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姚天书的家史行者龙

发表于-2007年06月01日 晚上11:24评论-1条

说起姚天书,那可是三秦大地这个偏僻的靠山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风云人物,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本领,而是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孙子辈更是能耐大的出奇,竟然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出国留学后学有所成,在一个什么共同体里任重要职务,大把大把的外国钞票隔三差五的往回寄,人常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如今的姚天书,粘了子女的光,身价倍增的成天都是吃香喝辣的,羡慕的乡里乡党都想和他攀亲套近乎。

(一)

从可查可知说起,姚天书的爷爷姚疙瘩,不也是一个十足的两眼墨黑、大字不识、小字不认的憨厚实诚的笨汉庄稼人;倔强而认死理的秉性,倔起来真能一根筋犟到底、沉默寡言的实属三脚也蹄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人;人前一站如黑铁疙瘩似的、膀大腰圆的魁梧身材,壮如水牛一般的力气,活脱脱一个胡敬德再世。老榆木疙瘩似的只知道出蛮力,虽然说饭量大的惊人,一餐能吃三个壮劳的餐饮,可有的是使不完的蛮力气,在连绵起伏的莽莽秦岭山脉大山深处,在这古老的偏僻的乡间山村,还是挻招人喜欢的,比如说谁家要盖房、想垒墙、修个猪圈、打些土坯什么出力活,都爱找他帮忙,老实巴交的人,肩扛手拿全身扑腾的毫不吝惜体力、干活做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偷懒、也不懂得避奸耍滑、耍个心眼、玩个鬼计、说个谎什么的,乡党邻里间相互帮忙,也不会讲价钱要报酬,所以也显得人缘蛮好的。

家境不好,再加上人也有些太过的老实,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也没取下一房妻室,一些油嘴滑舌的大嫂、少妇,油腔滑调的都爱拿他打浑取笑,嘴笨拙的也不会回顶一句,被炝的脸红脖子粗的、浑身涨的直喘粗气,在这些泼妇的诱惑下,一会儿裤裆就被顶的老高老高,冬天还好遮掩,夏天只穿一条薄薄的大腰大裆粗布单裤。乡下的穷苦人家,有一条裤子遮羞就不错了,谁还有什么内裤呢,所以裤裆处就像搭了个凉棚似的,活灵活现的格外炫耀扎眼,急的他狠不能即刻有条地缝就钻进去,愈是这样,嘻闹的泼妇们,就更加淫荡的在他腰里乱捏乱摸的、把话精话王一咕脑的都搬了出来,哎呀!疙瘩,天又没下雨呀!你怎么撑起了伞?今天又不用给牛割草,你还给腰里别一把链刀干什么呢…·

几个泼辣的妇女聚在一起,耍猴似的毫无遮拦的煽情挑逗,整的他憨态可掬、汗流浃背、急的满腔涨气在肚肠间来回窜动,咕嘟咕噜的无处发泄,尴尬的只是大屁小屁嗵嗵乱飞的。更愈发的勾引出青春活力正旺,夜里在自家男人那里得不到满足的大嫂小妻妇更多的淫娱,而且是愈逗愈有情趣。

看到这种情形,做爹妈也不好说人家小辈妻妇的什么,人家也没有什么恶意,不就是和儿子开开玩笑罢了。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无论花多大代价,那怕是揭房卖瓦也要给自己憨厚老实的傻儿子取个女人……

说来也巧,一天,一个逃荒要饭的辣妹子流落到村中,有好事者找其爹妈、并和要饭的寡妇讨价还价的磨蹭一翻,辣妹子虽然心存顾虑有些不大愿意,但看到自己落寞的生活现状和以后的出路,也就勉强的同意了,爹妈对撮合秦蜀好事的乡亲从内心深处是感激涕零的,把儿媳妇更当做亲骨肉的闺女,知热知冷知疼知爱的呵护呢。

结婚后,姚天书的疙瘩爷爷,虽然浑沌的有些懵懂,在精明伶俐的辣妹子手把手的引诱下,其它方面虽然老学不会,可在房事上一教就会,品尝到甜头的他,一身彪悍的蛮横力气从此也有了用武之地,跟着辣妹子,很快就学会了翻江倒海、展转腾挪的十八般武艺,天一抹黑就叽叽咕咕的央求和催促辣妹子上坑睡觉觉,一旦钻入被窝,就使出浑身的解数,永动机似的有使不完的力气,如胶似漆的鏖战,不知是技术问题还是火力太过凶猛,一时半会也没搞出个成果来,但裤裆再也不会让那些小妻妇挑逗的蹦的老高老高的。待十多年后,人也到了四十多岁,火气渐渐消磨的差不多,技术也细腻温柔、老练成熟的多了,不经意间竟然老来得子,有了传宗接代的后人,也就是姚天书的爸爸。

(二)

天书爸爸的降生,是姚家有了延续香火的后人,一家人别提有多么高兴欣慰的,天书他疙瘩爷爷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憨厚老实的也不会得罪人,只知道帮人做事干活。

再说精明伶俐的天书奶奶,虽然感觉自己的男人老实巴交的有些过火,但自己有吃有喝有睡的再也不餐风宿露的逃荒流浪了,况且老实人折腾起人来还蛮卖力气也风情万种的,使她也感到好满足惬意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舒畅的人,也就愈显得人面桃花、韵味十足的迷态百生了,更让村里一些同龄女人羡慕的不得了,再加上会说话会来事,见人不笑不开口,村民都喜欢和她往来,再则;谁家没有得到过天书爷爷无偿的帮助呢,穷人家在村里的辈份本来就特高,老大的男人女人、把刚降生的还叫爷爷叔叔呢,所以大家对他的儿子也是百般溺爱骄惯的。

山村的孩子又不用上学读书,从小就是割草放牛砍柴、小孩子们玩耍的过家家、捉迷藏等等的了,虽然家里日子过的还很紧恰,但毕竟每天还有洋芋糊糊拌酸菜之类的,时不时的吃一碗油波面、水饺馒头的。逢年过节时,肥腻的过油肉炖粉条、红白萝卜、白菜烩豆腐,再来一碗雪白的大米饭,吃起来也蛮爽口令人开胃口的,孩子家虽然不怎么伶牙俐齿,但也是过得去的。

天书他爸到了二十五六岁那一年,为阻击日本鬼子的侵略,老蒋一声令下,把黄河花园口炸出好大一个口子,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如脱缰的野马一泻千里,滚滚洪流铺天盖地奔腾而去,几十万亩良田哎!一夜间全变成汪洋沼泽的黄泛区,人常说水火无情来去无常,顷刻间说来就来了,几百万人携家带口,抛弃了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流离失所的逃荒逃命去。

东南边正在打仗,一窝蜂全逃向西北地区。原故是因为日本鬼子人少,也是中国地域辽阔,想占领西北广大的土地,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多兵力,所以西北地区相对说来也宁静安全多了,逃荒者过了潼关,沿陇海铁路线向两边分散辐射,就成了逃荒者栖身藏匿之地。

那时候,如惊弓之鸟的人们,匆忙中都是逃命狂奔的,人像铁流大军,也似泥石流冲击,路旁道边尸横遍野,年老体弱有病的,年龄幼小跑不动的,大都很难逃过这一劫。一家人一旦分离,天南地北人海茫茫,水深火热就再也不知死活、也打探不出信息、更寻觅不到踪迹。

在逃荒的人流中,姚天书的爸爸守株待兔的坐收渔翁之利,好牛气的、挑肥拣瘦的、花里看花的给自己在逃荒的人群里捡拾了一个老婆,虽然是生过几个孩子的现役单身,但人长的也蛮秀气水灵的,爹妈请来了村里几个老一辈的族人,张罗着置办了几桌酒席,大家热热闹闹在一块猜拳猾令、打闹谑戏一翻,帮忙着把一孔破窑洞收拾干净,支一张床、来一套被褥,把两人送进黑胡胡的窑洞里,关闭门窗、裤带一解、就这么简单的媾成了合法夫妻。

在生命绝望的惊恐悸怖里颠波了几个月,饥饿和奔波劳累的折磨,该流的泪早已流干,该使的招早已使尽,天慌慌、地茫茫,家没了、地没了、亲人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使人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走投无路又绝路逢生的人,一旦有热饭填肚有热被窝暖和身子,浑身一放松,舒坦坦的精神也不紧张恍惚了,如今躺在温馨的热被窝里,舒服的被一个十足的童男搂抱摩挲着,几个月在煎熬中即将熄灭的yu火腾一下子就窜了出来,真好比开怀畅饮的酒色之徒,也如一大锅沸反盈天的沸水,香气幽幽的、藤绕树、树缠藤的紧紧粘贴在一起,把生命的渴望和本能的激情来了个淋漓尽致的发挥。

干柴烈火、烈火干柴、就像冒着青烟的火塘,遇风一吹,就燎起枝枝桠桠的yu火来,熊熊烈烈、霹雳叭啦的燃烧着,燃烧着燃烧着就燃烧出一个儿子来。

(三)

祖祖辈辈生活在穷乡僻壤的大山深处,土地贫瘠思想观念也落后,自产自销的传统生存方式,附近地区基本不与外界交流,儿女婚事差不多都是亲上加亲、抑或是三角推磨,来个不赚不赔的转圈换亲,所以血缘关糸特别错综复杂,方园几十里亲上加亲、血脉相通的几乎流的是相同的血液,可姚天书的爷爷、爸爸都是通过异地交流,土壤更新换代的远缘杂交,生下的后代精明古怪的特精伶,请风水先生给起了个大名,叫“姚天书”,取意为“摇钱树”。

姚天书的父亲、爷爷、老爷爷、祖祖辈辈都是土生土长的笨汉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生最多也是去了一趟、两趟百十里外的县城,孤陋寡闻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他的奶奶、妈妈走街串巷、走州过县的走过好多地方,见过有钱人也见过大世面,知道穷人只所以穷困潦倒,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既然知识可以改变人生命运!看到自己的后人挻聪明伶俐的,全家人随即商量决定、让天书去学堂接受文化教育,以后说不定还能中一个举人,也好改换姚家的门风。

以每年五担谷的学费,送宝贝儿子去私塾学堂读书去,小天书跟着先生,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开使了启蒙教育。几年后全国解放了,又去好远的乡镇小学去读书学习,升级留级的又学了七八年,老大不小的完小毕业后,想去县城读书,可路途太过遥远,再则家里实在也供给不起一个初高中学生的,另外一点是姚天书本人也是一瓶子不响,半瓶子忽悠的就不是那真正读书的料。

完小毕业后,也没有什么事可做,随即回家劳动,毕竟是念过书的孔夫子门徒,有着之乎者也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高深学问,心高气傲的打心眼里看不起庄稼人,整日好高骛远、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是想入非非,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于农家活路一巧不通也懒于去学。但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却属于绝对的文化人,谁家给远方的亲人写个信、谁家弟兄们分家写个契约、红白喜事的记帐都需要他帮忙,也是祖上积德,生产队便让他做了会计兼任记工员。

几年后,距家二十多里的乡镇小学缺少教师,有人推荐他去,于是乎便在乡镇小学做了一名临聘教师。

(四)

自从当上教师,虽然肚子里的墨水有限,但人只要勤快,并且吃苦耐劳,注重学习,马马虎虎的勉强还算可以。

在这期间,父母亲看见儿子出人头地的一天天成人,便托媒婆四处打听寻找,给自己的儿子物色一个妻子,那个年代的农村人是不要求长相的,找媳妇的标准就是女娃娃身体健康有体力,取回家能和牛马一样的干活出力,又能生孩子就行了,反正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媒婆掐指头数来算去,在对面山头的沟后面,有一个姑娘还没许配人家,身材结实屁股旦园乎乎的,人虽然长的黑黑的不怎么秀气,但能吃苦耐劳,虽然没文化却特别心灵手巧,父亲是从山东落户过来,母亲是他父亲在平凉做生意时引回来的。

在媒婆巧舌如簧的窜说下,选择了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两人在媒婆家黑胡胡的小窑洞里见面并谈了话,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思想禁锢的年代,从未谋面的两个人,见面时都是羞涩的低着头、红着脸,拘束的不知从何说起,好在媒婆提前教好的那几句话,心慌意乱的象面对考官论文答辩一样,你多大了,属什么的,家里几口人……最后都是“对我有没有意见?”的结束语!等双方都说了“我没意见!”时,俩人都象领到了判决书似的。姚天书给女方十元人民币做为订情物,女方给姚天书一个小手帕算回敬礼,一场惊心动魄的初恋不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了,说实在的,谁也没敢抬起头,认真细致的眺眺未来的伴侣到底长相如何,姚天书的父亲拿出150元人民币外加200斤小麦,两家皆大欢喜的就结成了连理。

姚天书除了做好自己的教书育人工作,于每年的四季八节都一定要走访丈母娘的,丈母娘见漂亮的新女婿说话办事文绉绉的、欣喜的每次都是荷包蛋一大碗的特殊招待。末过门的妻子也按时去公婆家,去了后就是锅上锅下、房前屋后、喂猪喂鸡、勤快的马不停蹄。公公婆婆看到未来的儿妻这么的乖巧能干,也是打心眼里欣喜。一来二去,两人接触的多了,也就渐渐的相互了解熟悉,虽然不敢藏匿幽室或人背后说说情话,但时不时飘来一个羞赧的情不自禁的眼神,也令人心旷神怡的遐想好久呢。

几年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妙龄,两亲家约合媒妁之人,商定好这年春节,选定正月初三吉祥日,给儿女办理结婚典礼。进入腊月二十一,学校也放了假,俩人被媒婆通知这天下午两点,相约在乡政府门前碰面,一同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在羞怯扭捏的窘态中,俩人匆促办理好结婚登记手续,出了乡政府大门,如释重负的姚天书也是心血来潮,暗自思量的打起了鬼主意,既然有了合法手续,我们便成了夫妻呀!商量着邀请对方去自己学校喝些水,休息休息,然后骑自行车送她回家,从没单独和天书在一块呆过的妻子,真的好想好想感受感受心中人的温馨,也就不假思索的高兴同意了,也是自己从小就没进过学堂,真想去学堂看看,到底那里都有些什么古怪稀奇。

放假了,学校只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头留守在门卫,两个人兴高采烈的来到学校,送给看大门的老头子一盒黄金叶牌香烟,又取出些水果糖,让老头儿也粘粘喜,在老头喜滋滋的恭贺声中,两人进了自己宿办合一的宿舍,洗罢脸、喝着水。

姚天书看到丰盈饱满的妻子,光彩流溢的如熟透了的蜜桃,局促中馋涎欲滴的拉起对方的手,情不自禁的动情的抚摸起来,虽然妻子羞怯的有些不好意思,细细一想,反正他就是自己以后的男人了,不出声也不拒绝的在羞涩中扭来拗去,但神奇的舒服感,从体内不知不觉的逐渐向外流溢,姚天书摸罢手又进一步亲吻起脸蛋,一会儿俩人就相互吸引的搂抱在一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从来都没有碰过异性的手,娇柔似花的姑娘家也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男人的神奇,一会儿俩人如被电波击中要害似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粘贴的愈粘愈紧,姚天书不安分的手愈来愈发抖的不安了,从上向下帖着柔嫩而细腻的肤肌,胆大妄为的逐渐摩挲下去,姑娘家来回的推磨阻滞,可有气无力的浑身瘫软麻木的、如熊熊大火在体内烧灼着,飘飘乎如酣然醉酒的汉子,也如扑面而来的春风,毛茸茸的拂拭着痒痒心里!心想,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这以后都是你的,摸摸也不要紧的,随你吧!

得寸进尺的姚天书,进一步央求对象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的那个东西,你让我看看好吗,对象拗不过也不愿拂其痴情的美意,羞羞答答、面红耳赤的解开大裆棉裤裤腰带,退下半点让天书眺去,姑娘家心里有数,没正式过门进入你家坑上,还不能真正算你的人呢?看看不要紧,要那个可是没门的。可姚天书不这么想,你已经成为我的人了,到此时也是欲望掇使的气血上涌,被毛茸茸幽森森,湿漉漉的氤氲香气蒸腾的浑身喷火,按奈不住激情,还要进一步品尝优物,一个要干、一个认为没到你家坑上,死活不愿意,逼急了的姚天书,色胆包天的迸发出无畏的勇气,一下子把对象压在床上,狠不能一口吞噬下去,对象双手提着大腰棉裤,紧夹两腿左摇右晃的就是不同意,急不可耐的姚天书,猴急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口的美味不能品尝,一时性起,气急败坏的抡起巴掌,顺手给了对方几个耳刮子,想用暴力征服强行办事呢,生气的对象本来不好意思也不愿拂其美意,只是半推半就的阻隔推诿,猛然间被心中的情哥打了几个耳刮子,迷糊中突然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心中的圣洁原来是个流氓伪君子,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爪过去就把姚天书的脸爪了五道血印,使劲一推一蹬,就把姚天书摔倒在地,起来拾起裤腰带,紧好裤子,整理好衣襟,在姚天书的屁股上狠狠踹了几脚,流着泪说:把你个图谋不轨的流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瞎了眼嫁给你!我们的关糸到此为止,谁听话找谁去,说罢把结婚证撕的粉碎,手一扬,拉开门,哭天抹泪的回家去了……

看大门的老头子,目送一对新人进了房子,抽着香烟,吃着香甜的糖果,正在悠然自哉的、追忆起自己曾经新婚之夜的洞房花烛美景、随心所欲的畅想着后边一对年青人唱的好戏呢,飘飘乎!醉醉然!好似喝了琼浆玉液,正神魂颠倒的魂游在春心荡漾的意境里……

突然看见小姑娘哭丧着脸出了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长时间也回不过味的,也不见姚天书出来送妻子,便起身到后面看看事由究竟,进门一看傻眼了,姚天书大裆棉裤褪在半腿脚,脸颊流着血,棉裤湿淋淋粘胡胡泄了一裤腿,傻乎乎的瘫软在地。老头是过来的人,知道小伙子肯定是太心焦,心急没吃到热豆腐,反其道而被热豆腐烫伤了嘴皮,不知所措的懵傻了。

随即把失魂落魄的小伙子从尴尬中叫的醒过神来,让其洗罢脸,喝口水,问明事情原委,姚天书就是个哭天抹泪,痛恨自己所做的苟且之事,创下了难以弥补的祸端,该如何拾掇?以后如何做人呢?央求老头儿帮助自己,看有无弥补的办法,老头子乐哈哈只是笑眯眯的不言不语,姚天书最后许愿给老头子买一盒大前门香烟,一斤点心,外带一斤白酒,老头子才愿意出主意帮忙,问姚天书:你们就为了这事,还有什么矛盾没有,姚天书说:再也没有什么了,老头子说:这事好办,姑娘家为这事羞耻的不敢给她爹妈说的,你现在就去她家,给你老丈人丈母娘就说,你和她为了结婚嫁妆的事没说到一起,你也是气晕了头,一怒之下不小心失手打了她,就说现在后悔莫及,其它事千万莫说,无论你丈人丈母娘怎么骂你,抑或是打你,你都别说什么,什么事也没有的,起来快点去,姚天书将信将疑的问:行吗?老头子说保证没问题,并说,夜长梦多,快点去,晚了什么都完了。

听了老头子指点的姚天书,去镇上的供销合作社里买了些好烟好酒好食品,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驶往丈母娘家里。

到那后,看到老丈人正火冒三丈的发脾气,丈母娘也是哎声叹气!进门二话不说,扑嗵就给二老下跪,正在生气的老丈人,本来就是标准的山东大汉,性情庚直、脾气爆躁的正无处使力,看到姚天书,辟头盖脸大骂一嗵,问姚天书为什么打自己的女儿,姚天书胆战心惊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按门卫老头儿教的谎说了一翻,老丈人一听,也就没有多少火气了,随后说:我女儿还没过门呢,你就开始打她,以后过去成了你家的人,你该不会把她往死里打吧,姚天书怯懦的说:“我其实!就是想打也打不过她啊!”你看她把我的脸都打破了,手也打崴了,走路腿脚还一跛一跛呢!老丈人一听,释然的笑着说,美着呢!看你以后还敢欺侮我女儿。

丈母娘爱女婿其实是疼爱自己的亲闺女!随后给女婿荷包了一大碗鸡蛋,等吃完后心疼地说:回去吧!没事了,把新房拾掇好,到时取人就是了,姚天书喃喃的问:她怎么办?老丈人说:回去没事,一切有我呢!小妮子没过门都敢打女婿,翻了天!姚天书妻子在内屋听得清清楚楚,听到他们一唱一合,委屈的只是流泪有苦难言什么也说不出,姑娘家能给家人说,事情原委是他耍流氓引起的吗?不会的,哑巴亏只能自己吃,再慢慢往肚子咽去。

吃了定心丸的姚天书,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场骤然的暴风骤雨化为乌有,风平浪静天高云淡的高高兴兴回家准备去了。

春节正月初三,按当地的风俗习惯,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的,请了街坊四邻几十桌酒席,在觥筹交错之中,准时把一腔怨气的妻子连拉带抬的迎娶进门。感谢看门的老头自不毕说,婚后的嘴角之争、唇枪舌剑、翻云覆雨,云云琐碎小事也就不毕一一唠叨了。

那次事后,姚天书人也就变的有些神经质了,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看见三个五个人聚积一起悄声的说什么,慌恐不安的蹑手蹑脚躲在一旁、屏声静气的竖起尖尖的耳朵,静心的谛听分辨着,探听他们是不是在议论自己的龌龊事呢?自己做下了那羞不见人的苟且之事,虽然一再的叮咛看门老头子,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可脸颊上的血痕早已告知人们病原体在那里。再则,世界上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不一定老头子那一天喝多了酒,心血来潮、得意忘形时连根带底的给抖了出来,自己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涮不清吗?乡政府原来一位文书,不就是由于利用职权耍流氓乱搞男女关糸,被公安局逮捕法办判了几年刑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姚天书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担惊受怕中稀里糊涂的又干了两年,学校从上面调来了新教师,校长也感觉到他这个人神魂颠倒的有些神不守舍,就把他辞退回家了。

(五)

六八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久,毛主[xi]发出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伟大号召,全民办教育,要求每一个村落都要有一所小学校,让每一个儿童都要接受无产阶级的文化教育,可上面又没有那么多现成的教师,只有靠村民就地取材、自己解决问题,姚天书本来就教过书,也就自然而然的又进了自己村子所办的学校,校址就选在村中央一所破败的庙宇里,虽然是复式班,那也需要几个老师呢,村民又从村子里挑选了几位差不多的贫下中农子弟来充数,年长的姚天书想当然的就成了校长。

1972年,正赶上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国家计委给各地下发了一批教师转正指标,姚天书所处的人民公社也有几个指标,姚天书原来教过书,现在又是小学校长,上级来人调查情况,一翻姚天书的档案,里面竟然写着“此人不适宜做教师”,调查人不知情况,想问原来的老校长,可老校长早已被打成牛鬼蛇神反革命右派分子,开除回家了,只有找来姚天书调查核实,姚天书一看,心想,这个老东西,竟然给自己使坏,什么写不成,偏听偏信的非要写上这,这不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涮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对呀!这上面写的很对呀!人家这不是说的很明白吗?此人不适宜做教师?就是说此人适宜做校长呀!你看我现在做校长做的多好呀,看我们学校得了多少奖项的牌匾,上面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去姚天书家拜访时,他老婆给烙了个千层油馍,炒了几个小菜,喝了一斤白酒,来人感到姚天书这人很不错的。

从此以后,姚天书就成了每月拿24元国家工资的正式教师了。

(六)

做了国家正式工的姚天书,成了人人敬慕的小学校长,事业虽然感觉到顺心,可当年那次和老婆的龌龊事故留下的后遗症,真真正正的缠绕了他一生,那次的恐吓是他对老婆总有一种恐惧感,做事再也不是那么胆大包天了,胆小如鼠胆小怕事的,稍遇不顺心的事就遗屎尿床拉裤子,夏季天热好办,冬天天寒地冻的,被褥老是湿淋淋的不得干,放在外边晒太阳,又怕年轻教师问,怕小学生议论说什么的,随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是在每次晒被褥时,给旁边专放一把椅子,椅子上放一个茶壶,壶嘴直对尿湿之处,言外之意就是“水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你们也别怀疑什么,也不需要我给你们解释了,一次两次大家不说什么,时间长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了,虽然背后窃窃私语,但谁也不敢当面说的,以后遇到谁晒被褥时,或者说几个人在一块喝茶聊天时,都会指着壶嘴,开玩笑的说“水是从这里流出来的”,故事流传甚广也很遥远的。

文化大革命狂热的年代,地大物博,人多力量大,七亿人民七亿兵的中国,狂热的引发了计划生育的失控,几乎是在进行生孩子比赛,忽拉拉不几年就发展到九亿十亿人,各个学校的学生都是饱满的,随着形势发展,上级不断给下面学校调派新的更有文化的年轻教师,姚天书本人的能力有限,年青时又受到性打击,落下个病根子,性能力时好时坏的,性压抑也是人显得木纳呆滞了,工作丢三落四的。看到学校工作一塌糊涂,上级领导随后又指派了新的校长,可姚天书是公办教师,虽然早年就定义“此人不适宜做教师”,但又能怎样,只有让他去从a、o、e和上、中、下教起。

有时学校组织教师下午政治学习,要求学生不到校,他就给学生通知说:“今天下午学校中层以上领导开会,你们就不到校了”。小学生回家告诉家长,有的家长在路上碰面熟悉的教师,就问说,你们学校今天下午又要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吗?教师说:没有呀!,就是全体教师政治学习,村民就说,我儿子也会谎报军情了,教师一想,姚老师说的也没错,我们学校除了校长和主任,全都是班主任老师,每一个班主任都领导有二三十个学生,按部队编制也够个排长级别。从此,学校每次开会学习,大家都会戏耍的说,要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议了。

历史进入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上级为了优化组合,进行教师岗位调整,姚天书被调整到另一个学校任教,男男女女四五个教师拉着架子车,为他送铺盖行礼,一路上都感到这不多的行囊、为什么死重活沉的,到目的地后打开一看,四五个纸箱子底,每个都有两块水泥板,这是原来学校没课桌时,给学生当课桌用的,后来条件慢慢好了,有了桌椅板凳,退换下来的,给老师当做存放热水瓶,学生作业本什么的,大家问姚老师,你要这干什么呀!他笑迷迷的说,我怕到新学校没地方放热水瓶,作业本什么的,所以顺便才拿上,逗的大家真是哭笑不得。

在新学校里,有一年学生考试后,要求老师都要自己批阅自己班学生的考试卷,晚上也是没电点蜡烛批阅,一个年青教师进来后,看到姚天书老师怎么批阅起自己班学生试卷来,问他:你乍批阅起我们班学生的试卷来呀?他一看,笑着说:弄错了弄错了!年青教师问,你没看清楚,怎么都能给评八十九十的成绩,他顺口说:我看不清楚,只管整齐不整齐给得分呢?真让年青教师有苦难言,说什么呢?

学校领导感觉到姚老师真的老迈不顶用了,就让他看大门打铃去,这一下真的好似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为此特意自己掏钱买了一台收音机,每天都要对着北京时间校对时钟,打铃时手拿铁锤一锤下去,绝对一分一秒也不误差的,甚至于学生周六都回家了,空荡荡的学校就他一个人,也准时准点打铃不误的。大家都谑称他为“北京时间”……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老迈无用的姚天书,带着无限的希冀和恋恋不舍的感喟,离开了自己奋斗一生的岗位,回家怡养天年去了。

(七)

姚天书年青时和妻子那一幕的阴影,几十年来如魑魅魍魉般伴随着他,真是挥之不去召之即来,如恶魔般缠绕着他的魂灵,浑浑噩噩、稀里糊涂的一生奋斗,到头来什么成绩也没有,这怕是人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可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如何英明伟大,无论你如何英武潇洒,无论你事业如何有成,但大自然无情的光阴还是似箭般的流过。

闲遐无事的他,常常憾慨万端的从箱子底层取出自己珍藏多年,年青时所获得的所有奖状,一个人静静地沉浸于幸福的追忆里,就像焉了的花儿喜逢甘露浸润,流露出了醉意盎然的笑靥。这些奖状,有四清运动积极分子奖,有老三篇学习积极分子奖,有毛主[xi]语录活学活用积极分子奖,有斗私批修、有批林批孔,有反击右倾翻案风先进奖,有五好教师、五讲四美三热爱奖,还有先进校长等等,好多好多足有一尺多厚……··

老婆和孩子看到他这么心醉,都说时代早已变迁到二十一世纪,你那些陈谷子烂芝麻无用的东西真该掷了,可他还当宝贝似的保存着,不允许任何人乱摸乱动的,因为这毕竟是自己事业辉煌的见证,并告知儿子,自己一旦去世,就把这些奖状用蜡封存好,放在自己的骨灰盒里,风不能化水不能浸的,说不定过个一千年一万年,被后人挖出骨灰盒后,看到这些古人的奖状,定会感慨万端的当作文物古迹展览在博物院呢?自己其不是就真真正正的流芳百世了吗!

还有一件令姚天书心慰的事,从祖辈算起,自己也真正算是走过许多地方,见过大世面的人,小时候跟着奶奶,去过奶奶四川的老家。长大了,又跟着母亲去了河南开封,在那里寻找到了母亲当年失散的亲人,其中母亲原来的丈夫和一儿一女不但有幸存活下来,而且现在生活也很美满的。母亲一年这里住住,一年那里呆呆,都是自己的丈夫、都是自己的身上掉下的肉,不心疼那个都不行,历史和社会造的孽,怪谁也是不对的。又和妻子一起去过老丈人山东的老家,探望过那里的亲人,也去了趟丈母娘的原籍平凉老家,到那里都是受到热忱的招待,到那里都有看不完的风景……

虽然自己由于当年妻子的那次反脸,给自己造成了终生的烦恼和遗憾,以致于多年来在性生活上碌碌无为,时好时坏,经过老婆的调理和抚慰,勉强种植有果可成,身强力壮精明能干的老婆也感觉到有些对不起老头,理亏的把家里能干的全包下了,使自己懦弱的犹如一个摔手掌柜,什么事也不用自己操心,老婆一手抚养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争气,一个比一个能行。

老大姚成都高中毕业参军入伍,恰好赶上自卫反击战,特等英雄的立功受奖,是他后来的人生真是一翻风顺,上军校、提干部,从连长一路爬升到少将级。

二儿子姚开封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某名牌大学,毕业后留政府职能部门工作,责任心强也力求上进,到现在已是南方某市的市长。

三儿子姚济南虽然不好好读书上学,只念到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务农,可遗传基因的作用力,是他倔强的性格里迸发出无穷无尽的魔力,初中毕业为自己恋爱了一位心仪的同学,结婚后不甘寂寞于农村的贫穷落后,跑到百十里外的县城,寻找了一处僻背之处,开了个卖手工哨子面的小地滩,从零做起、从小做起,从服务质量做起,想起老人们常说的古训:“酒好不怕巷子深”。一点一滴的拢聚人气,来此吃饭者,感到这里不但质量第一,服务也是最好的,慢慢地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人促人高,人灭人低,大家你来我也来的,生意兴隆也好旺盛。

几年后,有人指点姚济南生意既然这么的兴隆,何不开设一家面馆,受此启发,他在县城一处不太向阳的较偏僻处,开了一家“香旦手工面馆”,“香旦”原来就是自己的小名,以自己的名号作为店名,叫起来爽口也蛮有意味。主要经营手工哨子面和狗舌头肉夹馍,外带凉菜啤酒。香旦手工面馆以经济实惠,大众消费为基准,很快营得了消费者的认可,顾客盈门,生意愈来愈兴隆……

再几年后又增开了一家更大的更上档次的“香旦面食城”,人气愈聚愈旺,生意愈做愈火,腰缠万贯的香旦口袋里有了钱,胆子和野心就更大了,鸟枪换炮的扩大经营规模,一幢现代化的“香旦大酒店”拔地而起,坐落在八百里秦川旅游线上,也属于大气派、高豪华、多功能、集餐饮娱乐、温泉沐浴住宿为一体的、名气叫响的大酒店呢!南来北往的客人,国内国外的游人,络绎不绝的出出进进,好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花似锦。

退休多年的姚天书,闲赋在家,一切有老婆料理,三个儿子争着抢着叫他老两口子,去他们那里安度晚年,闲云野鹤的他呀!闲情逸致的这里走走,那里转转,哄哄这里的孙子,看看那里的孙女,再就是品尝风味小吃,了解当地风土人情抑或是游山玩水。几个孙子现在都在国外做事,说不定那一天受孙子的邀请,还能出国访问呢!

姚天书和老伴闲暇无事时,总会时不时的谈论年青时丢人显眼的那事,怨怼老婆子不懂事,不给自己留面子,留下这烦人的病根子,使自己性功能老是那么不如意,老婆子唇齿反击说,谁叫你不提前和人家沟通,心急火燎的来了个明修浅道、暗渡陈仓的突然袭击,让人猝不及防的没有心里准备……

看到儿子、孙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老两口一生的恩恩怨怨,也早已烟消云散的不见踪迹。纯洁的只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恩爱了,有人寻找姚天书讨教育儿秘籍,他自豪的说:达尔文的进化论不是早已说过:远缘杂交,优化组合才能培育出精品的。

行者龙作于2007·4·30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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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就如一本书,或平实无华或跌宕起伏,然最终都会归于平淡。at:2007年06月02日 凌晨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