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伟力的惩罚
2006年4月10日下午一大片黑黄色的浓沙遮住了包头市西边的天空,在强风的推助下浓烟黑火般凶猛地向东窜来,如同一张暗黄的尸布瞬间盖住了整座城市,裹挟着细密黄沙的西北风倾刻间扫荡了新春初绿的大地。小草在哭泣,嫩枝在祷告,现代人类文明的较高成就——钢筋水泥的楼房在风沙中颤抖。黄沙骄横地闯入它的薄弱环节,窗隙门缝发出一阵阵厉鬼般的啸鸣。
虽然天有不测风云,但天是无意识的自然体,也就是说没有一种力量能改变天,天也没有意识去左右人,在人与天的较量中,人只能顺天行事。
二千多年前的思想家荀子在《天论》中说:“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他思想的光辉冲不破那时宗教的重重迷雾,所以他又在后文中指出:“物之已至者,人妖则可畏也”。意思是说历史上发生过的灾害事件中,人祸是最可怕的,纵观历史有哪一次自然灾害对人们的影响超过战争?什么样的伤痛超过为眼前利益破坏环境给子孙后代带来的伤痛?战争是人祸,和平平建设中人口迅速增加是人祸,过渡放牧乱砍乱伐导至土地沙化更是人祸,在种种人祸中我们忍受了一次又一次沙尘暴。但这不是天灾!而是自然伟力对我们的惩罚。
不遵从自然规律办事而求人定胜天,是那时狂热者的一句盲目的口号。在狂热者盲目的口号下跟从着一群无知的人们;他们在胆量中求产量,妄想以数量胜质量,打着科学的旗号在朴素的农耕文明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们祖先所做过的事情。人口迅速增加,城市面积不断扩展耕地被侵占。旱涝灾害频频发生,人祸嫁祸于天灾,天灾惩罚着人祸,我们的疆域何其辽阔,民族的胸襟多么博大,同化了一支又一支的异族,也忍受了无数次无情的战火和无情的天灾人祸。
现在我们虽然觉醒了,但那时埋下的危机也爆发了,在商品经济浪潮里又涌现出更多的新型狂热者,他们以消耗高于发达国家数倍的能源资源为代价来换取眼前利益,以土地的荒漠化来获得城市繁荣。据第二天报道说:沙尘起于新疆的沙漠戈壁上,而新疆是世界上离海洋最远的地方,降雨稀少气候干燥,这是地理上的原因,也是我们共知的。当沙尘举着大旗冲出春风不渡的玉门关闯入嘉峪关时,沿路戈壁上的难兄难弟,巴丹吉林沙漠的帮兄,腾格里沙漠的同伙甘肃宁夏荒地上的爪牙都加入这支浩浩荡荡的向东挺进的队伍中。在它们东进的路上,我们历时近百年投资数亿元的三北防护林何在?经济繁荣的成果何在?难道就是那些不断增加的高楼和城中的草坪花池吗?
前几年有一个库布其沙漠治沙的日本人远山正英(二战老兵),取得很好的效果,他带动了很多日本人为治理这片沙漠捐助,有很多日本人远渡重洋来这里植树造林,这是为什么呢?是他们钱多得花不了,还是他们喜欢我们呢?都不是,而是在几十年前日本的气象学家根据种种资料得出一个结论:“治理中国的沙漠能改变日本的气候。”日本人把我们中国的事情想得那么透彻,我们为什么只能看到眼前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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