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就进了烟雨红尘。当我正在回复一些文友的评论时,一位“蛰居人士”突然来到我面前,对我说:“舒展,把你的一些比较文学的文章发给我看看。”当时我懵了,一方面在于这位“蛰居人士”的突然出现,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还是“比较文学的文章”这个概念我不曾听过。
其实这位“蛰居人士”也并非淡薄宁静得心如止水,偶尔也会在宿舍其他人不在时躲着看看a片;而你问他又绝对不会承认,听到别人谈论时往往故着嗤之以鼻。可见像那些表面装着很单纯的道貌岸然的君子,内心实在是乱得很。这乱的范围很广,程度很深,各种思想在里面不是流派纷呈,而是搅在一起。这些乱丝趣味相投则相互勾肩搭背,缠绵拥抱;不合则干戈四起,好像就是要分个三六九等。
在鉴赏和写作方面,我可谓是他的宿敌。他没看过《红楼梦》,却深谙曹雪芹的伤感;没看过《幻城》,却要说自己是郭敬明的铁杆粉丝;不知道《文化苦旅》,却能揣测余秋雨先生的人文历史情怀。叹叹!还经常将他的理论像宣传“淋病一针根治”一样铺天盖地。而我有时也毫不客气地指出其硬伤,对此他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事实是生活中这样的人不少,他们以为自己真的得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动不动就是物质和意识。我觉得在一个事情你完全不了解得情况下,就套用这些宏观的理论,相信马克思一定会在九泉之下大笑的。因为那是你将人家的主义降低到自己的水平来理解,且不荒谬?
这位“蛰居人士”是比较崇尚高雅的,崇尚而已。他不管是看书,还是做广告,觉得伤感沧桑永远就是最高尚的;其他比如幽默,白描等都是俗物。写到这里我想起了钱钟书先生对俗的看法,他认为事物本身无所谓雅俗,而在于各阶级、阶层的人对某一事物的主观感受。而这种主观感受里,一个公共的、基本特征就是这个事物某方面的量超过了你所能承受的部分,就是说过火了。而他在认为我们对幽默的推崇过火的同时,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伤感沧桑的伪装也过火了。
我觉得,一个人要不是饱经忧患,经历过浩劫、战乱的岁月;抑或是父母双亡,肢体残缺以外,是没有那么多沧桑感的。因为我觉得就算是你再多愁善感,也不至于成天都是“红藕香残有谁怜”。就算是真的“红藕香残”了,那也没有必要将这些感伤带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就算真格是这样还好,况且还是假装的,这就好比一个老太婆眼红妙龄少女的青春,还要去烫烫头发一样无聊。一般来讲,盲目崇拜一物而伪装使然,往往是自己出于自卑的。这就好比乡下人盲崇时尚,就把头发弄得油光可鉴;暴发户要冒充儒雅,就摆起一大架书籍,都是可笑的。
而现在他要我把“比较文学的文章”传给他,这个我确实没有。因为我的所有的文章里没有一篇是相关“十里长亭两相送的”,没有一篇有落红、飞絮的点缀而成的苍凉意境;没有一篇是对一个关于女孩临窗泪流满面的刻画。而我会写的,也不过这种不是很文学的文章或者根本就不是文学的文章而已。
本文已被编辑[鲁速]于2007-6-1 15:07:29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舒展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