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拟出这个标题的时候感觉到有点自不量力,原因是这个问题范围实在太广,主题实在太高。而在我看了“李敖有话说”之“知识分子拍马屁”这期节目以后,又觉得有很多话想说,所以姑且就以此来谈一些偏见。
首先就是一个包装的问题。任何事物只要沾上了包装的习气,就显得扑朔迷离了。比如普通的包谷酒,只要装进别致的瓶子里,再套上精美的纸壳,身份便摇身大变。回归到写作上,一段三流的散文,只要附上敏感的标题,再署上明星的字样,铁定就是一篇精华的文章。而这恰好又是一种跨越式的发展,和国家的方针不谋而合,所以这就为我们的评判带来了巨大的障碍。
而文人尤其是一个最善于包装自己的群体。大多数人表达离愁别绪,一定会创造一个折柳送别的场面,尽管身边并没有柳树;表达家国之思,往往会描绘一幅月夜登台的画面,尽管当时尚处于白天;抒发高远大志,更是塑造芳草美人的意境,尽管现实是一个老者立于寒冬。有人会说这些现象是出于艺术的考虑,是中国诗歌文化的传统。既然如此,这不就更加说明了我们的诗人自古以来就不排斥这种包装吗?
当然我并不是说包装就一律要不得,因为人本身就需要包装。亚当夏娃需要树叶的包羞遮丑,现代文明人需要学历、头衔的装饰,因而一味诋毁包装也不见得高尚得很。可惜就是只要任何一件事物只要过了火就危险了,就像脂粉涂多了会泛出臭味一样。所以纵然是传统,被我们用滥了,也会觉得俗气扑鼻。这就像写作中的象征手法,朦胧主义,掌握得不好很容易写出垃圾文章。
“为文与为人”这个问题的同胞兄弟是“言论与行为”,一般来讲,言行一致者基本上都是“文如其人,人如其文”的。就像英国诗人拜伦,他不但写诗支持希腊的独立,还前身参加革命;意大利诗人邓南遮,虽为军国主义者,但是别人真格就组织了一支部队。而事实上现在像这样的人实在就像时下守操如命的贞女,少得可怜。有人在文章里显得斗志昂扬,但一旦真正打起仗来,则胆小如鼠;而有人在阔论钱财如粪土,却又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有人更是一幅悲天悯人的情怀,但却又对身边弱小视而不见。这些例子我不用枚举,广博恐怕会让慈禧明白天朝上国的题中应有之义。文学不就是人学吗?既然文章不能做到言行一致,不就是在胡扯吗?如果说文学就是胡扯的话,那文学家不就是一群混蛋?
自古以来,中国的大多数文人都是一群没有独立人格的群体。或屈从于金钱,或屈从与权贵。纵然有自始自终保持独立人格者,数目也是少得可怜的,在当时是不得志的。所以御用文人这个职业,本身就是“文如其人,人如其文”的反面教材。而时下一些文革期间的御用文人,居然枯木逢春,摇身一变又成为新时代文化启蒙的先师,这又与“与时俱进”的指标一见如故,境界可谓无比圆融。
就像时下一些政治觉悟先进的优秀分子,他们写入党申请书或者思想汇报,根本不花半分精神,只需做到“三个一”——网上一搜、u盘一拷、再一打印,了事。这样你还汇报个屁阿?汇报的全是别人的思想、认识、觉悟,可见这些共[chan*]党员的先进性,在没加入之前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曾听说有的领导在阅读这些汇报时,首先就是将电风扇开到最大,然后把这些汇报置于前方吹一份钟。最后被吹到地上的就只是合格,飘到边上但未落下的就是良好,原地不动的就是优秀。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尺”。
谈到这里,我可谓江郎才尽了,既然我对于这个话题实在是理不出什么头绪了,也只有就此打住,不然我又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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