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每当我跨出家的门槛,彳亍在异乡的街头,总觉得那支玉笛就横在空中,一声声、一声声熟悉的乡音自上飘落,落进我深深的心谷……
那还是多年以前的一段往事,为了学业,我打起行囊,挥手别了父老家园,别了小桥流水,别了故乡模糊的风貌,欣然启程。出于对异乡一份热切的心念,使我没有一点感伤,只觉得离家不过是件很平常的事儿,“好男儿志在四方”,少年不出游又何为?
终于,我流浪的小脚泊在另一方天空下,这儿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新奇,简直充满了诱惑。一连几天,我游历了附近所有的名胜古迹,最喜欢一个人独坐在夕阳下的渡口,看浪涛里翻飞的鸥鸟,听远方汽笛的长鸣,意境何等悠远绵长!玩瘾过尽,热情渐消,心静如水,又觉得一切不过如此,好像吃多了肉类便感到腻口,倒不如菜根来得清淡。那段日子,莱蒙托夫的诗句常常萦绕于耳际,不绝如缕,令我沉思,叫我默想:
他寻求什么,在遥远的异地?
他抛下什么,在可爱的故乡?
万里心航,回首望故乡,我看见了父母临别时殷殷的目光,含着笑又流着泪,不知是欢喜还是惆怅?我又看见门前的小河又涨了几坡水,朝向东流暮往西淌,那小桥亭亭还在?荻花是否已到处飞飏?故乡的风貌啊,身在其中倒看不清楚,为何离你愈远愈光彩明亮?
这个问题缠绕我很久,终道不出个所以然。转眼学期结束,茫然归来,离家近了,更近了,心绪却一下子思涛起伏。难怪聂华苓女士在《回乡偶记》中有此一语:“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家中怎样了?也许老父的双鬓又白了几根黑发,慈母的额头又添了几缕皱纹!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越走越慢,心中只在重复着一个声音:回来了!我回来了!这年轻的村庄,古老的歌谣,我已看了一千遍,听了一千回,为什么我还想看、还想听啊!
这一切的一切又叫我怎么解释、怎么回答得清楚呢……
对故乡的感情,是在异乡培养的。年轻的朋友们,当你居家心烦的时候,不妨出趟远门,十天半月也行。我相信,当你归时,你的心田已贮满思乡的甘泉,你的双眸已饱藏归家的渴望,还等待什么,热情地张开你的双臂,一头扎进故乡温暖的怀抱吧!
本文已被编辑[无缘牵手]于2007-5-19 15:18:1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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