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妈妈,我们学校举行35周年校庆,我们是校友,你也参加我们的活动吧。”
我一愣,是呀,在一小上小学,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儿了。
那是1979年的秋天,爸爸平了反,从大山深处走出来,来到垭口山。看到别的孩子身上都穿着“的确凉”,头上都扎着“花蝴蝶”,而我和哥哥却是爸爸妈妈大改小的“劳动布”。妈妈眼睛湿润了。她来到当时垭口山最大的“商场”——百货,不惜花了两个月的布票,给我和哥哥置办了新行头。
九月一日这天,我穿着带花边的新上衣,崭新的花格格裤,背着妈妈亲手缝的花布小书包,一路蹦蹦跳跳来到舞钢市第一小学。
用笑容迎接我的是我的班主任刘花荣老师。她永远都是齐耳的短发,永远都是慈爱的笑容。她声音不大,每一句话却都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影响着我以后做人做事。刘老师把我介绍给同学们。下课的时候,她们就教我踢踺子,扔沙包,跳皮筋了。刚开始的时候,我看着她们那么漂亮,那么机灵,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可她们没有笑我,她们都那么真诚。不多时,我就完全融入她们其中了。
我们那时的学习没现在这么紧张,作业也总是一忽儿就能完成。家长的期望值也很高,但好像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也没像现在这么手把手,肩并肩的,反正玩疯了的时候,就喉一声:“学会儿吧!”我们考试好像也没有太差劲。
反正总有时间玩。那时的操场没现在那么大,我们在那巴掌大的高地块低一块的土操场上,总也蹦不够,跳不烦。那时的学校没有大门,也没有老师轮流值班,可我们听到大街上的广播响起的时候,就知道该回家了,而老师们还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
我们的游戏很简单,两个人抓子儿。就是捡6颗大小和杏核一样大小的石头子儿,抓1、2、3,抓单,抓双,克1、2、3,克单,克双,积分比输赢。现在且不说在大马中处捡石头子儿是不可能的事儿,即使捡来了,家长肯定也不让玩儿。因为我们玩得手上总是倒签刺不断。不过,比起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高兴劲儿来,一点儿“伤痛”算什么。
后来,家庭条件好一点儿的同学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乒乓球和4个军旗子儿。我们就玩起了“四大洋”。游戏很简单,就是乒乓球抛起的一刹那,你要把4个军旗子儿翻成规定的图形,或两反两正,或两正两反,或一反三正,或两竖两横,或一竖三横,反正任我们怎么想就怎么玩,怎么玩就怎么高兴。
跳皮筋我最拿手了。我们四个人可以跳马兰开花。三个人撑成三角形,一个有其中跳,四个人一起唱:“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我们三个人可以跳苹果、大雁飞、小雁飞等等。两个人撑着,一个人在中间跳,拌到皮筋或是不符合规定动作,都算输。那时候,两个人把皮筋举到头顶,我都能蹦进去。现在想想,当年勇啊!
我们那时候的课余生活没现在这个班那个辅导,不过,许多老师的家我们都去过。因为老师就住在学校南边的平房里,现在那些平房变成了花圃、校门,虽然美丽,不及那时我们口渴了到老师家里喝口水那么惬意。不过,现在的校园规划是进步的,这又是一说。我们那时常常以何时何地到了何老师家里为荣,这证明老师“偏爱”谁。我们家离学校很近,放了学,我们就会结伴到老师家里去写作业,问问题,印象最深的是去于爱琴老师家,她那时教我们数学,也不是班主任,但总对我们那么亲。快30多年了,每每和于老师见面,心情总觉得异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们,搀扶着我们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也为教育事业献出了她们最宝贵的年华。
教我们的老师大都已经退休了,那日碰见刘花荣老师来到市一小接她的孙子,想想,我和她的儿子也是校友。那么,像我这样,母子、父子、母女、父女的小学时代都是在一小度过的,还真的不少。
我和儿子是校友,一小培养了我,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学子,他们正在不同的岗位上为母校争光;现在,母校正培养着我的儿子,还将培养一代又一代学子,他们日后也将在不同的领域为母校增辉。
我和儿子是校友,让我们共同祝愿母校明天会更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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