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名著是那样的不屑一顾。自以为名著之所以成为名著,不在于作者的写作水平有多高,而是他恰逢了好的时机。后来长大了,明白了,名著之所以流传千古,是因为它有存在的价值。不管时间怎样转移,生命怎样轮回,它总是一部经典的书籍让人们倾慕。于是,最近突然就兴起了国学热。国学热难免与一些时机有关,不过这就像中国的解放一样,人人都在说即便没有毛泽东还会有别人,只是也许时间会晚些。我想国学热也是这样吧。
前些天看西方的名著。《简爱》,记住了一些话,首先要强调简爱真的是一本极其值得看的名著,它的写作时间我不太知道,但我觉得它在于强调人性,强调平等,强调人之爱。人之爱高于神之爱,我想是在文艺复兴之后,至少是中世纪之后,或许能够再往后推些。学习西方思想史时就对上帝之城感到厌倦。尤其讨厌西塞罗和托马斯——阿奎那。那些话写在下面。
上帝没有赋予我美貌和金钱,但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通过坟墓,我们同样会站在上帝的面前。
下次见到你,我希望我是作为一个平等的人站在你的面前。
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
我们需要通过惩罚你的肉体来拯救你的灵魂。
今天还有一件记忆深刻的事。去学校外面澡堂洗澡。路过一个小卖部。名字叫春生商店。这个名字忽觉像回到了八十年代,当然八十年代的事我是没有身临其境的,但从电视上看到那些年代超多这样的称谓,现在几乎不存在了。春生这个名字也甚为好笑。安妮在她的作品中运用了好多的生之类的名字,《莲花》中的善生,《彼岸花》中安生,一些短篇中的良生等等。其实名字只是一个简单的称谓,我曾经回答一个读者。我的小说中重复的名字只是因为打着方便,并没有什么特别意思,一段时间我曾用abc来代替小说中人物的主人公。
最近一直在看电影,一些感人的电影。最近因为电影而哭泣的有《暖春》《我们俩》,暖春让我感动于贫穷人的坚强,我们的生活那么好,而我还常常自暴自弃地说,我什么时候能有20万啊,现在想来真好笑,自己真的好卑微啊。至于《我们俩》是早就想看的电影,只是一直找不到,偶尔一天忽然在迅雷里发现了。它让我想起了我去世的姥姥。在河南姥姥是奶奶的婆婆,也就是我爸爸的奶奶,她死于一个雨夜,那年她九十九。独自一人过了大半生,曾经去过她住的地方,一片荒凉,一个老人独自生活,其痛苦不在于生活不能自立,而在于孤寂,说实话写到这,我又是一阵阵的心酸,总觉得很对不起她老人家。那时爸爸总说你姥姥身体可好了,自己能照顾自己,然后就觉得她自己过的很好,然而谁都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日子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流走,偶尔一只鸟儿落在院子里,她会大声地喊叫,那叫声也许就是在锻炼自己日益退化的语言能力吧。后来她死了,也是悄无声息的,没有知道她死了,白天她还是很健硕,然后说死就死了。再过几天就是她一百岁的生日,可她的生日从来就没过过,没人回老家看她。她死后,才从奶奶那里得知姥姥快生日了。她死时,我哭不出来,因为真的没感情。现在想来我亲爱的姥姥啊,我是那么的爱你,多么想把你接到我现在的家,整天整天地漫无边际地和你说话。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求,你求的只是有人和你说说话而已。
-全文完-
▷ 进入郑若文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