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走。
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望着我，眼睛里弥漫着悲戚。
好像在哪儿见过；却回想不起来。驻足。
“苦了你了，闺女。”中年女人左手拉住我手，右手拭泪。
我惶措了。
“你是……你是……”女人咳嗽两声，“我是……我……呵，我儿子回来了，你去看看吧。”
我蓦地知道她是谁了，更知道她儿子是谁。
痛苦、愤怒、回忆充斥我心怀。它们在我心怀激荡，直要冲出我的眼睛。
“不！我不去！”
“去，去吧。”女人的声音诚恳得让我喊不下去。
我仍然拼命试图挣脱她的手。
女人的手抓得很紧，怎么也挣不脱。
“去吧，去吧，都想你呢……”女人的声音让我软下来。
女人拉起我的手，把整个的我放在她的背上。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转眼就到了。
推开大门。女人把我放下。
天荒地老。
望进去。
堂屋里。
一男一女在打牌。
嬉嬉笑笑的，很是热闹。
我心里一苦。
“××，你看谁来了！”女人喊。
他转过眼……脸色大变。
女人撇撇嘴角，尖锐地叫一声：“哼！你‘老婆’来了呢。”
他转回脸，不知对那女的说了句什么，又一起嘻笑起来。
我大吃一惊。
光线忽然刺得我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发现自己坐在床上。
月光如纸。
我已泪流满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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