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点烦,跑出去上了一会儿网。在回来的途中,突然想去剪发。蓬勃的头发,自从搞成爆炸头以后,一直没怎么理会,每天起床,就匆匆用水往上扑,扯扯平,然后,就上班。这应该是不会打理自己的表现。自知这种做法,不适合女孩的行为,还是执著于这样。既恨自己,又热衷于这种行为。有时,想不明白自己。或许,真的无药可救。
糊里糊涂地,我跑到一间发廊,直径走了进去。对其中一个坐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孩子说:师傅,剪个发。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揉揉双眼,像睡醒的模样,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问:你想剪什么发型?我说:随便。他听了似乎不可思议,定直眼了,好久才说:哦,那就随便。洗个头,再剪发。15元。点头。表示同意。
在洗头间里的女孩示意我进去。便进去。第一眼看了那女孩,好像在哪里看到她,很面熟。直到和她聊起,才知道,我前两个月在她那剪发的。我居然忘了,难怪她那么面熟。我们似乎属于那一合即拍的女孩,一下子,我们就混熟。她,今晚不太高兴,瘦小的脸,一头染了黄色的发,像枯草根似,懒散洒开,但不影响她给人一种清秀或清新的感觉。
她洗头的动作很轻,很熟练,手在我的头上游动,不时跑上跑下,我不太喜欢这样。有点敏感,身子开始不自觉地僵硬着,她见我这样,笑着说:放松点。可还不管用,尽管我很努力让自己放松,结果无事于补。最后,她不得不放松对我的劝说工作,便聊起其他的事。当然少了不谈到爱情。
她很善谈。和我谈起她今晚不开心的事和她那一段灰色而刻骨铭心的爱情。原来,他的男朋友和她今晚吵了一架。她解释到,可能是因为下雨的问题,心情不好,所以就吵起来。更多的是,她的男朋友整天无所事事,不是打麻雀,就是上网与女孩聊天,她忍受不了,就吵起来。她用扫把丢在他身上,然后,一个人坐在那发闷气。而她的男朋友则在一旁与大家打起扑克,完全不顾她的感觉。她跟我说起这话时,她一脸气愤。接着她说起,听到我的声音,她就知道是我。呵,你是上次来的那个女孩。我认得。她兴高采烈地说。她说起这话时,我才想起来。呵,健忘啦。
呵,我们大家都笑了。她问我:是不是最近工作忙?我笑道:有点吧。她附合道:我最近也是。呵呵,这就是生活。不知谁说出这句话。我们又笑了。
洗发水的芬香,加上温水的冲洗。就是一种享受。好久没这样放松,不知不觉,她跟我聊起她的爱情。她说,那男孩是她第6个男朋友。先前的,都分手啦。偶尔有几个会联系,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不好意思打扰。我惊讶地看着她,而她自顾说下去,浑然不理会我的表情。她说,你别看我这种年纪(19岁),其实,我一年换至少换几个男朋友,他们来得快,甩得快,对于感情这回事,nofell就saygoodbye。拖着对大家都不好。我喜欢这样。呵呵,她笑了,可我还是能捕捉她一点不经意的失落感与苦涩。许久,她跟我说起,那最爱的男朋友,时间最长的一个。这一次,她说得很慢,似乎在沉醉这回忆中。
那个男孩,我们拍拖两年。我很爱他,他也很疼,从来不让我干活,洗衣服,做饭,他全揽来做,每次的吵架,或是我无理吵闹,有时,我会丢他的手机,咬他的手臂,他都会让我,哄我。他真的真的对我很好。她用牙齿咬着唇,把“真的”强调并加重语气说。单薄的唇,由于咬得过重,有点泛红。更显她的可爱。她接着往下说,可是他最后还是骗我。她的声音开始有点颤抖。可她还是说下去。他有一个和他四年的女朋友,而我当初认识他时,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很肯定地说没有。甚至,有一次,我跟他逛街,手挽手时,突然他的手机急响,他接过来看一下,脸色变了,看我一眼,急急地走在一边,用手捂着声音,不知说什么。我知道是一个女孩子打电话,或者说是跟他四年的女朋友打来。要不然,他怎会这样。等到他打完电话,才直径走到我的面前,假装无事地说,哦,是以前的一个朋友。他这样解释。而我开始生气,不理他,踩着地面,把高跟鞋的声音扩散,异常刺眼。他追上我连忙解释说。不是的。她是我的一位旧朋友。他依然这样说。我更生气。我斗气说,如果你说真的,跪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吗?他真的跪在我的面前,要知道,那条街上,因为是周六,很多人呢。可他跪下来,那一刻,我原谅他。直到我们2006年的新年,我到他家过年。我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骗局。回到他家里,他很奇怪,把所有电话,不管坐机,或手机都关上。而我没问其中的原因,只是疑惑。而有一天,他家里人全都出去时,我把电话接下线,刚好有一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是她,跟她现在的男朋友的四年的女朋友。她知道,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每次有电话来,他都谎称是她的干姐,而她也没多在意。所以她蒙在鼓里。他骗她,一下子,她蒙住了,定定地愣住了。于是,她平静地收拾好行李,一个人坐着等他回来。看他怎样解释。然而,结果出乎人意外,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沉默,抽着烟,望着窗外,似乎好像与他无关。她气极,很厌恶他的此时的做法,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用力丢在墙角,手机被破成几块,他依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走了门。她哭了,倒坐在地上,这一刻,她的心很痛。她并不想说什么,只希望他给她一个解释,可他什么也没说。
她很平静地拿行李回家。然而,她还是忘了不了,便打电话到他家。接电话的人是他母亲,她有点意外,尽管她多次在他家,见过他母亲,可这一次,他的母亲语气有点怜惜道:我知道你们的事,虽说你们生活两年,可那个女孩与他已经四年了,说分手容易么,毕竟走过了四年,比你和他两年的感情还深。即使他今天跟她分手,明天他也和你分手。这是必然的。你应该知道他不好。应该放手,我的儿子不适合你,你应该找比他更好的男孩子。对于那个位母亲的话,我便附合道:嗯,有道理。可她摇摇头,继续说,我知道她说得对,可是爱情是盲目的,一旦爱上了,投入感情,是很难抽身的。她笑着,有点苦涩。我看着她,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们最后怎样?她沉默许久才说:那一段时间,我经常打电话到家,打他的手机,可他都不接,或者关机,似乎在逃避什么,总是避我。有一次,我打他的电话,我知道他在哪里,边打电话边搭车赶去他那。见到他时,他一脸惊讶,也没说什么,朝我笑了笑。便安顿我下来,我们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她四年的女朋友突然也跑过来他工作这边。恰好我们都在一起。我玩味地看着他,看他如何选择我们俩。最后,他还是跟她走,留下我一个人在那。
之后,我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跑到广州。远离清远这座城市。可是越是逃,我越忘不了他,忘了不他的好,他的一切。而今年,我又回到清远。他的家乡,我知道,我会等到他的。然而,失恋的人,很害怕寂寞,很容易接受另一场感情。我与现在的他,就是在他离开我之后认识。直到现在。我一直不爱他。只是无奈于寂寞,我跟了他。和他住在一起。可我依然想着曾经伤害我的那个他。
水划过头,冰凉冰凉的。她示意我坐起来,原来,头洗干净了,故事也完了。她报我一笑,眼框里有点泪花。我不和如何安慰她,只好不言语,走出洗头的房间,走到大厅,碰见她此时的男朋友,有点帅,高高瘦瘦,阳光型,依然是潮流的发型。当然,不是我喜欢的类。那样只能作欣赏,不能久存。我的头发在另一个发型师的剪刀下,一下子的时间,全搞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变了模样。爆炸的头,很平伏,披肩的头,被弄弯曲,一幅成熟的模样。自己便笑了笑,呵,冲动的杰作。喜欢,也不喜欢,说不出然由来。匆匆付了钱,我就急急走了。没和她打招呼。
雨。突然下得很大,似乎没有预兆。街上的行人,三两个,对面的一对男女,他们相拥在一起,在雨伞下,很温馨。而我却想到她,帮我洗头的她,是否她今晚下班后,一个人对着一个不喜欢的男孩子,想着另一个男孩,等着他的归来。
别过头。我不顾雨水的落下,跑到雨中。行人的异样的眼光,我全然不顾。溅落的水花,一地晶莹。一下子,成水泡,一下散去,像爱情。
回到公司,衣服全湿了。同事看见,便开玩笑问:与哪个男孩子与雨中漫步,如此的狼狈和浪漫?我没有说,走回更衣室,换上干的衣服,便上床睡觉。
朦胧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爱情,教人又爱又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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