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虔诚拜岳庙
——罗春会
2006年五一,我终于来到了杭州西湖湾的岳庙,望灵岳飞,已经有二十余年了。
我一生崇拜一个人,就象我爱一个人会爱她一生。我也有偶像,不象现在的女孩子男孩子如痴如狂地追逐一个歌星。过去叫追星,现在叫粉丝。不论追星族或者粉丝,他们是精神的,毫无什么意识地去崇拜,去疯狂。我的偶像是一个历史人物,距今已有几千年了,这是影响了几个朝代和多少代人的颇为悲剧性的一个人物——岳飞。
在现在这个新星速成的年代,我还去崇拜一个已经成为历史的人物,会让人感到好笑的,但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是我少年时的怀想,一直至今。青年时的四大天王,如今的歌坛影坛名流辈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繁乱我并不以为然,充其量不过是一群帅哥靓女,技艺暂且不论,绯闻却必须闹得沸沸扬扬,没有这些东西陪衬着明星们和我们一样。因此我偶岳飞的像实在是我个人的事,我崇尚他的品德,景慕他的武艺,仰慕他的才华。
中国武学发展到南宋,已经相当地深厚了。金兵覆灭北宋后给岳飞展现个人才华提供了机会,宋金两锋交手,拼的是人,拼的是武艺。冷兵器时代 ,就看了你人马的力量和指挥官的谋略与功夫。后两种是至关重要的。敌我对阵,兵对兵,将对将。凭你三头六臂,我有十八般武艺,因此在岳飞枪挑小梁王,北宋灭亡以后,宋金战场上的主动权和胜券就稳操在南宋一方,这要归功于岳飞的兵阵韬略和出神入化的长枪。小说里说岳飞的长枪名叫沥泉神矛。看过《岳飞传》的父亲告诉我岳飞的枪是一把神枪,是一只巨蟒变的,还有他的坐骑都有神话般的传奇色彩。金兵自从灭亡了北宋,而对阵南宋和战场上的岳飞后,再也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九华山、小商河、牛头山、朱仙镇都让金兀术吃了很大的苦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是金兵无限褒扬岳飞最大的唱词。试问天下有几个军队是以主帅的姓氏来命名的。而大宋天下就有“北宋杨家将,南宋岳家军”,都表现了主帅将官的英勇机智和武艺超群。岳飞不但自己武艺出神入化,就连他麾下的将军们,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七十年代,一套《岳飞传》连环画生动地再现了南宋岳飞和岳家军的光辉历史。《枪挑小梁王》主意岳飞展示武艺与“精忠报国”和北宋政治的腐败到了穷途末路;《小商河》八大锤打闹朱仙镇;《牛头山》高宠枪挑铁滑车;岳家军《大破金龙阵》等,战场上的岳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然而正当他于河南朱仙镇一战横扫金兵后欲“直捣黄龙,与诸军痛饮”之际,南宋王朝的政权代表赵构那皇帝老儿连发十二道金牌诏岳飞班师。
岳飞痛惜十年之功废于一旦。今天人们都说纵观宋朝是忠臣多,奸臣亦多。我看这都是宋朝的鸟皇帝们贪图安逸,不思进取,加之开封、南京、杭州这些地方烟花柳巷,温柔富贵之乡早已软化了他们的意志,奴化了他们的精神,即使有横刀立马,纵横捭阖的将帅又能怎么样呢?在对待与宋朝对峙的辽、夏、金无不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此上就没了忠臣良将的好下场;而且“君为臣纲”亦然奴化了忠臣们一贯的思想,岳飞的“精忠”是封建社会忠君思想最为典型的代表。因此就有了“风波亭”冤案,因此就有了“莫须有”的罪名,因此一代名将岳飞含冤而死。
走进杭州西湖边的岳庙,我的心情不禁有了悲怆之感。“气壮山河”是后人褒扬岳飞叱咤风云的英雄气概;“还我河山”表现了他壮志未酬的一腔心愿。岳庙正厅头戴将军帽盔,身着将军盔甲,外罩元帅袍,一袭戎装,满身正气,气吞山河,神情肃穆的岳飞像不禁使人怀想到南宋天下的苍生因为他而振奋,举国上下黎民欢腾。
“收拾山河酬壮志看此日神州奋起新程万里驾长车,
观瞻气象耀民魂喜今朝祠宇重开老柏千寻抬眼望
天下太平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
乾坤正气在下为河岳在上为日星”
时间的记忆留给了历史,历史是公平的,千古英雄流芳百世,跳梁小丑遗臭万年。宋高宗赵构那厮和奸臣秦桧之流永远被订在历史的台柱上。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用铁铸成秦桧和老婆王氏以及那两个反剪双手叫人愤恨的奸臣跪在岳飞墓前被世人骂了千年了。在以前,有人甚至在那四堆黑乎乎的铁块上撒尿吐口水,这真是大快人心。端详了一阵,我也狠狠地在秦桧和他那不干好事的老婆,万俟莴与王俊的头上拍了一巴掌。要不是规定文明观赏我也要拉开裤子在他们每个死人头上大撒一泡尿水的。
走出岳庙,我思量,历史的舞台上从没有停止过一出出“风波亭”,“兔死狗烹”的下场一直在延演。这是人性的丑陋之处,现代文明掩盖下的社会也不乏这种剧目。
天日昭昭,今天无数的人来到岳庙,怀着虔诚拜谒岳飞元帅,这无疑是对逝去的政治腐朽最大的蔑视和讽刺!
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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