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中毕业以后,我与小废共同落榜。我在家里享受失落以后的假期,或许两三天,或者两三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高二的时候和小废就讨论过毕业以后的生活,想过毕业以后去酒吧当陪酒男。那行业用小废的话来说就是“丢祖宗的脸“。后来想明白如果饿死了更丢祖宗的脸。虽然青春饭吃不长久,但总比青春毁在没饭吃上要好得多。于是高二整年我们在学校讨论如何保养身材的皮肤,只等混到毕业证到手就出去工作。等毕业证的原因是,我们一致认为毕业证应该值点钱。
结果高三那天和同学一起看毛片,影片内容是讲述一个陪酒男如何被虐待至死。我们开始觉得要转行了。尊严无所谓,但是生命很珍贵。
当然高考落榜的不止我们两个,我们整个理科班全军覆没。大多数人都等着去当兵。但是我和小废不可以。因为在我们一心想当陪酒男的那段时间,觉得陪酒男要有个性,于是都去弄纹身,弄得现在兵也当不了。
那些当时没钱去纹身的同学则幸灾乐祸,捧着毕业证在我和小废面前晃悠,还很骄傲的说:“3年熬下来没白费,钱也没白交,拿个毕业证还可以去当兵嘛”。当然我们也是会废物利用的人,我们把毕业证混在书堆里面捆去卖了几个馒头钱,少亏一点是一点。
二
小废去学开车。是比较有前途的行业,一学出来就可以开公交,毕竟家里有关系。
我则到处找工作,一点都没后悔把毕业证换馒头了。每次找工作,公司直接问你是哪个大学的,没人问你是什么高中的。还是馒头比较实在,管他大学毕业证,还是高中毕业证,都一个价钱,最多大学毕业证要重几两。
找了半年以后就哪也没去了,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但我的父母是。父母让我在家好好睡觉,不要乱动,少消耗体力,少吃点饭。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好好的活着,少浪费点国家资源。
我开始喜欢这项工作。因为以现在的我来说,最多是为私人企业干点事。现在多好,为了国家。
三
高中毕业以后的第二年,小废开始开公交车。据说考了好几次驾照。小废有时候会叫我出去喝酒,每次都是他买单。因为我发誓只为国家节约,小废小于国家,就不用帮他节约了。小废每次付帐的时候给的都是硬币,偶尔会出现几个游戏币。因为每次开公交的时候都会把手套塞在透币箱里面,让乘客直接把钱放在发动机的外壳上面,然后到终点站的时候让一部分钱流如自己的口袋。
随着社会的发展,小废的诡计毁灭在了高科技上面。公交车上面安装了监视器。小废往口袋里疯狂塞钱的举动被录了下来。惊动了整个交通部门,不久后就被辞退。小废得到的最后一笔是双份工资,理由是公交部门认为小废贪心,但是还有点良心,没有贪污所有的钱。
四
小废失业后,整天喝酒。说是要在酒吧混出点名堂,不一定所有的陪酒男都是一个下场。不幸的是整个酒吧除了吧台小姐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就开始感叹青春的流逝,才出去干了几年的粗活就遗失了相貌。
小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和平常一样经常带东西去我家,原先是带可以填胃的,现在是从胃里翻出来的。吐得满地都是,还告诉我“兄弟啊,你要不嫌弃,把这都吃了吧。”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把那东西扫好了倒塑料袋里,给他带回去宵夜。
小废的爸爸明白小废不属于为国家节育的人,再这样下去就养不起了。但也无能为力,直到一天小废喝高了,硬是拉这她母亲陪酒。于是其父决定他买一辆面包车,让他自己开。
车属于那种没牌照的,被交警检查就可以没收。所以选择开车的路线很偏僻,黄土一片片的,想撞树都没机会。
小废见我没事干,叫我跟他当收票员。我想在那混都是混,就答应的很爽快。
五
开车第一天,我们上岗。
我们不属于那种按照路程远近来受费的,上车就给钱,我们一致认为先把钱那到手上比较安心,这么荒郊野岭的,人的素质不会好哪里去。
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基本是不停车的。不是因为大家都去一个位置,是路面的关系。坑坑洼洼的,颠簸得让人坐一半就昏过去了。
开车开一半的时候,小废突然吐了。我一看大怒,我说你个王八又他妈喝酒了是吧!乘客听见了也帮我一起职责他。有几个格外兴奋的乘客还上去踢了他几脚。我一看事情严重了便连忙制止,结果连我也被打了。
车上的人都走光了,这样看来上车就收票的看法是正确的。小废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下来想休息。
我说:“你个混蛋不要命了,边开车边喝酒。”结果小废一脸委屈的告诉我,他在公路上开车开习惯了,这土路颠簸得他晕车,晕着晕着就吐了。
我们坐在路边抽烟,抽到第3口的时候听见剧烈的响声。我说完了。他说,完什么,天大的事情抽完了再说。我说有人把你车撞了。他利马把烟丢了,跑得比狗还快。“妈的,我的车当然比天大。”
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一女孩子昏倒了,应该是下坡的时候没刹车就撞上去了。小废第一反应就是大叫“我的车。”看见车没什么大碍,然后瞟了那姑娘两眼又大喊“我的人”。我说“你认识她吗?”他说,估计前辈子有冤孽,这辈子来来报答我来了。我说“那怎么办。”他说:“能怎么办,总不能开车的时候就拖这么半死不活的人吧。
我们把她丢在路边没管,开车返程。下午又经过那个地方,她还在那里,只是换了个姿势,而且自行车被拖走了。我们立即悲伤起来,那自行车少说也能卖个30左右,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们开始决定送她去医院,当时单纯的认为她醒了以后会再送辆自行车给我们当报答。
天以后她就出院了。他们开始恋爱。
他们的相爱也就意味着我失业了,小废把那车卖了,说是给那女孩弄比钱养老。我说怎么的,给撞残废了,赔这么多。他说,“这没什么,我决定把自己也赔给她。”
六
我闲在家里,靠看电视混日子。看到第3个星期的时候小废来找我。我以为我又有工作了,把泡面拿来招待他。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还是兄弟好。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结果他告诉我,是来找我借自行车的。我利马把面抢了过来,把面汤喝了。
那女孩拿了他的钱以后买了辆新自行车就没回来了。估计现在她拿那车去撞奔驰了。
我说那你找我借自行车车干什么?他说:“我也要撞,找人赔钱,现在什么车最贵。”我告诉他,坦克。
那天他就骑着车出去了,我在后面跟着。他说要是别人有恋尸癖什么的要我帮忙阻止。我说别人就是非礼木乃伊也不会非礼你。
等了半天除了夏利就是qq。好不容易逮上一奔驰。小废利马的冲过去,撞得满身是伤。趴在地上装晕倒。
车上下来一女人,我仔细一看正是小废的前女友。我想小废要发财了,她要卖奔驰赔给小废了。结果听见她对司机说,把他埋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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