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天开学了,易可好高兴哦。又可以和她的铁姐们在起疯起来玩了。整个假期在家好闷的,老妈的关照言犹在耳: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了,成天嘻嘻哈哈的,不像个样子。什么睡如弓啊,座如钟啊,笑不露齿啊,听着烦都烦死了。这会好了,自由了,解放了了哦。
易可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转身对正在收拾房间的母亲说:“妈,回来和爸爸说一声,我去学校报道了啊,”
“哦这有二十元钱你拿着,晚上别在外面瞎逛荡啊,听见了没有啊?”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易可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没什么,我说,听妈的话,晚上不在外面逛荡,有坏人啊。”易可嘻嘻地笑着说。
“我走了啊,妈再见。”
易可一边“咚咚”地下着楼,一边口里哼着:“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
到校了,第一天,整理内务。
第二天,集合后,老师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开学的第一课,我们请来了守桥部队的刘心武,王强二位教官,带领大家到海校进行军训;他们将按照部队的要求来进行训练,望大家努力上好这一课。”
这那里是二个教官啊,简直就是二个魔鬼。事先,他们就跟老师说好了,不许干涉他们的教务课。所以有些时候,就连老师们都觉得有点“残忍”也只好默认,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面对我们这些女孩子,他们一点都不心慈手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惜香怜玉,怪不得有的同学说他们是木头“丘八”(兵)。
首先是队列训练,都二天了,真没劲,一天到晚不停地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起立,卧倒,把个人搞得又累又乏。
那个叫刘心武的“丘八”训练我们这一组,易可看着他的脸,心里想,凭良心讲,他是个长得好帅的男人。高大俊杰,五官端正。可在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零度以下。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那一口弯管子(武汉话,不标准的意思)的普通话,真让人忍俊不禁。
“立登(正),向前看挤(齐)他大声地叫着。
一听到他把正说成(登),把齐说成(挤),易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报数:1,2,3,4,······20”“6号出列,向前三步走,立定。”“6号,没搞错吧,6号,这不是我吗?”易可向前走了三步。“有什么好笑的,听口令,向前走,目标,前面院墙旁。”一直到易可快走到脸贴到院墙上了,他才喊立定。
这下人可丢大了,这个该死的丘八。
同学们都在那边操场上训练,易可已在这阳光下的院墙旁站了近一个小时了。她又羞又恼,眼泪“漱漱”地掉了下来。
“易可同学,笑够了没有啊?”身后传来刘教官的声音。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一定是班长告诉他的,真不够义气。
“报告教官,笑够了。”
“向后转,跑步归队。”“是”这回易可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了。
队列训练完了,又讲了一些枪械的基本原理,今天是实弹练习。那步枪上上刺刀,易可背在肩上比她的人还长喱。
九月的江城,阳光依旧强盛。萄伏在地,又闷又热,刘教官要我们先练习一下瞄准,唉,有什么好练的,热死人了。易可双目闭上,心想,管他呢,何不利用这时间小息一会呢。她闭上眼睛,阳光中,出现上片五彩斑斓的景色。好美的色彩,慢慢地,她的神情有些迷惚了。
“易可同学,练得怎样啊?马上就要实弹射击了,要认真啊。”什么时候刘教官立在了她的身后,易可吓了一跳,连忙睁开了眼睛。
刘教官腑下身来,也葡伏在地。他拿过枪对易可说:“这瞄准啊,就是这眼睛-准心—和那靶子(目标)三点一线。注意看,我的动作。”
好近啊,真的太近了。十几年来,易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男人身上特有的夹杂着烟草味的气味,甚至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喉结和唇上的胡须。这一切令她心中一阵狂跳,不觉面红耳赤。好没羞哦,易可。
“听懂了没有,易可同学。”“嗯,哦,听,听懂了。”易可答非所问的回答着。
下午,实弹练习开始了。别的同学在射击,易可站在旁边观看着。
一百米有依托射击。“准备,射击。”“啪啪”清脆的枪声有点震耳,以前只是在电影里见过,今天亲眼见,真的有点心慌哦。
轮到易可这一组上场了。“持枪,卧倒,每人十发子弹,目标,前面100米处靶子。”
“准备,射击。”刘教官一声令下,同学们纷纷扣动板机,一时间“呯呯,啪啪”的响个不停。
易可给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别的同学快要打完了,她双眼一闭,看都没有看一眼那靶子,一咬牙,那十发子弹都飞了出去。巨大的枪的后座力把她的肩顶得生痛,她歪着嘴,努力地忍着没哭出来。
射击停止了,对面报靶员双手打着信号旗,报着成绩。
1号,5分。2号,8分。
“6号,0环,0分。”易可一听,惨了,一环也没打中啊。
这以后又是练习瞄准,下一步,二百米无依托射击。
同学们都在认真地练习着。
“易可同学,怎么回事?”刘教官来到易可的身边。
“我,我,”“我,我什么我,真笨。”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好怕人的。
他葡伏在易可的身边,耐心地给她讲着要领。然后又手把手的教她瞄准的姿势。完了,让她再做一遍。易可觉得他的手好大,好有力。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式赶上他也在看着自已呢。刹那间,易可觉得,那眼神不再那样生硬,冷莫。而是充满热诚和期盼,甚至带有一丝柔和和温馨。易可以为是自已看花了眼,当她再定眼去看时,却见刘教官的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严肃和冷竣。
“易可同学,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会打出好成绩的,好好练。”望着刘教官的背影,吻可心想这次一定不能再教他给看扁了,一定要打出好成绩来。
终于在二百米无依托射击中,易可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刘教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她,这回总算是把面子捡回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半月的军训就快要结束了。这期间同学们增长了不少的知识,也结实了好多,还有一点就是,易右和同学们一样,不再是那么固执地认为两位教官是木头“丘八”了。为了庆祝一下,老师决定在下周末举办一个联欢会。
周末的晚上教室里布置得好美的,张灯结彩。这给联欢会增加了不少喜庆劲。老师总结完了这次军训的情况后,也请刘教官说几句;他微笑着说:“这次军训在同学们的努力下,完成得很顺利,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再后来班长宣布文艺表演开始,易可听着歌,吃着糖,好开心的。
班长突然说:“请刘教官来一个节目好不好?”“好”同学们大声叫着。
刘教官推辞不过,他走上台唱了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我的歌声,穿过深夜向你轻轻飞去,在这幽静的小树林里,爱人,我等着你·····。”他的男中音很好听,唱得很动人的,想不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古板,冷莫的“丘八”还会唱这样浪漫深情的曲子啊。
易可被他的歌声深深地打动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他,随着他的歌声,少女心中涌起一阵阵悸动,泛起一阵阵涟漪。
这之后,为表示感谢,老师要班长写一封感谢信到两位教官所在的守桥部队。易可和班长很好,于是,帮着起草了一份底稿。其主要的目的是,易可从班长那里得到了他们部队的地址。
按捺不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冲动,易可给刘教官写了一封热情扬溢的信。感谢他在军训中对她的帮助,另外,想把这次军训写成一篇报告文学,参加局里的征文比赛,有关军事方面的术语想请教一下。
很快刘教官回信了。“易可同学,你好,看了你的来信,心情很激动。远离故乡,漫长的军旅生活让我深感孤寂。”易可看着心里狂跳不止,想不到,这个外表冷莫的男人内心是如此的脆弱,思家,温柔,情深。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易可正在寝室看书听到有人再喊“刘教官来了。”易可探头一看,见刘教官和一个军人在一起,他走到班长跟前说了句什么,班长便走到易可跟前说“易可你来活动室一下。”
来到活动室,刘教官介绍说“这是我们连长。”
班长向那位连长介绍说“这位就是易可同学。”
“哦,你给刘教官写过一封信是吗?根椐规定,是不允许和驻地附近的女孩谈恋爱的,我今天就是来调查一下的。”
易可看了刘教官一眼,坚定地说“我是给他写个一封信,但只是想知道一些军事知识和术语,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哦,那是最好了,刘心武同志马上就要转业了,我们不希望他留下不好的记载。”
送走了他们,班长对我说“易可,你真喜欢刘教官啊?你疯了啊?”
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喜欢。我也不知道啊,易可梦呓一样地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这事不知怎地被老师知道了。他把易可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了一顿“你怎么这样犯傻啊,你,你还是一个学生,你父母知道了多伤心啊。”
“没有啊老师。”易可哭了起来。
“没有是最好,要不然,通知你家长,给你一个记过处分,好了,回教室去吧。”
完了,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易可又开始了她的平静的学习生活。
只是在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刘教官又来到了寝室,班长陪我一起出来来到外面走走。
“有什么话快说吧”班长对易可说。
易可和刘教官来到不远处的大桥下,他对易可说“我要转业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的美丽,你的纯情,给我留下了太深的记忆,我会珍惜的。”他说这话时显然有些动情,话音在打着颤。
“是啊,我也好怀念那一段军训的时光,我好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我会记在心上的。”
“易可,不早了,得回寝室了”班长在叫着。
“再见了,易可”
“再见了,刘心武”生命中的一段优美的插曲凄婉动人。
好多年以后,易可从她的毕业证的页夹中看到一张军训的全班合影,易可身边那个高大英俊的军人就是那个教官,刘心武。就是那个曾让少女心旗摇动,泛起那阵阵涟漪的“丘八”。少女那颗悸动的心,曾为之怦然心动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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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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