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天有许多让人欣喜的发现。
如,走在某处,突然嗅到诱人的花香。可是到处寻找,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夏天很快乐,当然也烦躁。
季节是矛盾的,心情也是矛盾的。
可能活着就是矛盾的。
独自走在炎热的街道上,不知道是自己找罪受,还是与某人过不去,可是自己的心情却是愉悦的。路旁有装扮精致的厨窗专柜,这里都是流连我目光的地方。
“好漂亮的水晶娃娃。”心里有种想要拥有的冲动。推开店门,一股凉风随风随风迎面扑来,将夏的炎热与烦躁拒之门外。
“欢迎光临。”温柔的声音,这让自己感觉很好。
“我想看看那水晶娃娃。”
服务小姐小心的将水晶娃娃递给我,“她很漂亮。”我微笑对她讲。
晶莹剔透的身体,应该有一颗透明的心。我仔细看着它,想从它那里获得快乐与幸福。
2。
天使,是快乐与无忧的。
家里堆放着许多童话故事,每次拿出来,都会让自己用上好多时间去看它,那里的主角都会历经磨难,才会获得自己的幸福。
什么白雪公主,什么灰姑娘,什么青蛙王子,什么海的女儿……
而最吸引自己的依旧是那本卖火柴的小姑娘。
“夭夭,快回家了,来客人了。”妈妈的声音。
“知道了。”我收拾了书,回到客厅。
“这就是夭夭?好可爱。”一个陌生的妇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躲到妈妈背后。
“夭夭不怕,这是妈妈的好朋友,以后也会是夭夭的好朋友。”妈妈将我带到她的面前,“叫,阿姨。”
“阿姨好。”
“夭夭很懂事。”听到别人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全是快乐的笑容,“夭夭,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怎么样?”
这是我才发现在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神充满戒备,神情严肃,没来由得有点害怕,习惯性的又躲到妈妈的背后,当然偶尔与偷看一下。
只是很快我的手就被阿姨牵住,来到她的面前。
“这是哥哥,以后不短的时间夭夭要和哥哥一起玩,好不好?”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我才不要给小女生玩。”
“你给我闭嘴。要是夭夭有什么不开心,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妈妈将我带到她面前,依旧温柔,可是自己却知道了一件事,妈妈要离开我。
“不,我要和妈妈一起。妈妈带我一起,夭夭会很乖的,会很懂事,不惹妈妈伤心的。”
妈妈抱着我,不停的抚着我的背,轻轻地叹息。眼泪湿了一大片衣服,或许是累了,不知不觉中已熟睡在怀里。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在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窗帘,就连温暖也是陌生的。
我害怕极了。哭声越来越大。我以为推门进来的会是妈妈,可是不是,是那个陌生的阿姨。虽然她很温柔的抱着我,哄着我,却让自己更加想念我的妈妈。
经历漫长的时间,妈妈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终于明白妈妈不会再出现了。
沉默,在所有的时间里。
不说话,不与外人接触。安静在不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着仅有的一本童话书。
3。
上学、放学,没有比别的同龄人少些什么。
“等等。”突然从背后一双手拍了我的肩,转身看了看说话的主人,陌生的面孔,我并不认识。
“请问,你有什么事?”冷漠的语气,拒人千里之外。
“想和你交一个朋友。”那人依旧微笑。
“我不想。”说完,想要继续朝自己的方向走。
“有个性,我喜欢。”说完那人哈哈大笑。
神情依旧冷漠。不再理会其它。
“这与我无关,请让开。”
“别人都不甩你,还不让开。”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我知道这是那个被称之谓哥哥的人。
“你是谁?”
“夭夭,走。”他第一次牵我的手,带我离开,想要挣脱这温暖,而那双手却很有力。
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口,什么话也没有说跟在他后面。直到离那人很远了,“可以放开我了。”
“要不是我妈说要保护你,我才懒得管你。”他不屑一顾的说。
“是吗?那我不需要。”
“小刺猬一样,不知妈怎么这么喜欢你。”
看了看他,不再说话。
只是从那时候,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一个身影守护自己。而到后面也慢慢地适应了这样的距离。
4。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妈妈依旧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夭夭,有一些事也应该对你讲了。”阿姨带着我。
“阿姨什么事?”在自己的感觉里,应该是关于妈妈的。
她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
这里是哪里?我只看到陵园两个字。
“阿姨带我到哪里去?”心里莫名的慌张。
阿姨看了看我,眼里全是怜惜,可是这并不是我要的答案。
“阿姨……”
“夭夭,一会就知道了。”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经过小径,来到一座坟前。墓碑上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只是自己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阿姨这不是真的,对吗?”我希望在她的眼神里找到答案,可是那些字,却真实的存在在自己的眼前。
照片是梦里多次出现的微笑。
“夭夭想哭就哭出来,你还有阿姨在身边。”
我想说,谁也不能代替我的妈妈,可是眼泪第一次泛滥,声音早已经消失。
“这是你妈妈让我交给你的,叮嘱我到你二十岁的时候给你。”
“阿姨,你先回去,我想一个要呆在这里。”
“好吧,那早点回来,我让哥哥来接你。”
一本精美的笔记本出现在我的手里,紧紧地拥在怀里,不再说话,不再哭泣。
5。
日记,一篇篇地被自己翻动着,写了些什么?记下了什么?在自己的脑海形成不了一幅完成的图。
同样的姿势不知道自己保持了多久,只是天已经昏暗。
“夭夭。”
“谁。”被这突然的温柔打扰。
“如果你妈妈知道你这样,她会很伤心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怕你难过。”
“可现在就不怕我难过?”
“现在的你已经长大,能够处理这些感情。”
哥哥将我扶了起来,而自己的腿却不能动,他承担了我全部重量。
可,自己一步也不能动,只有将我背上背上,第一次如此靠近哥哥,也是第一次如此安静的呆在他的背上。
“我不想回去。”我害怕被别人可怜。
“好的。”
去的地方是陌生的,而自己却不再如从前那样害怕。周围很嘈杂,有着不同着装的人群,对于别人来讲,我是一个异类。哥哥将我放在相对明亮的地方,在我耳边大声说话,可是自己却听不清楚。
他一进来,就有人叫他,原来在这里他是如此受欢迎。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过来告诉我说,他离开几分钟。
“喝一杯水。”吧台里的人递给我一杯很漂亮的水,有美丽的茉莉花开着。点头说谢谢。
“你是陶然的谁?”一个年青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
我想自己并没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我依旧冷漠。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我给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她用手拽着我。
我冷漠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想说。
“小美,不要惹事。”说话的是吧台的那个人。
6。
“啪。”一个手掌重重地印在我的脸上。只是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有哭,没有笑,发现自己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她的手再次扬了起来。
“你再打下去试试?”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旁边。
“陶然,不是这样的。不是……”她连忙将手放下,身体靠近哥哥。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声音冷得可以结冰。
“你怎么能对我这样,我们以前……”
自己脸上的那红印清晰。
“夭夭疼吗?”他将那女子的手从自己身边掰开。
我看着他,“带我离开这儿。”
那女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拉开了。
“不要让她再出现在这里。”
“好你个陶然,我得不到的,没有人可以得到。”那女子的喊叫声变得撕心裂肺。
“你很冷漠。”他没有接我的话,只是关心着我。
“真的不疼?”他的手很温暖,而那伤却开始钻心的疼痛。
他变得很温柔,可是自己却适应不过来。
“夭夭,这是送你的礼物。”
我将精美的包装纸一层层地打开,一个透明的天使出现在眼前。说不出的惊讶,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那天看到你对它爱不释手,所以在你离开后,我买下了它。”
“瞧瞧,怎么夭夭也成了爱哭鬼。在我的记忆里夭夭从不哭的。”他用手帕为我擦拭眼泪,“再哭,天使也会哭泣的。”
“它不会的。”
“会的,因为看到这么难过的夭夭,而它却不能带给你快乐。”
累了,感觉自己太累了,手里抱着透明天使,听着安心的心跳声,渐渐进入梦乡。
“夭夭,就是哥哥的天使。”他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看着我安心的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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