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出轨暖玉

发表于-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0:33评论-140条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人们就在做着回家的准备。办公桌上已空无一物,人们或坐或站,诅咒着寒冷干燥多风的鬼天气,闲聊着晚间需做的饭菜。男人们或浑或色调侃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反正都是已婚之人,说与不说都心里明镜儿似的,可一旦把只能留在夫妻之间咬耳朵的话摆到桌面儿上,女人们大都一笑而过,只有少数的能接上茬儿,于是,引得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嫌过嘴瘾不够味儿,便动起手脚来,趁机在女人头上捋一下,在肩上拍一下,或照着ru*房的地方儿摸一把,然后,于男人们的前仰后合,女人们的似娇似瞋,似痴似傻,似嗲似浪的扭捏中,满足着意淫的快乐。

一阵玩笑过后,往往下班的时间还早,于是,有的女人便开始抖落在上班期间溜出单位,买回来的生活用品。也许是一瓶化妆品,便引出女人化妆的种种闲谈;也许是一捆家常青菜,便勾起对物价上涨工资不动的长吁短叹;也许是一件新衣,便撩起对穿衣戴帽的品头论足。通常,在这样的大杂烩中,总有一些女人占足了风头,她们的老公非官儿即商。穿衣,要样式有样式,要质量有质量;吃饭,大鱼大肉已腻,时令海鲜经常上桌;孩子,不是高价请家教,便是送到收费高的私立学校。这些女人,平时就怕穿了新衣没被同事发现,做了头发没让同事惊叹,更怕一日三餐不能向同事一一汇报。虽说,每天的工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交差,只是碍于正点儿时间,不能尽数“家珍”,但,临下班的空闲时间,领导不会到办公室巡视,同事们也都放下了其实早已干完的活儿,收拾好了连报缝儿都已读完的报纸,清洗了换了不止一遍茶叶的杯子。于是,这些女人便于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生怕伤了他人自尊的装模作样中,显摆着自己的优越。

每每这个时候,齐敏总是一言不发,任笑声撞击着关闭不严的隔膜,任他人的优越刺激着心房,任思绪被嘈杂的声响撕扯得七零八落。

齐敏没有什么可说,其实,要说的话有一大箩,可谁是她的听众?这是个喜欢听强音的时世,弱者的声音只能沉寂在背人的角落。齐敏的爱人虽然多病,但还歪七竖八地活着,如果此时便如祥林嫂痴呆呆地整天向人诉说,也许,能够真正用心听的人,不会比鲁镇多。儿子倒是争气,每次考试都能考全校前几名,可儿子的脚步离大学的门坎儿越近,齐敏的心抽得越紧。已经办了病退的爱人,每月工资只有几百元,可每年不是住院就是吃药,扣除报销之外,爱人的工资还不够贴医药费的。齐敏的工资,除了用作儿子上学,家庭必要的开支外,往往都被齐敏送到了银行。可每月也就二三百元的增长速度,离存够儿子第一年上大学的钱还差不少,更别提攒够大学四年的费用了。那个数字,对于齐敏,是个美丽的疼痛。

齐敏在别人用嘴做着自家不是水饺、混沌,便是牛肉面、炸酱面,要不就是面色、鲜奶的晚餐时,也在搭配着自家的伙食:一勺米的稀粥,两个咸鸭蛋,两个馒头,一碟儿自家淹制的小菜儿。爱人体弱多病,得补;儿子正上高中,也得补,唯一不用补的就是自己。可即使自己不吃一片肉,不吃一个蛋,也无法靠从牙缝儿中省出的几元钱让爱人和儿子都得到足够的营养;即使自己再精打细算,也不能把一元钱能买到的东西,用五角钱买来。每每想起这些,齐敏便恨命运的不公,让自己摊上个多病的爱人;又恨自己的无能,不能让儿子得到大多数同龄孩子所能得到的一切。可恨过之后,一切照旧,只是更深的失落搅得心都要跳出胸膛的疼痛。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的铃声响起,齐敏挎上用了不知几年的人造革小包,跟在同事的后边走出了办公楼。

北方的春天,风是常客,而且,不到掌灯时分不肯罢休。有时来了劲儿,夜晚还呼呼地呜咽一宿。齐敏从所剩无几的几辆车中,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那辆贼不肯偷,就是收废品的都懒得给价的破车,然后,把包放进筐里,同时,把包带又挂在了车把上,因为齐敏听说小偷儿有时会把女人放在前面车筐里的包抢走。其实,要是齐敏再多想十秒钟,就她这身打扮,这辆破车,小偷都会绕行,怕沾了她的晦气。

等齐敏推着破车一出单位的大门,便觉得风像突然和自己做对儿般斜吹过来。抬头看看了风向,知道是顶风,于是,用力蹬了几步,然后跨上车,在破车的叮叮当当的伴奏下,向着那个既想回,又不想回的家猛蹬。

正当齐敏弯着腰在和顶风作着较量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离她的右侧很近地往前慢开,齐敏不由地往右避了避,可车并没有因着齐敏的让路而一蹓烟儿地开过,似乎更靠右地挤着齐敏,于是,齐敏再次往右躲了躲,直到快要碰到了马路牙了,轿车终于几乎擦着齐敏的自行车往前开去。可也就开出几米,红色的尾灯就亮起,齐敏于是想从车的左边绕过去,还未等齐敏绕到车的左面,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并口里叫着齐敏。

齐敏于是边望着男人边下自行车,仔细一看,是大专时的同学彭克。

“彭克,是你呀。”

“怎么?不认识老同学了。”

“怎么会呢?”

其实,关于彭克的一些消息,齐敏早就听同在一个小城的同学说过。彭克先是搞了个父亲是人行行长的爱人,不下两年,便被提升为工行的业务经理。可正当前途一片光明时,他却同一些人去抓了奖券,发了一笔财,发财后便自己开起了公司。如今,公司的规模已经不小,买了车,又买了房。

“还好吗?齐敏。”

“还好的,你一定很好吧。”齐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破自行车,真恨不得把它折叠起来,放进衣兜儿。想到衣兜儿,又想到了自己这身不知穿了几年的已经很落伍的衣服,便下意识地用手抻了抻被风掀起的下摆,脚也不由自主地想往裤腿儿里缩,因为那双虽然被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鞋,分明是革的。齐敏有一种被当众罚站的窘迫,只盼着彭克快点离开,可彭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齐敏,外面风大,我们上车说说话吧。”

彭克一提到车,齐敏便看了看彭克的轿车,又看了看自己的破车,突然觉悟般找回了镇定,于是,恢复常态地对彭克说:

“不用了,改天吧,我还得赶回家给儿子做饭,要不然,他赶不上上晚自习。”

彭克想还说什么,可齐敏已经在动步。

“齐敏,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不用了,我挺好的。”

当彭克的“风太大,我送送你吧”因风的撕扯不甚清晰地传到齐敏的耳朵时,齐敏已经蹬出去了好几米。

晚饭就是按照齐敏在单位时的所想做的,儿子吃完,便含着没咽净的饭往学校跑,本来,像这样的大风天,齐敏告诉过儿子就不用回来了,在食堂吃,可儿子总是以食堂的饭不好吃为由,不论刮风还是下雨都跑回家来吃。其实,齐敏心里很清楚,儿子是不想花那一顿一、二元的钱。但齐敏并没有挑明,有些话,有些事,让它存在心中,要比说出来份量更重。也正如爱人的病,在家里,三口人很少议论他的病,虽说各自都明白糖尿病严重了便是肾病,可有时闷在心里便觉得病是病,爱人是爱人,他们二者并没有结合到一起。

儿子走后,齐敏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碗筷,然后,又不紧不慢地洗着今天才换下来的两件衣服,再泡了泡脚,这一切都做完时,离儿子放晚自习的时间还有不少,于是,齐敏便来到卧室,打开窗头灯,看起了杂志。旁边,爱人正在看电视,是足球比赛。有时齐敏就纳闷儿,如今,他别说是踢足球,就是多跑几步都累,怎么还会那么热恋足球?他是不是在通过足球回味自己未病前的健壮如牛?每当这时,齐敏不仅为自己悲哀,更为自己的爱人悲哀,于是,那种久病床前贤妻难的借口便被齐敏按下去,对爱人给予同情,给予关爱,因为,同自己的不幸比起来,爱人的不幸要大得多。

终于等到儿子开门的声音,齐敏便连忙去迎接儿子,似乎儿子拿着很重的东西等着她接应似的,其实,也就是自己跟着儿子来到他的房间,然后,于几句家常话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但,这时的齐敏就会有一天已经真正过完的感觉。于是,脱衣,把自己重重地跌进被窝。

其实,齐敏也知道等不等儿子都无所谓,要是困的话可以早早躺下,可齐敏已经很久了,不愿早早地进被窝。如果爱人不躺在身边,也许她会用“抛珠子”的方法,把难耐的燥热消磨掉,可当着爱人,齐敏只能用被子把燎人的yu火压灭。都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齐敏三十有余四十不到,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那种饥渴不是用语言能说得出口的。有时,爱人也想让她解解渴,可每当齐敏于大声呻吟中渴求着他用力深入时,爱人却突然软得自己从中滑出,于是,齐敏便如烈火突然被浇灭,想大叫,想大骂,想打人,想跳起来跑两圈,甚至想立刻找个不论什么东西,只要能让自己完成那个过程。然而,齐敏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可能做,只任泪水顺着眼角默默的流。

今天,对于齐敏来说,又是一个难挨的夜。耳边响着电视机的声音,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朦朦胧胧地房顶,眼中都是彭克的影。上大专时,齐敏和彭克同在一个班,齐敏是学习委员,彭克总是在临考试时让齐敏勾范围,或是央求齐敏去打探考题为由和齐敏套近乎。齐敏知道彭克喜欢自己,可一直到毕业,彭克都没有说,对于即使彭克说了也不会答应的齐敏来说,彭克的没有表白,是他明智的选择。

齐敏虽然不是那种爱虚荣的女人,但,面对自己的困窘,内心还是深深地感到失落,尤其在夜深人静,无处排解的欲念折磨着身心时,齐敏心中的悲苦便长成一棵树,顶着天地着地,即使刀砍斧斫也难以把已然参天的欲望放倒,于是,焦渴、难耐便变成针,直到每个毛孔都透着血,她才能在已然“洪水决堤”时,把无法向人言说的羞与痛慢慢收回体内,让泪水冲刷着本性的放荡。

齐敏开始还能于静中回放着彭克的一切,可当那个冲着自己放电的彭克站在自己的面前时,齐敏总是满溢着的欲又一次膨胀起来。于是,手不由自主的移向自己的ru*房,两个ru*头因着长久地无人抚摸孤傲地冷漠地挺立着,腿间也不呼自己控制地浸洇着,齐敏于是又羞又渴地把手伸向了爱人。每每此时,爱人很内疚地便把她搂在怀中,双手也温柔地上下爱抚着。齐敏的每根神经就在这手的游走中复活着,似乎浑身的所有细胞都亢奋到了极点。

然而,齐敏并不能满足于这表皮的抚摸,她要的是那种粗暴地蹂躏,那种狂风暴雨般的撞击。于是,在爱人还在试图延续这种轻柔慢抚时,齐敏撕掉了仅存在身上的一层自尊,上了爱人的身,用自己的暴力希望反弹回同样的力,爱人也被齐敏的疯狂激起了本能。于是,一场“本末倒置”的“战争”便在齐敏的大声喘息中持续着,可当齐敏正在巅峰的边缘徘徊时,爱人又一次“临阵脱逃”,正“恋栈”的齐敏突然如被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般,躲无处躲,藏无处藏,只能是趴在爱人身上,泪水终于无法自控,滴落到了爱人的脸膛,爱人也愧疚地把齐敏放平,用手完成着自己没有尽到的职责。齐敏在又羞又无法遏制中任由着爱人把她送到了她渴望的那一刻,然而,齐敏的泪一直在流。

自从那次在风中和彭克相遇,随后的一个月中,齐敏又遇到了彭克几次,都是在路上。其实,有些事不必明说,齐敏已知道彭克是有意在她下班的路上等她,不过,齐敏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有些人,在本应该恋爱的季节没有爱上,也不太可能在以后爱上。然而,齐敏还是盼望能再碰上彭克,毕竟,人到中年,还有人喜欢,也不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更何况说,齐敏正处在无人滋润中。

然而,整整的一个五月份,齐敏都没有再碰上彭克,那种想见又不想见,不想见又想见的矛盾心情被齐敏渐渐摆平。可有些事,想时不来,不想时偏来。

已进六月,赶新潮的人们已经穿上了裙子,于是,大街上便花枝招展。不过,对于齐敏来说,夏天,更是个难堪的季节,即使穿上裙子,也是那种廉价的,只是为了凉快的,因此,齐敏不到万不得已不穿裙子,这样一来,少了些关注,也便少了份被人注视的寒酸。

周末下午,一些离家远的同事早早地或坐车或骑摩托车回家了,剩下的也没等到下班的点,便往外溜。齐敏一般都是按点来按点走,不想当出头的椽子,更不想当落魂户,骑着驴赶中间最好。只到科室还剩下一个看着领导要经过便扫地,看见领导进门便埋头的同事时,齐敏也就理直气壮地下了楼。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5点钟,太阳还似正午般强烈。看看天还早,齐敏于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车到了菜市场。其实,也没打定主意要买什么,因为齐敏买菜一般都是在吃过晚饭后,那个时候的菜虽然都是挑剩下的,但便宜。

转了一圈,齐敏也打听了几种菜,听着都比傍晚贵,本想如果遇到便宜的便买下,可落了空,看看离做饭的时间已近,便从菜市场走出。

刚走到大马路,见彭克正站在路边向自己招手。齐敏立即想到彭克是不是在等她,可又一想,今天自己下班早,不可能,可不可能,又为什么这么巧呢?心里嘀咕着,人已到了车前。

“外面又热又吵,到车里说说话吧。”

拒绝,有时只能用几次,因为有的邀请会让人觉得再不接受有些难为情。于是,齐敏把自行车支在了轿车旁边,坐进了彭克的车里,但没关车门,彭克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齐敏笑了笑。

“齐敏,其实你知道我的心。”

“呵呵,你的什么心我知道啊?”这句话,连齐敏自己都觉得有些轻佻,可话一出口,不能收回,而且,有的戏一旦开场,就只能是沿着戏路走下去。

“你别给我装傻。”

“我本来就不聪明。”

“你要是真傻,我就告诉你。”

“别!我不想听。”

“这么说你知道。”

“我没说我知道。”

“那好,我们找个地方,我让你知道知道。”

“在这儿不行吗?”有时候,反问对方,就是为对方留有余地。齐敏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在这不行!”男人的拒绝,甚至霸道,有时便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主动。

“那我的自行车怎么办?”

“放我的后备箱。”

一想到自己的破车放进人家轿车的后备箱,齐敏的自尊又陡然回到了身体。

“不用,我骑车到家,然后告诉我爱人,我出去串个门儿,你在外面等我。”

彭克看到齐敏执意要回家,似乎从齐敏有些冷的表情中悟到了什么。

“好,不过,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等!”

回到家,齐敏便打消了再出去的想法。只是淘米时,把米淘到了外面,又把淘好的米放进了炒勺,本来是要放到高压锅的。终于把米和水倒进了高压锅,点着了火,不一会儿,但“刺刺”地冒气,原来是没盖高压阀儿。

齐敏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齐敏知道彭克一直在外面等,她曾几次想出去告诉彭克别等了,但又怕出去了便回不来。可不去吧,又这样拿东忘西的,于是,齐敏狠了狠心,只盼着天快点黑,那样,彭克也许就会走。

然而,太阳却和齐敏逗趣般,故意悬定在西天,就是不肯再落下一寸。齐敏于做饭间走到院中扒着门缝儿望了两次后,等到饭做好,再望第三次时,见彭克的车还稳稳地停在离自己家门不远处,齐敏突然被彭克感动。要知道,感动有时能够衍生很复杂的情感。齐敏虽然清楚自己的感动没有牵出对彭克的爱,但,那种不可抗力已经让她无法不抬起脚。

齐敏这是第一次同爱人扯谎,虽然在心里演练了几遍,但一经出口,还是吞吞吐吐,理不直气不壮。好在,爱人并没有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更没有想从她的话中套出什么,只是一句“去吧”,齐敏便有些夹着尾巴般溜出了家门。

上了车,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走进了饭店的包房,齐敏也没有说一句话。点菜时,彭克也没有让齐敏点菜,但坐着的齐敏其实并没有听到彭克在点什么,因为,些时的吃在齐敏看来只如戏幕,齐敏知道,今天,不会仅仅是吃饭。

一直到服务员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摆好,彭克才对服务员交待。

“好了,就这些吧。”

服务员便在“请慢用!有事请叫我”的声中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然而,彭克并没有劝齐敏喝酒,甚至吃菜,只是静静地盯着齐敏,齐敏被他盯得不好意思。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走了啊。”齐敏嘴上这么说,其实,双脚已被彭克定在了椅上。

彭克把目光移开,立起身,走到窗前。

“齐敏,上学时,我就喜欢你,可我不敢追你,因为,你太漂亮。”

齐敏不知怎样回答,其实,也不用回答,不管当时怎么想,时隔已十年有余,已然人到中年的女人,还能听到“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不亚于地震,内心不由得颤动。齐敏只有低下头,咀嚼着这个曾被自己错过,曾被自己不珍惜的果。

直到彭克已走到齐敏背后,并双手搭在了她的肩,齐敏才于一激灵中从对往事的回想中抽回神。

齐敏一动不动,只任彭克揉着自己的肩,并把手慢慢滑向前,抚摸着自己的脸。当彭克从后边把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时,齐敏的思维都化为零,闭上眼,歪过头,不偏不倚,唇便与唇对接到了一起。

齐敏不知怎样被彭克拖到了大沙发上,只任自己狂浪般地激情尽情地释放着,像已然干裂的大地,终于迎来的一场透雨,起初的雨滴,瞬间便渗入泥土。齐敏疯狂地缠着彭克的舌,彭克也已经把齐敏的衣服连抻带拽弄得似穿非穿,两人的手都在对方身体上用力地搓着、揉着、掐着、拧着,并最终停在了那个渴望处。

就在彭克强行抽出齐敏的手,去插房间的门,去关灯时,齐敏只是闭着眼,并破天荒地呻吟着彭克的名字,这在齐敏还是第一次,因为以前和爱人做爱,即使爱人没病前,齐敏也是属于那种淑女型,很少大声呻吟,多半时候是静静地等待,只有高[chao]来临时,才于轻吟中搂紧爱人的腰。

对于齐敏来说,这是一场久违了的冲浪,她被大浪一会儿掀至峰顶,一会儿按向谷底,一会儿似腿间滑过无数条小鱼儿,一会儿又似腹部被鱼儿亲吻。齐敏只是应和着这一切,冲上浪尖时,一声大叫划破惊险;跌入谷底时,一声长啸坠向无极。鱼儿轻滑时,一声慢吟,让鱼儿的声音变柔;鱼儿亲吻时,一声软语,让鱼儿的鳞儿变细。

齐敏终于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意,似乎积存几年甚至十几年的yu火都烧到了彭克的身上,烧得彭克欲罢不能,直到把齐敏再次送达巅锋,彭克才如凯旋的英雄般依偎在齐敏胸前,任齐敏的手指游走期间。

等到齐敏回归了平静,却不敢看彭克,只默默地穿好衣服。倒是彭克,又附在她的身边说:

“先吃饭,一会儿还要,好吗?”

齐敏的脸涮一下红了,就连她自己都奇怪,刚才那样都没脸红,现在反倒听不得彭克的一句话,看来,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饭菜早已凉,齐敏和彭克频频举杯,齐敏只是沾一点儿,倒是彭克如饿狼般狂饮海吃,并时不时地把他认为好吃的东西往齐敏的碗里夹。齐敏低头一看,不是肠子便是肚子,齐敏从来不吃这个,又不好意思夹出去,只好任它们在碗里放着。

彭克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似地说着、笑着、吃着、喝着,齐敏也渐渐回归了平常,坐着、呆着、望着、想着。看着看着,齐敏突然觉得彭克越来越陌生,自己呢,也觉得陌生起来。

彭克不停地劝着齐敏,每劝一次,齐敏就夹一些菜,不劝时,便痴痴地望着彭克,看着看着,齐敏便发觉彭克的吃相怎么那么难看。只见彭克每次夹菜时,都是先把舌头伸出来,然后,不是用嘴,而是用舌把菜接住,再卷回嘴里。

世上有事些很难说得清,也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便能注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与厌恶。齐敏望着彭克的吃相,厌恶之感便如用气筒为气球打气般,迅速膨胀起着,只到快要爆炸的那一刻,齐敏但蹭地站起身:

“彭克,你自己吃吧,我走了。”

还没等彭克反应过味儿来,齐敏已然拉开了房门,把门口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请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没有下次了,永远也不会有了!齐敏在心里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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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风在先点评:

每一个成熟的女人和成熟的男人对早年欣慕的异性的怀想总是美好的,特别是当自己处在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和不如意之时,这种怀想就更为强烈,本文的主人公也不例外,但是最后,对家庭的责任感还是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欲念,当然这个信念能坚持多久我们难已预料。可人就是在这样往复和矛盾中跟着时间流逝的,谁也不会例外。小说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对这年龄段的感悟很深切。

文章评论共[140]个
燕舞莺歌-评论

“满足着意[已过滤**]的快乐。”
动手动脚可能就不是意[已过滤**]喽。
妹妹,不错嘛,还是有心情的哦。呵呵~~~
  【燕舞莺歌 回复】:过滤了。呵呵~~ [2007-6-5 10:46:21]
  【暖玉 回复】:姐姐好!怎么被过滤了,呵呵。 [2007-6-14 14:43:11]
  【fanghuidia 回复】:我看不错,支持······· [2007-6-14 17:56:53]
  【叶保清 回复】:狗屁文章 [2007-6-26 15:56:13]
  【暖玉 回复】:叶保清好!实在对不起,让你闻到了臭味。 [2007-6-28 14:18:23]at: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0:44

chen红叶-评论

暖玉姐姐,佩服你。写得这么生动而细致。欣赏!
  【暖玉 回复】:谢谢红叶妹妹的鼓励!祝你天天好心情! [2007-6-14 14:44:19]at: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1:02

鲁速-评论

女人出轨的动机,是个普遍性问题。
  【暖玉 回复】:你好!但愿这个普遍,能引起男士的注意! [2007-6-14 14:45:02]at: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1:05

贝壳Ailpal-评论

觉得这女主人公不错,本质 不世俗 。
  【暖玉 回复】:谢谢你对她的褒扬!祝好!
[2007-6-14 14:45:39]at: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1:24

杜波-评论

小说中的人物刻画很好,情节引人入胜!!!
  【暖玉 回复】:你好!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2007-6-14 14:46:09]at:2007年06月05日 上午11:51

晴茜绮梦-评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晴天问好了!
  【暖玉 回复】:晴儿好!可别这么说!还是你的小说耐读。 [2007-6-14 14:47:21]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2:19

修铁钢-评论

文字优美动人,内容深刻。欣赏了。
  【暖玉 回复】:你好!谢谢你来暖玉的小屋!谢谢你的鼓励! [2007-6-14 14:47:46]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2:29

陪peipei-评论

生活,生活需要小说,小说需要生活。
普遍性中带有理由性,自然。
很好的很现实的很受欢迎的很能让人回味的好小说。
  【暖玉 回复】:姐姐好!谢谢!你的鼓励是我写所谓的小说的勇气。 [2007-6-14 14:48:31]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2:45

梧桐听雨-评论

文笔细腻,用情挚深。。
佩服,佩服!
  【暖玉 回复】:你好!谢谢来看暖玉!让我们共同努力! [2007-6-14 14:49:04]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2:57

熊飞骏-评论

有意思的文字,问好。
  【暖玉 回复】:先生好!能来看看,已经让暖玉欣慰。 [2007-6-14 14:49:28]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24

赏金蜡笔-评论

学习了,很棒~~~~~~~~
  【暖玉 回复】:你好!谢谢来暖玉的小屋坐坐! [2007-6-14 14:49:52]at:2007年06月05日 中午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