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总是憋在心里也不是回事情。我不知道过去人们对情种是怎么样理解,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在我这里可是一个中性的词汇。社会发展了,世界也开始变的五彩缤纷起来;许多事情应该说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景象了;不知道是我把自己滞留在过去的那个时代,还是因为在生命的记忆中我留给自己的东西太过沉重;反正现在社会里发生的许多故事我是没有办法去理解,也没有办法去思想。
今天选这个题目心情还是真的有些沉重,因为故事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我那一直深藏心中的宝贝儿子。想起来事情都是由我的想当然引起的。当年儿子刚读初一的时候,妻子无意间在儿子的日记发现了一些关于感情的词汇;当时妻子就对我说:“看来今天的社会可是不得了呀,你儿子才十二三岁,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不过当时我没有在意,觉得世界总是要发展的;十四岁的少女都已经成了法律的一个定罪界限;我儿子也不比别人缺胳膊少腿,为什么就不可以去想呢。
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让我瞠目结舌。记得儿子读初二了,县上进行统考,没想到竟然在全县六千多名学生里考了个第一名;晚上学校老师打来电话说是报喜;当时我和妻子也是心花怒放;不过临了老师让我第二天去学校,说是有要紧事情。当时我想一定是好事情;也就满口答应下来。第二天刚好是个周末,吃了早饭我就兴致冲冲的去了学校。
儿子的班主任早已经在办公室等着我,看见我进来急忙站起来说:“首先祝贺你,这回你儿子可是给咱们学校长脸了。”老师刚把这我从昨天晚上一直高兴的事情说完,马上就把话题转到了另外的一个方面:“今天约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探讨。”
“什么事情?”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我想一定是儿子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赶紧也把语气调整了一下:“是不是那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
“也不能说是坏事。”老师倒是没有那么严肃,而是笑吟吟的对我说:“最近你儿子和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走的很近,听同学们说他们好像是……”老师大概也觉得十三四岁的孩子,用恋爱两个字来诉说什么,总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这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那个女同学这次统考也进了全县前十名。所以这个问题就不好说,特别是我们做老师的不好说。”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平日里我看那小子学习还挺认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是有时候在日记写点情呀爱呀的什么;当时我觉得这也算是正常;男孩子嘛;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说需要我做什么。”我没有想到,在自己眼里很是老实的儿子,竟然在初中就给我完出了这般花样;当时我还真的心乱一团。
“我已经和他谈过一回了,可是他好像不以为然;再说学习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也就没有……”
“那怎么行呢;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涉足成人的领域。”我说:“好的,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就不信……”
“你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不要让孩子产生什么逆反心理;要真成了那样,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老师在一旁给我提醒着;我知道老师是好心;特别在应试教育的今天,象我儿子这样的成绩,老师可是舍不得让我去任意作践的;哪怕就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满怀高兴前去,心情不畅回来。刚走进家门,我就喊着儿子;叫了半天也没有答应,倒是把妻子从里屋叫了出来:“你儿子在玩电脑呢?怎么,老师叫你都说什么了?”
“把你儿子叫出来,我有话要说。”大概妻子是看到我的脸色有些不对,于是也就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让我注意点方法。妻子到我的书房叫出了儿子。
“你给我说说,你在学校除了学习还都干什么了?”我直入话题:“不许撒谎。”
“是不是老师给你说我和女同学的事情了。”我没有想到儿子比老子更能直入话题:“我们就是关系好,呆在一起心里就舒服;不过我们都没有影响学习;这有什么呀;我看老师也是小题大做。”没想到儿子还真是出息了,竟然能这样的看待这些事情。
“什么小题大做?”我顿时火冒三丈:“这还是小题大做,那你说什么才不是小题大做呢。你今年才多大呀,怎么可以去谈情说爱呢;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懂吗?”
“我就是在学习,难道谈情说爱不是学习。”儿子好像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呀,你们和老师要的不就是学习成绩吗,我现在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我的天呀,这就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说的话;难道说不成熟的社会就能孕育出如此成熟的孩子来;这是那方的逻辑关系;我想就是亚里士多德在世,也会被眼前的一切折杀了心灵的希望。当时我真想上前狠狠都揍他一顿,可是想到老师的话,我只好强忍住怒火。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正统的连官都做不好的父亲,和一个传统的连家门都不出的母亲,怎么可能养育出这么一个儿子来。我越想心里越不好受,于是把妻子给推醒了:“你怎么能睡得着呢?你说儿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我们的问题,还是……”
“我早给你说过了,可是你不听;现在你又想不通。”妻子好像在埋怨我:“现在的社会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不知道;我上班的地方总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来做人流手术;当今社会,什么好像都有点规律,唯独这个是没有规律可寻的。”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别看我也曾经才宣传部门欺骗过不少的老百姓,我也在记者的行当里把白的经常说成黑的;可是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象今天这样的事情。何况还是我那宝贝儿子;如果这样让他自由下去,那就不是个小情种的问题了,恐怕会扭曲了一个本该是纯净无暇的心灵。
“我们有分工,儿子归你管。”妻子把嘴一奴说:“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的孩子可是了不得,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出问题;可是你倒好,总说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现在知道了,结果怎么样。”
“我看得给他换上一个环境才行;不然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将来就是考上个好大学,那也是让人费心的东西。”我终于做出了决定:“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就去省城给他联系学校;初三就让他去西安上学。”
我这个人一生没有学到什么好本事;可就是这种果敢的精神到还是多少年没有改变过;说了就做;第二天早晨起床我就直奔省城;现在朋友那里打听了一番,看看那家的初中教学质量比较好;因为如今的社会里,自吹自擂的人实在是太多;我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如今的教育是升值了,还是贬值了;反正是让人看到的许多东西总是那么的伤人心思。
最后在我认真的考察了一遍的基础上,终于确定了目标;于是我就去和人家学校联系;当我介绍了儿子的情况,没想到一切比我想像的要容易的多;人家只是说等放了暑假让来参加个文化课考试就可以了。我那儿子,什么都怕,就是考试还不怕。结果还顺利,最后进到了这所省级重点初中的实验班。
儿子好像对于把他转走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在省城里的学校,那和县上的学校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成绩并不理想;我和他谈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从不知道那部电影中学到了汪精卫学孙中山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你说气人不气人。不过后来没有过多长时间,他的成绩上去了,在全校也进了前十名。当时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沾沾自喜。
可是好景不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和班里的一个父亲是大老板的女同学又开始眉来眼去了;当老师把这个情况告诉我的时候,我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怎么是这样呀;不过这回我没有再去采取昔日那种简单急躁的办法;而是在一个周末我对儿子说:“听说你有一位要好的女同学,爸爸也想认识认识;要不今天爸爸请你们吃饭。”
儿子就是儿子,他竟然不知道我是心中闷着气说这样的话的;而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很是熟练的用手机给那位女同学发了条短信;没有过几分钟,儿子就告诉我:“我越好了,你说咱们吃什么?”
“就吃巴西烧烤吧。”我顺口说。
“那不好,人家是女生,是要注意身条的;我看咱们还是吃海鲜吧。”儿子真是得寸进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吃大鱼大肉呀。不过我的这位女同学你一定喜欢;她长的可漂亮了。”
“你……”我想骂的话都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最后我只好在海鲜城招待了这两位宝贝。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女孩子好像比我儿子更加肆无忌惮;叔叔不停的叫着,和我儿子不停的碰着杯子。我坐在一旁,也吃不出个什么海鲜味道来。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对那女孩说:“你出来的时候告诉爸爸妈妈了吗?”
“告诉了呀,就说和同学聚一聚;怎么?”女孩子的警惕性还挺高;我这样一问,她马上就感觉到味道不对:“叔叔,你是不是要批评我和你儿子呀?”
“这……”我就是这样让他们这些真的还都是孩子的小人折磨来折磨去……
好在一年的时间不算太长,终于熬到了中考;不过最后还好;儿子的中考成绩还算不错;顺利考入了我们省最好的高中。当时我想,孩子长大了,这下应该懂事了;可是过了高一,他就又开始了自己的作为;明年就是高考,可是他……
我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我不知道儿子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基因;老师说他已经和我儿子谈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毕竟这是在省城,老师见多识广;最后对我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当今社会,是情种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我的妈呀!怎么都成这样了。我面对老师也只能苦笑苦笑;因为我不知道我那儿子将来还能因情演义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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