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冯新勇
——罗春会
朋友冯新勇,绰号“长毛”。乍一看去,象是俄罗斯的老毛子,身高尺寸比常人大了一个码,头发垂落肩头,“长毛”由此而得名。别看挺拔的身个,浓眉净面的,很有艺术家的派头。
虽然叫着“长毛”,个子高得象个马,长得象个老毛子,头上却没有卷毛,说一口地道的方言,嘴一张,哦!原来也是我们人。但不保险,去了外国,老外们也会唬一跳,洋不洋中不中地蹦出一句:这驴式的哪里人?
其实冯新勇是蛮义气的。讲起朋友场,没一点僚味,这让我们都喜欢。相聚一起,总也有爆不完的笑料;没事了,大家坐在一起爱晕几杯酒,便拉了新勇吹大气,喊高调,怪话漫了一屋子。叫他“长毛”,也不介意,又喜欢给我们起一个连自己都没什么话说的别号。嘻嘻哈哈没正经,当众出丑弄乖让人越瞧越开怀。兴到极处,就有妙口成词,妙语连章。酒到兴处,丢去了掩饰,一副回归自然的本色。
倘有朋友事,新勇绝不缩手,奋勇地就如了他的名字“勇”,叫人生了感激,多了亲近。
但于工作处,新勇却有另一番的心智。做事谨求唯精、慎于情理、唯原求美;处谋法则归于理,思想趋于度,情智在于心。新勇不在乎得到,在于有形的归结。大乎理,小于情。于是他便事事精作,理智归然。新勇在于事的唯美唯则也是他多谋事理思想多悟的源流。
新勇不习文,却有悟性。对于文辞,总有他独到的见解,精辟地三两行,就品出了其中的美,味到了内在的涵。象一个老道的评论家。我们自诩是文人,有点酸楚,耍起笔杆子,并不见得有新勇独特的顿悟。但他喜欢与小城的这些还有点文气的小圈子扎堆,谈些感性的话题。每有谁的新作问鼎大刊大报,必过一次沙龙晚酒,就必有新勇指手划脚般的溢词流美,大唱大和。我常想,新勇想作文,定是一把好手。
新勇是台里的节目编辑,兼着摄像,都可称了台里的一把硬手,逢着繁忙的档口,就也扛了摄象机。别看他不舞文弄墨,那许多精短而华美的影象解说词都是他的结晶,他会把自己对世界、事物、人生、自然的认识用镜头来张扬,用文字来诠释。我有时却也纳闷,他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有关摄影方面的理论与知识,却在工作中运用自如。他将自然融进了生活,把生活溶在影象里。欣赏过新勇无数拍摄大自然的短片,或者把一些轻妙的音乐伴着掠过的青山、流淌的绿水、芊芊的麦苗和逝去的怀念用最感知的镜头细致地记录下来。画面是感性的记忆,文字是理性的释放,能把无序的生命与无形的自然用感性的光影和理性的判断结合在一起,是新勇对人生、对生命、对生活最真诚地理解和解悟。那种虚幻的想象、写实的影投、静默的自然和喧躁的市井都会留给人无限思考,而透过镜头后的新勇,他的潇然、洒脱、执著的气韵又让人多了思考。是因为人性的浮躁、人情的虚无而给了多情的人对生活的化解。
新勇有个别名叫“华岳”,我总不知道这华岳是何许人氏。认识了他,也不明白“华岳”对于他的意味。我也想这并不见得是别人奉送的雅号。后来细想才了然于胸。“华岳”乃华山,高啊!我猜想他一定有自嘲的情绪,做不好自己的事,愧对这么高的块,是的,这是新勇的性情。
冯新勇是真朋友,喜欢他这个朋友,是因为他对我的品。不对品的,叫人怎么做朋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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