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
它们被注视。她们因此而生柔软。
原来我要说得什么?现在顾左右而言它。这是被拆掉了的远方,永无到达的可能。
蝴蝶飞起来,在阳光里。你看,事实上它的翅膀扇的多么急燥。而在我的叙述里,它总是幽静的,像花瓣一样柔美。
终于把走了多年的路改道。踏上去,前面多黑?
我应当有无所事事的伤感。可是我没有。
像挑在脚尖上的缎鞋。轻巧的晃荡。要学会娇气,或者装腔作势的疼痛。当然,你不会信,当然,我要止不住笑出声来。
种植篱刺。这是可行的方式?大抵也只是一个玩笑吧。
说得这样夹缠不清。但是,你要一眼就知晓。其实,只是需要一截时光罢了。就像一厢情愿的把月光泡在水里,使所有擦拭过的时光变得文艺。
那些漫长的假设。我希望存在。我愿意一脚踏中。就像多年后依然扫过我颈间的青丝。它们饱含一切幽深的绝美。比如,一场远处的芬芳。
除了尖起耳朵细辩出它们之间细微的差异,我没有其它可能。真难过。
自得其乐。原来要紧的是自由自在。按上这扇门,我想看到天边的动静。这是个盛大的希望。把词句潦生的这么虚张声势。
此刻。我想知道是否恰巧有人在灯下醒来。是否有人真的在事件中变成一尾失声的游鱼。穿过很深的水域,自由摆尾。
书上,唐朝的女子正对窗画眉。现在,哪一件事是我想说的呢?你以为。
或许我只是在蛮横的改变经纬线。把所有的情节变得恍惚,就像被雨下着了的栀子,它们的香气淡得有些像兰。刚好在你来得及转换的时间里狭路相逢。
“我一直立在世间的此端,听哀伤的乐声如何如风过水。而你,依然陷在这片风景中,成为一朵寥落开放的花儿。”很久以前我如此说。
歌声继续。十分钟对于我依然太过漫无边际。很难过。
《靠近》
像脚边的白絮,走动的风带起烟。各不懂。
黑白里围困出颜色,当是温静。
所有路途皆有隐约的温柔。
五月将要结束。栀子全部开放,它是夏天。
醉酒。她在沉眠。它们无声温出浓香。
被印签。是愿意守口如瓶的愿望。
从动词到名词。空无一物。
剔除出你清晨的样子。蔷薇又重新开放。
想了想。我又删除了情节。
《下午》
风凉。
走来走去。无雨无晴。
安静。光影移动。
跟着。你看。
《疑心》
(一)
黄昏的雨滴下来。
许多东西似乎假装停止了生长。它们都开始变得意味深长,依稀朦胧。
这是它们给予的距离,仿佛居高临下的短句,无意击中什么事件,却总是恰如其分的击中,生生疼痛。
玻璃一片模糊,印着香樟,梧桐的绿影子。
水迹一道一道淌下来,使人想起: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明媚与尴尬并存。
还像某件被不经意想起的往事。
一场。是的可以用一场表示一阵落在黄昏的雨。
冰凉的,安巧的雨,泫然欲滴的在叶尖上颠颠倒倒,事实上片刻不安稳。这是另一种很盛大的布置,也是一种不被谨记的寂寥。
比如多少年前的某个清早,看见兰草贴着墙根认真的抽枝长叶,开淡紫淡粉的花朵,未成凋谢,无人来看。
(二)
枇杷熟。明黄,圆满,盛在盘里。
人来闲聊,某人亡某事恼。
水珠一粒从枇杷上一下滑来,似乎有什么。
此日是无雨。太阳铺在湿地上,
似乎可以生长的杂草。急速的影约的移过来,让人屏气。
某些文字,会让人疑窦丛生。
词句在这里成了青苔上的木屐,迈一步滑一步,左右摇摆,空荡荡。无法拿捏。最终承认,它们只是一道绿影子,清明柔和,自已却不能酝酿。
(三)
整理桌面。有纸数张,各色字迹。
上面有抄字一段:房中只两人,院外寂静,惟闻微雪飘窗,间或有松树上积雪下堕,声音也很轻。
翻面也有句:弄子里跑来的风,又凉又软。
细想,大抵不是我所写。
翻案头书,上面倒有铅笔写着:穿越时间,童年是每一个人静无声息的影子,我们每一个人会在某一片梦境中与自已的童年对坐或相视。
这是我写的吧?谁知道呢。
就像这铅笔的影,早已风清云淡。
(四)
夏日宜午睡。
我就午睡去。
会做出什么梦来?
-全文完-
▷ 进入寄北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