广场边上有一座茶馆,茶馆里的格局布置的十分得体。借着广场的地理,茶馆里的生意也是十分的兴旺。这茶馆的老板姓华、名老栓,而现在也不知老栓去了那里,只留下华大妈和两个服务生料理着生意。华家有个儿子叫华小栓,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卧室里复习着功课,准备迎接自己的第四次高考!

不一会儿,老栓笑嘻嘻地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走了进来。茶馆里有人向老栓道:“儿子今年高中啊!”老栓回过头没看清是谁就随便敷衍了一句“托福、托福”,便径直像儿子的卧室去了。

那些复习参考书是老栓经熟人介绍花大价钱买的,据说是高考出题者出题时参考过的书本。其实老栓作为生意人那里会不知道这纯属骗局,但他还是在幻想中抱着希望,按老栓的想法,“为了儿子我吃多大的亏都行”。

老栓敲开了卧室门,把这一摞资料交给小栓。小栓也不说话,只是很熟练的抱了资料,把它们和其他的摞在一起,于是这一大摞的书本竟然比1米75的小栓高出了一个头。老栓向小栓道:“好好学,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为你,我为谁去”,小栓恩了一声,继续戴着有碗底厚的眼镜,且把眼睛凑到参考书近前做起了习题。老栓见状道:“视力又更差了吗?”小栓道:“好像是”。老栓安慰小栓道:“没关系,等到明天,爸带你去再换一个度数更大的。”小栓一声不吭的继续做起了题,老栓见儿子如此用功,也就不愿再去打扰,静悄悄的向门外去了。

老栓刚走至门口,忽然想起今天在电视上看的,说要在高考前多鼓励鼓励考生,便说道“小栓,咋可是男子汉、七尺之躯,这一次一定能考中。再怎么说,咋也不能输给夏家那小丫头片子呀?”。小栓仍不作声,只是做着题。老栓见儿子没勇气应他的话,又补充道“你把题拿到外边做吧,爸给你看件礼物”。

小e在茶馆里正品着茶,见小栓从卧室里捧着书本走了出来,而眼睛却几乎贴在了书本上,便忍不住向华大妈道:“小栓的眼睛又更严重了吗?要不这次高考就甭让小栓参加了,您二老带他到外面玩玩,让眼部肌肉调节一下,这样能缓解。”华大妈听小e说让儿子放弃高考,心里便暗骂他是庸医。但碍着和小e是邻居,只好笑着道:“不用了,等小栓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的。”小e听华大妈如此说,也就不在多言,只把目光在四处略扫一下,见茶庭正中挂着一幅对联,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川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再看横批“决战高考”。霎时小e感觉到他刚喝进嘴的茶凉了半截。

小e重新换上了茶水。看着老栓拿着一幅对联走了出来,像是要换先前的那幅。小e边看着老栓取下了对联边喝了一口茶,不自觉得奇怪,那茶水分明比原来的温暖了许多。待老栓换好后再一看,那对联却只是把原来的字写大了许多。小e霎时觉得自己刚才喝下去的那口暖茶透的自己心凉。他换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外面的霓虹灯装饰着的城市和这城市中他那小小的诊所,忽然觉得自己的医是白学了。

老栓向小栓道:“瞧,爸送你的礼物怎么样?”小栓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爸,你都换了多少次了”。话后,只一个人携着书本进了卧室。

茶馆里的人也不管华家父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谈论着夏家的女儿夏瑜是多么的争气,在年级里总保持着前多少名,一定能考上重本之类的话。这听的华大爷、华大妈脸上忽冷忽热的,仿佛大家是在骂他们生的是孬种一般。

大家正谈着热闹呢,茶馆里进来一人,身上挎着不大不小黑皮包,脚下踏着日行千里旅游鞋,衣服从上到下都印着人民币符号。茶馆里有人唤了他声“阿钱”,他便过去坐了。

华大妈给他送上茶水,见那黑皮包上隐约仿佛有什么字,但却看不大清楚。便说道“你瞧我这眼睛,连字都不认识了。”阿钱见华大妈盯着他的皮包看,便忙笑着道“不是您视力差,而是我这包上的字实在消退的太厉害了”,华大妈在贴近一看道“好像是‘精神’二字”阿钱道“您老视力就是好,一眼就看出消退的是‘精神’了”小e听后,更觉的自己的医术只是一个摆设,不禁长叹一声,出门去了。

阿钱看了一眼那顶大字的对联,便问华大妈家里是不是有考生,华大妈“恩”了一声,阿钱便从皮包里取出一张传单递过去道“也许您用的着”,华大妈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专业枪手+超小型耳机”。

n天以后,高考结束。华大妈赶忙问小栓,“那耳机可曾用上”,华大爷赶忙问“那资料中可曾有题”。小栓只是摇头,说考场实行了无线电屏蔽,那资料上的题自己看过去全忘了,不曾记得半道,这话唬的父母又是一阵心寒。小栓却不以为然,脸上还稍带喜色。父母又问“到底靠的如何”,小栓便将文具向上一抛,跳起来道“明年准备上大学了”父母这才松了一口气。老栓道“刚才我碰见了夏瑜,我问她考的如何,她却冷冰冰的给了我一句‘我那知道’。这次,你给咱家争气了”小栓听了父亲的话,脸色不觉沉了下来。

世界杯结束,高考录取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小栓打电话去查询,却得到一个青天霹雳,华大妈急着问小栓“怎么样了”,小栓只是不理,一个人闷闷的出门去了。

傍晚,《焦点访谈》上播出了一位湖南考生把考卷当白纸直书教育问题的事件,这看的华大妈直骂那考生是疯子。而华大爷认识那女孩,她正是夏瑜,只叹那女孩可惜了!

他们正看着电视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里面一个急促的声音“小栓出车祸了”

……

待华家夫妻赶到,儿子声旁已经围了许多人。华大妈看见小栓手里握着的碎眼镜片,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把抱起儿子,眼睛顿时也湿了一片。华大妈拼命的叫着小栓的名字,小栓睁开眼吃力的说道“我查了夏瑜的成绩,————0分。夏瑜经常说———自己下———下一刻如果会被车撞————撞死,那她———她在死的时候起码要——-要做到无悔于———于今生,现在她可能已经做———做到了,而我现在我马上要死了,但我真的后悔,我为了一个大学丢掉了————丢……”

太阳依旧不饶人的早起迟落地侵占了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夜晚对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还是如稀世珍宝,老人、孩子、青年、少女都闲谈与这灯下的广场。华家带着儿子的骨灰回了乡下,茶馆也关了门。而茶馆对面的诊所也写上了“暂停营业”四个字,听说是因为小e为即将到来的大“瘟疫”找药去了!

现在的学生视力正在一步步恶化,我们普遍的治疗方式只是配戴眼镜,却不从根本出发。小栓的眼镜碎了,生命也随之结束,那么眼镜就是否真的保险呢?我们中国正在一步步的变为“近视之国”,那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了改变这一趋势而做点什么呢?毕竟我们还不是鲁迅所说的“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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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被编辑[红尘有约0]于2007-6-10 15:40:2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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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蓝色紫薇点评:

不错的讽刺小说,批判了高考对人心灵的戗害,悲剧意义揭示得很充分。但作为小说,结尾一段似乎多余,冲淡了小说韵味。

文章评论共[1]个
笨孩子看天-评论

谢谢编辑点评,以后一定注意。at:2007年06月11日 清晨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