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是李商隐《无题》诗中的句子,也是我此时的心境。
昨晚,小搓了几把,很多次都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没有宛转回环的曲折麻烦,直到凌晨才褪衣而眠。朦胧中,窗外一片明朗,看看时间,才五点一刻。也好,很久没这么早起了,不如出去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吧。于是,叫醒妻子,一同出门。
这无锡就是比我的家乡湖南要天明得早。天蓝风轻,立刻就神清气爽了。
我的房子外面就是一条河,也就是隋炀帝的杰作——大运河。毕竟是人力所为,大运河常年波澜不惊,似乎永远是那么优柔文雅。过了一眼小石拱桥,就是一座古色建筑。飞檐斗拱,参差错落,檐角还塑了些奇异的走兽飞禽,蔚为壮观。
还是先跑几圈,舒活舒活筋络吧。从一个半月形的拱门进去,两边是葱茏的竹林,一条鹅卵石小路蜿蜒着消失在幽静的竹林深处。一簇簇翠竹,茂密修长,一点也不高大粗壮,也就手指般粗细而已,更显柔丽雅致的风采。
转过小弯,并不豁然开朗,仍然是曲径绵延。高大的樟树蔽云遮天,空气里飘盈着幽幽的香气,那是细密的樟树花氤氲的迷情。
出了樟林,面前是一个小坪。大理石铺地,白玉栏杆可倚可坐。几个白衣素衫的老人在“怀中抱月”,“白鹤亮翅”,他们的太极拳还真是符合这里圆润清净的氛围。
跑到这里,不禁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里一处特别的风景吸引了我。小坪的左边,也就是这座古建筑的一面墙上有一幅立体壁画。我没有什么艺术修为,特别是美术绘画之类的功夫更是连小学生也不如,但是,我仍然被它震撼了征服了。
壁画没有鲜艳的色彩,甚至连黑色也没有,就是单纯的土色。画面上,流水环绕,船帆如云。有的船没有挂帆,就是几个精壮的汉子在奋力摇桨,仿佛还能听到整齐的号子。有的小舟就一个或者两个人,并不划船,随流飘荡,任意东西,或独酌,或对饮,也不知是酒还是茶,从船上一捆捆的酒桶推测似乎应该是美酒了。那份恬静怡然,惹人羡慕哟。岸上店铺比肩,酒肆居多,不知沉醉了多少文人雅士,演绎了几多诗酒风流。看来这里,从前还真是繁华温柔地呢。壁画的标题是“梁溪古运河”,可见描绘的正是我此刻所在的地方啊。
继续绕屋前行。一树树桃花红的似火,白的如霞,灿烂了我的眼睛,笑开了我的心花。不必“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惆怅,也不必“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的矫情,更不必“前度刘郎今又来”的得意。花开是灿烂的美,花落是静柔的美。只要我们欣赏生活中的每一朵花儿,生活还会不精彩吗?
走进宅院的大门,看个明白,这究竟是谁的“地盘”。一面墙上的铭文告诉了我真相。“无锡城西有河洲,垂柳拂水,芳草萋萋,方圆十里,宛如浮玉,是为梁溪胜景也,古名窑墩。明代太子太保兼兵部尚书秦金在此筑庐消夏……”原来如此,难怪有这等气派。铭文里还提到有三十六勇士在抗击倭寇的战斗中英勇献身,碧水飘红,也长眠于此,顿时肃然。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携妻归去,心里依依。
2007年5月22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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