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傻子从小就傻，所有人也都说傻子很傻，而且傻得出奇。
开心的时候，会傻笑，露出两对虎牙，以证明自己是食肉动物；不开心的时候，会傻傻地望着窗外，有时手指上还会夹一支半死不活的烟头。
傻子从来就不会算计别人，所以傻子的身边有一群朋友，可是傻子很冷血，所以那些朋友都只是朋友。
傻子刚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公主抱怨：“真是老天不长眼，连傻子都能考上大学，中国的教育体制要改，要彻彻底底地改清楚。”公主是傻子的朋友，人长得娇小漂亮，高中的时候就坐在傻子的前面。有一次公主告诉他，她的名字中的＂柏“不念＂bai”，而念“bei”，所以傻子以后就喊她bei雪，可是每次她都是一张半死不活的脸，比死都难看。无奈傻子只好叫她“公主”，她也的确把自己当成了公主。
淑美有些担忧：“你傻啊？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淑美也是傻子高中时候的同学，关系一直不错，偶尔会有些微妙的假象，让同宿舍的人议论纷纷。淑美只是她的名字，但因为她和傻子同姓，所以三个字的名字只剩下两个字，至于她到底姓什么，总之不是姓傻。
傻子只是笑笑，然后拼命喝酒。
那次傻子喝高了，吐了一地。
２
傻子在大学里又有了新的朋友，傻子过得很快乐，至少可以自由自在，每天都是。傻子还陆续参加了几个社团组织，然而刚认识傻子的人对他的评价也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傻。对此，傻子并没有异议，以为他本来就傻。
傻子可以很随便地和大家开玩笑，不用担心谁会生气。
傻子第一次和疯子说话是在饭桌上。
那是傻子养的猪失恋了，心情低落要疯子陪着去喝酒，傻子只是去蹭饭。其实，平时，都是傻子欺负猪，猪照顾傻子。傻子知道猪是让着自己的．他会记得，记得，就是不会忘记。
疯子是很能喝酒的，喝了酒，话也就多了。
可是傻子也多了，只是呆在一旁吐．甚至连喝水都会吐出来，在女生面前吐得如此狼狈，傻子有些不自在，不多一会就走了。
所以，傻子和疯子并没有说几句话，但以后便也相熟了。
傻子还记得疯子的胳膊上的伤口，甚至记得是一，二，三，一共三道伤疤，没错，傻子确定这个女生是个疯子。
傻子是个喜欢幻想的人，所以并不实际。
公主在很远的地方发短信来告诉傻子她恋爱了，是从高考之后，已经两个月了。傻子有些吃惊，但傻子还是祝愿她找到是自己的王子，傻子希望她能幸福，因为他很傻，要不然也不会是一个傻子。
然后公主问傻子有没有找老婆，没有，傻子在傻笑；那傻子以后找了老婆还会对公主好吗，会的，傻子还在傻笑。
傻子会很安静地听公主诉说，从来不会打断，无论是兴高采烈还是伤心，所以，公主总是喜欢向傻子诉说，以为只有傻子才会拿手机打长途听自己说，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后来，傻子向所有认识他的人宣布自己有女朋友了，其实没有。所有的朋友都由衷地为傻子高兴，虽然他们在没有吃错药的情况下都知道傻子在骗人，因为傻子冷血到看见女生就想冬眠，但他们依然高兴，因为他们还报有幻想，他们放不下，也注定成不了佛。只是傻子说过，遇见了便认识了。
后来的后来，公主问傻子相信异地恋有结果吗。
傻子不语。因为他不想说，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有必要说，想说也说不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公主告诉沙傻子，她要和男朋友分手了。
傻子知道那是公主的初恋，她舍不得，可是她似乎真的别无选择。
傻子说了好多好多话，想为公主挽留这段感情。
可是公主还是失恋了。
那些日子，公主很伤心，说了好多很有哲理的话。
大概人在悲伤的时候，说出的话总是很有哲理的吧，傻子想。
然后，傻子告诉公主，爱情面前只有傻子和疯子在一起才会幸福。
公主很赞同这句话，而且感叹:我是谁的傻子，谁是我的疯子。
傻子心想:还好，你也是个傻子，要不然我又要考虑异地恋有没有结果的问题了。
傻子庆幸。
3
傻子对自己年龄的认识，还只停留在五岁左右，还很小孩。
小孩总有小孩的好处，可以有一大堆姐姐，可以在出校门的时候吵着要冰糖葫芦，而且一个摊子上买一支，一直吃到街尾，再去蹭姐姐们的饭吃。
傻子总是天真地给别人说自己的故事，很幼稚。
但疯子听了会笑，因为她是疯子。
每天晚上，都是一个叫雅雅的姐姐给傻子唱歌，傻子才肯睡觉。说实话，傻子是很能欺负雅雅姐的，但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认了一个傻子做弟弟，活该受罪!
傻子会和疯子躲在摄相镜头拍不到的楼梯口或者走廊尽头。一起抽烟。说着那些开心与不开心的事情。
平时，都是傻子去联系疯子的。只有一次，疯子破天荒地给傻子发了条短信，那还是在一次素描基础课上。疯子发短信说:她现在老饿了。只是傻子那天并没有带手机，短信在中午回去的时候才被发现。
这个世界有很多次错过，也有好有坏。那也应该是一次，只是傻子分不清楚好坏。
下午上课的时候，傻子问疯子中午吃饭了没有，
疯子说没有。
傻子夸了疯子一句“有出息”。
傻子坚持要带疯子去吃东西。
疯子不肯去，比傻子更坚定。
傻子猜想，可能是疯子心情不好吧，饿了就会吃饭，不吃说明不饿，随她去吧。傻子一笑。
晚上，公主依旧孤独，说出的话依旧哲理，只是多了些绝望。傻子猜得出来她的心病快好了，因为她说她已不再相信感情。骗人!
淑美也带来了好消息，她也恋爱了，天那，她又恋爱了。连傻子都数不清她恋过几回了，可每次都是恋，不是爱，而且每次都悲情收场，以至于每次失败都在傻子面前象一只受伤的小猫，每次都要傻子写一部看了可以哭的小说。
傻子不是造字机器，小说也不见得看了就哭。
但傻子还是从心底祝愿淑美幸福，虽然傻子对她的这段感情并不了解，只是知道，那个人是个军人，身在很北边的地方，好象是个叫兴凯湖的地方，仅此而已，连名字都不知道。
4
在学校里边，有很多女生也有很多男生在追求疯子，苍天做证，疯子是个女生。
疯子也爱上一个女生。
傻子对此并无多大反映，因为傻的要诀之一就是反映迟钝。
疯子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个女生，那个时候，她们都很快乐。
快乐就好。
傻子还是不遗余力地继续蹭饭生涯，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先前提到的那只倒霉的猪。
有饭吃就好。
大家都活着，相安无事，没有交点。
只是傻子家的猪又失意了。
猪喜欢上班上的一位“高小姐”，平时很献殷勤。只是他忘了，这里不是在高老庄，即便是，猪当年也没有达到那份感情。顶多只是背了人家一下，还留下一句千古“佳话”叫“猪八戒背媳妇”。
猪这次显得比较平静，没有再死去活来的闹些什么，但只有嘴巴还是闲不住的，老是唠叨傻子没完没了。大概伤口疼久了就不再那么敏感了吧，傻子很庆幸，为猪庆幸，总归是不出什么事情才好。猪没事就好，哪怕是吃了睡，睡醒再吃也好，但实际上那些日子里猪出奇地勤快，至少比傻子勤快。因为是冬天了，傻子不喜欢动弹，象一只冬眠的动物，是冷血动物。
也许暴风雨降临的之前的日子总是平静的吧。
可暴风雨终究还是来了。
傻子始料未及。
疯子喝醉酒，打了那个女生，而且打得很凶。原因不详，但终究是为了那个女生好，现在想来，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疯子又发疯地用玻璃杯砸坏自己的手，是左手。满地玻璃飞溅，吓坏了疯子宿舍的所有人。
记得那好象是元旦左右的事情。
手是猪陪着疯子包扎的。傻子对此并无异议，只要去包扎了，谁陪都无所谓。
猪回来说是粉碎性骨折，要打石膏，但疯子执意不打，说是等那个女生原谅了再打。
可那个女生也一直没有原谅疯子，见了面也好象陌路。
接下来，疯子便没有回宿舍住，总是一个人。虽然傻子陪在身边，可是傻子知道她还是一个人。
疯子的身体不是很好，经常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毛病。
傻子坚持要疯子去宿舍里把平时吃的药拿出来，好方便照顾她。
路过冰场，傻子知道疯子昨晚把脚扭伤了。便背疯子过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傻子气喘吁吁地问疯子到底有多重。
一百多斤。
傻子绝望，这个女生比自己都重，要知道傻子当时只有一百零几斤的小身板。
傻子把药放进自己最里面的口袋里，那里从来没有放过东西。两瓶药，一种白天吃，一种晚上吃，一种是胶囊，一种是药片。
疯子说:“鞋带开了。”
傻子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天，没开。
“是我的开了，你笨啊!”
“哦。"傻子蹲下把疯子的鞋带系好。
疯子问:“现在去哪里?”
“随便啊。”
傻子只是在心里想，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医生说要在一星期之内打石膏的。可是，疯子说，只要那个女生不说让她吃饭，她就不吃饭不陪她去打石膏，她就绝不会去。
傻子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关于恩怨这回事，傻子一窍不通，所以傻子写的巫峡小说也总是乱七八糟，只有情节是好的，因为傻子喜欢设想，但总是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因为他是个傻子。
一整天，疯子确实没有吃饭。
晚上的时候，疯子带傻子去了酒吧。
疯子和这里的人很相熟，一进去便喊老板“叔叔”。
疯子对傻子说:“我想喝醉，但你不能醉，因为你还要扶我。”
“去哪过夜?”
“网吧吧，那里可以睡觉。”
“随便啊。＂
疯子一瓶接一瓶地喝酒，唱着那些她最爱的歌，傻子记得的只有《白月光》，《离歌》，《如果这都不算爱》，《梦想天空》，《叶子》。
傻子想开导她。
“你不明白!”疯子的话很有道理。傻子确实很不明白感情这回事，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
傻子只是和边上的服务生聊天。
他好象很喜欢或者是向往济南，尤其是冬天。源于以前的一篇语文课文。
傻子告诉他，现在济南的环境很差，很脏，污染也很厉害，已经没有了那种原本属于济南的魅力了，就连趵突泉也经常靠人工注水才苟延残喘。
更让傻子郁闷的是，此君连天下第一泉都不知道。
于是，傻子拿起麦克，去一边唱歌。
疯子喝得差不多了，就趴在傻子身上，呐呐地说着话。
傻子知道她想哭，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
傻子抚摸着疯子的脑袋，还好，和自己家的狗狗毛质很相似。
半天，疯子说:“我哭不出来。”
傻子说:“明天洗个头可能会好一些吧。”
“对啊，已经好几天没有洗头了。”
“是还有没有洗脸，也没有刷牙。”
“对啊，压根就洗不了了。”疯子举起那只受伤的手。
傻子心疼。
临走的时候，疯子向酒吧老板道别:“叔叔，再见。”
傻子也跟了一句:“叔叔，再见。”
后来，傻子才知道，老板只不过才二十几岁。为此事，酒吧老板郁闷了好几天。
在网吧里，疯子睡着了，傻子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傻子一个人看《墨攻》。
傻子有点口干，这几天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去打石膏吧”。
第二天，是疯子叫醒傻子的。
出了网吧，便去画室。
画室一个人也没有，两人便把椅子随便一排，便睡了过去。
等傻子睡醒的时候，身边的一排椅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空了，疯子不见了。
傻子一翻身，继续睡。
好久不见疯子回来，傻子起身找遍了整个艺术楼，等也变成了一种徒劳。
傻子遍回了宿舍，继续睡。
中午的时候，疯子回来了。
傻子问她去哪了。
“去江边了。”
傻子只是看到疯子的手肿得更厉害了些，浑身冰冷。
“带你去洗头吧。”
“随便啊。”
傻子扶着疯子，在学校门口有几家洗发店。
“去哪家?”
“最里面那家。”
傻子坐在里面，看疯子的脑袋是不是会被洗清醒，洗干净。
是洗干净了，但还不清醒。
洗完之后，傻子给疯子穿上了外套，还把拉链拉上。
店里的大姐说:“这是你男朋友吧，对你可真细心。”
疯子说:“不是啊，是我朋友。”
“我怎么没有遇到这种男生啊?”
“没关系，我把他介绍给你啊。”
傻子心想，不会吧，干吗也把自己随便送人啊。但出门的时候，傻子还不忘说一句“姐，再见。”
晚上的时候，傻子给疯子打电话，是关机。
傻子便要出门。
猪问傻子:“你干啥去啊?”
傻子说:“去上班。”
猪说:“你把钱包给我。”
傻子递过去。没想到猪只留了一块钱在里面，把剩余的悉数拿走，说是要傻子渴了买水喝。
傻子来到酒吧，疯子果然在。傻子在门口冲疯子笑了笑，便坐在了疯子身边。
傻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白莎，有一种柔和的苦涩。
疯子从一开始就说个不停。
傻子知道，疯子心中的苦只靠说是发泄不出来的。坚强，只是她穿在最外面一层叫做冷漠的伪装，玻璃一样，一碰就会碎。碎了就碎了，也碎得利落，疯子永远学不会绕指柔的绵绵。
疯子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在喝酒。
傻子总是看她喝酒的样子，闭着眼睛，瓶子里的空间一点点地被空气填满，酒流过喉咙引起震动，没有发出声音，之后，睁开眼睛，放下瓶子。
疯子说完了，便趴在傻子的肩膀上，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醉了，也许不是。
傻子抱着疯子。
“为什么我想哭，却哭不出来!为什么我想醉，就是醉不了……”疯子的声音有点颤抖，是呜咽的那种吧。
“今晚我们去旅馆吧，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好使。”
在学校门口，傻子买了两份麻辣烫，在疯子最喜欢的那家店里买的，里边加的全是疯子平时爱吃的几种佐料。
旅店的房间不是很大，总之没有傻子在家的房间的一半大，地板上也没有傻子房间里的地毯，只是有两张一大一小的床。
疯子吃了点东西，这些天第一次吃东西。傻子欣慰，吃东西就好。
“我睡大的，你睡小的。”疯子指着那张大床说。
“随便啊，我睡地板都行。＂
傻子早早地关掉了电视，他想让疯子睡个好觉。
黑夜过后又是一天，傻子已经搞不清楚是星期几了，总之昨夜被疯子折腾的够呛，说梦话，打呼噜，磨牙，疯子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疯子。
疯子还没有醒，让她好好睡吧，傻子起身抽了一根烟。
等疯子醒了，吃了点东西，傻子便带她匆匆离开。
“去哪啊?”
“图书馆吧，要考试了。”
傻子第一次听到疯子知道说起考试的事情，心中一阵狂喜。
图书馆里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在为考试忙碌着。
傻子便和疯子去了阅览室，随便在书架上抽了几本书。
傻子拿到的是科技一类的书，疯子则拿了些笑话之类。
傻子看了一会有关于假笑和真笑的文章，似乎毫无希望可言，因为他想弄懂傻笑是怎么一回事。
疯子说要喝奶茶，原味的。
傻子起身去买，这地方他第一次来，找了好久才买到。
下午疯子要去江边吹风。
傻子没有异议。
在公交车上，傻子给那个女生发短信，求她给疯子说一句有关于打石膏的话，哪怕是一个短信。傻子知道很为难，对于那个女生，对于傻子，第一次求人，便知道求人的滋味并不好过。
江边很冷。
傻子的眼里含着泪，却不想它变成冰。便给疯子说帮他擦擦眼睛，原因是他的手冷。
疯子一只手掏出傻子口袋里的纸巾，给傻子擦了擦眼睛。
随便找了个能吃饭的地方，傻子吃了两碗汤圆一碗水饺，疯子喝了几瓶啤酒。
那个女生终于发了条短信给疯子。
那一次，疯子哭了。
结帐的时候，一共八十几块钱。
旅游景点就是他妈的黑钱不眨眼。
这是疯子和傻子共同的结论。
傻子付帐的时候却是心甘情愿的，甚至还有一丝心喜，因为疯子哭出来了，要多少钱都给，哭出来就好。
回去照例是喝酒。
疯子答应傻子明天就去打石膏。
傻子要陪她去，她却不肯。
然后找了一家网吧通宵。
疯子去打石膏了。傻子在宿舍睡觉，梦里还想着疯子打完石膏的样子，石膏拆了，疯子快乐地和傻子打着篮球，疯子和抱着吉他弹歌给傻子听。
梦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问疯子在哪里。
疯子说，在图书馆。
傻子见到疯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手，洁白的纱布，还可以看见黄色药水的痕迹。
“你骗我!”
“没有啊。”疯子一脸无辜和倔强。
“那为什么不打石膏啊?”
“医生说，已经没用了，这只手就算是废了。我答应你去看手，已经看了。”
“没有用也要打啊，总比不打好吧。”
傻子气愤，疯子可恨。
下午的时候，从学校外边回来，傻子要去做头发。
傻子知道，疯子心里还是放不下。
终于，傻子实在忍受不住了。虽然，疯子早就答应等她手好了，要让傻子好好打一顿。可那天，应该是黄昏了吧，傻子还是揪住了疯子的衣领，还没有出手，疯子便走了，头也不回。
傻子呆了一会，如果疯子不走，傻子想他的手会不会落在疯子的脸上，会，还是不会。傻子不知道，连想都不敢想。
傻子随便进了一家理发店。
心不在焉地做着头发。
做头发的时候，傻子一直在想疯子会去哪里。
等做完头发，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还是去酒吧吧，碰碰运气，听天由命，但愿疯子没事。
在，果然在，疯子果然在这里。
疯子说她走了好远才敢回头，因为她不想看见傻子伤心。
“你当时有没有哭?我看见你的眼睛都红了，说实话，有没有哭?”
“有一点。”其实连时傻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哭。
疯子说想把哪个女生忘掉。
然后，傻子把那条短信的事情告诉了疯子，疯子很失望，和了好几口酒。
“让我咬一口行吗?”
“你要咬哪里啊?”傻子以前被狗狗咬过，所以有些怕。
“胳膊。”
傻子抬起胳膊。
很痛。傻子想这分明是想吃肉嘛。
傻子和疯子拉钩协定要把那个女生忘掉。
傻子教会疯子一句话“与我无关!”
疯子说:“与我们无关!”
疯子笑了，这些天第一次笑了，唇角上扬，是真正的笑。
傻子跟着笑了，傻傻地傻笑，没有想太多，没有想到也太多太多。
因为，一切与他们无关。
5
回到家里。
傻子给疯子打电话。
疯子问，为什么总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感应。
其实，傻子只想问疯子的手好了没有，顺便告诉她，自己家的狗狗产了四只小狗崽。
疯子告诉傻子，自己昨晚喝醉酒还掉进了河里。
傻子想了好半天才问会不会感冒啊。
“发烧都快烧死我了，你满意了吧?”疯子怒吼，象疯了一样。
傻子想，疯子真的疯了。
傻子安慰人的话只有一句“以后没人要了就来找我”。
但总会遭到类似“你是干什么的啊，凭什么这么说”的质疑。
傻子的回答很实在捡“破烂收废品的”。
6
老天知不知道疯子在想什么。
反正与傻子无关，因为傻子写完了，要睡觉觉了。
傻子也好，疯子也好，一切万岁!
“与我无关!”
这是傻子逃避现实的唯一办法。
就象失去了“之乎者也”的文字里混淆了“的”“地”，傻子不希望老天模糊了他的疯子。
有多少个等待的傻子，就有多少寻觅的疯子。
只是他要的疯子还没有找到，但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自己。
月亮是圆的，黄昏的时候天空还没有忘记通红的太阳，早起的星星是多角的圆圈，有点妩媚，有点暧昧，一切都是纯情。
桂花树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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