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一个茶色的玻璃杯,低头看着杯里面的茶叶伸展着卷缩的身体,在半杯水的杯子里有意无意地缓动着。拿来暖壶,把有些凉了的茶杯再次倒满。杯子里的水满了,杯子里的茶的温度也上来了。望着杯中茶水的热气渐渐散开,杯子体外的温度又一慢慢地凉了下来,让我想起了现代京剧《沙家浜》中阿庆嫂的两句唱词:相逢点头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 什么是“贾桂思想”?贾桂是京剧《法门寺》中的一个人物。这出戏里的两个角色,让人们永远忘不了:一个是太监刘瑾,一个是他的随从贾桂。刘瑾气焰万丈,炙手可热。他那种小人得志的情态,在戏里表现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致。他这样的人“下野”之后,肯定会得到“茶凉”的结果,因为他没给自己留下“茶热”的后路。贾桂则是奴颜婢膝,一副小人阿谀奉承的奴才相。他的“知名度”甚至高于刘瑾,几乎是妇孺皆知。“贾桂思想”这个词儿至今还在广泛流传。现在,还有许多人,学习和研究这种思想,为的是讨个好的前程。
∮ 其实了得了不得,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如果说这是小说,不足凭信,那么正史又如何呢?《史记·汲郑列传》记载:“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翟公复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用大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翟公可以说是深谙个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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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点头笑,过后不思量”,是人生的一种境界。人的一生,阅人无数,眼前匆匆的过客,无法一一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印象,索性让一抹淡淡的笑容,给彼此的平淡增添一点相逢的甜蜜。“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是商人与商人间的交往。这种交往,多数是利益关系。无论他如何描绘美好的未来,在与你交往时,他会关注你为他创造的价值和所带来的效益。当你的存在没有给他带来益处时,很可能你人还在的时候,茶已经凉了。
∮ 人走茶凉,是人生的常态,多少相遇,无论时间是否久长,转身后即是相忘;人走茶温,是人生的境界,离开只是开始,热度来源于彼此的欣赏。“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其蕴意又何其相似?正如相声大师马季讲的人生哲学一二三四五,其中就有一个“降”字,即自我降价。恒远久长也好,人走茶凉也罢,经历过就把它当作人生的一笔财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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