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你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也站在了你的面前。我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傻瓜,这当然不是梦。我们相拥而坐,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你问我,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爱上对方的吗?我说,我当然记得。
一年多以前,我还在家乡的那个小镇上念高中,是一个独来独往,很孤僻的女骇,别人称我为“冷美人”。高二下学期,你从外校转来。我当时并没有在意什么,只知道我们班多了一个很活泼、很开朗、很阳光的大男孩。二我依然不与别人多说一句话,继续过着别人称之为“冷美人”的生活。还有,你虽然坐在我的后面,但是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三四月间,春暖花开。班里自发的组织了一次春游,我和你都参加了。当然,你参加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因为你的性格——活泼,爱闹腾,有良好的人际关系。而我则就不同了,我去主要是为了散心,因为那段时间我老是想起这几年来在我身边所发生的是,弄的我老是郁闷,伤心。
所以,我想如果我不出去散一下心的话,我会郁闷而死的。后来,我们在一个旅游小景点的小摊上吃小吃,到付钱的时候,装你钱包的包却不在你这里,在还在别处溜达的一个你的哥们那里。看着你的窘迫状,我就立刻帮你付了钱。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吃完小吃,就看见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在相机前摆着各种各样的pose。我有点想加入,可不知道如何去主动和他们开口。我有点难过,难道我就这样孤单下去吗,继续我的“冷美人”生活。不过,我想,我可以等他们闹够了再拍一张也可以,毕竟我是来游玩和散心的。这时,你肩上扛着一大把紫色的桐花,微笑着朝我走来。你走到我跟前,摘了一朵花递给我,并且调皮的说:“送你一朵美丽的花,我美丽的小姐。”我立即就笑了,接过来。当时,头顶的花影落在了你的脸上,很是好看,于是再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我看来了一下周围,紫桐花儿都开了,开的那么茂盛。你为什么不去照相啊?你问我。我本想说,我不知道和谁照。没想到话一出口,就说成了我在等着你啊。刚说完,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我觉得这样有点唐突。可是另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立即就对那相机的同学说,哥们,这儿,来一张。我们的第一张合影就这样留下了。
原本以为,这次春游,始终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虽然我是跟着一大帮同学在一起的,因为我始终是一个孤单的人。但是因为有了你,我的旅途就完全变了样,我也不再孤单。那天,我们聊了许多,而且聊的很开心,我顿时觉得天空明朗了许多。我们说了班上的齐闻佚事,但始终是你说的多,我听的多。后来,我们说了自己。我说我喜欢写日记,把自己的心事密密麻麻的记下来;也喜欢在晚自习下后去操场散步,因为我觉得黑暗可以将我包围,给我一种安全之感。你说你喜欢和所有的同学作朋友,因为你觉得和同龄人在一起是一种快乐的事情。我问你,那我算什么,你说,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又想问你,很好的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我们还说了我们各自的童年,只是我没有说从初二到高二那三年的事情,因为这段往事始终是我不愿碰触的伤痕。你也对你高一到高二这段时间的事情也避而不谈。是不是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让你伤痕累累,虽然你是那么的阳光。
我的生命开始发生了改变,因为爱上了你而发生了改变。回来以后,我开始注意你了。很是奇怪,为什么以前总是一天见不了你几面,虽然你就坐在我的后面。而现在,只要我一出宿舍就可以出现你的影子,我们见面后,相互微笑着打招呼,而你那灿烂的笑容足可以将我融化。有时,你走进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我也可以将你一下子找到。
咱们这一周围的同学总是喜欢在下课以后聚在一起说话,以前无论你们说的有多么的高兴,我也不愿意回头,即使有同学硬拉我加入。现在,我愿意回头了,心甘情愿地回头和你们说话了。只是为了能够多看你几眼,多和你说几句话。开始有人说,我这个冷美人喜欢跟别人说话了,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这时,我才发现,周围的同学早就打成一大片了,而对于这一切我却浑然不知。我甚至有点后悔了,后悔早没有回过头去,和你们认识。
有时候晚上回到宿舍,只要室友一说起你的名字,我的神经就会立刻兴奋起来,拉长耳朵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她们是在说你的趣事,说到很有趣的地方,她们笑,我也笑,不过我是在心里笑,脸上依然是那么平静,像以前一样没有一丝波澜。哦,你真活泼,开朗,阳光,而且那么有人缘,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你的朋友,就连我这最后一方“净土”都被你给“侵略”了。因为,那次回来以后,我也成了你好朋友的行列里的一个,我也默认了。并且你还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至于我们好到什么程度,我想问你,但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你还记得那天早上吗?我照例在学校那棵大法国梧桐树下上早读课,没过多久,你朝我走来。你说,好巧,我说,也是,好巧。你说,真是糟糕,刚背过的东西就给忘了。我说,要不咱们互相提问吧,也许这样会记得牢一些。你说,这个注意不错。在我拿着你的书对你被的内容时,在书里我发现了那张咱么俩的合影,我把她拿起来看。你说,班长分照片的时候,把它给了我,如果你喜欢你就拿去吧。我把它抚摩了几下,很想要,但还是说,还是你拿着吧。下课的时候,你说,没想到这一照真好使,挺奏效的,记的东西又多又牢,要不每天都这样吧。我说,好的,心里很是激动,但我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感情。于是,以后的每天早晨的早读时分就成了我最快乐的时刻,我多么的希望每天的这一刻能够永远的停留。
以前,我总是怀疑是否有爱上一个人的这种感觉。现在,我知道了,真的有这种感觉,原来,爱上一个人,他的一切就可以牵动你的神经。当你看见他的时候,你激动万分,没有看见他时,你万分的想念他,甚至有关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引起你的兴趣。是的,我爱上了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但是你爱不爱我,我不知道。我想问你,但又觉得这样太唐突,更害怕得到另我失望的答案。我的心开始煎熬,煎熬在你爱不爱我的问题之中。我是那么的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也是那么地害怕得到答案。我又梦见了你,以前我也梦见过你,梦里你对我很温柔,可是,这次不同了,在梦里你对我很冷漠,让我犹如掉进冰窖一般。那天晚上,我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气,冷汗直流。第二天,那个梦境一直困扰着我,一直到那天晚上。
晚自习下后,我照例去操场,突然发现你和一大群男生女生聊天,而且聊的热火朝天,以至于我从你身边走过你都没有发现。哦,你的朋友真多,肯定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一个不和群很孤僻的女生,再说,你说过,你喜欢和所有的同学交朋友,也许我就是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那一个。你说过我是你很好很好的朋友,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和很多认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的心彻底的凉了,凉得很彻底,很绝望,向更黑暗处走去。黑暗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包围一切。
我开始躲着你了。上早读的时候,我不在去法国梧桐树底下去和你相互提问;在课间的时候不再回过头去和你们说话,但是你的声音还是可以飞入我的耳朵,于是我就跑到阳台上,看着远处直发呆;有时侯,如果我看见你了,也是尽量饶着道走。也许,你很快会将我忘记,而我要忘记则也许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毕竟爱上一个人再将他忘记是很不容易的。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有改变,那就是晚自习下后去操场散步。以前是因为我的忧伤——过去三年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更多的却是因为你,你成了我的另一个忧伤。你知道吗?当我在散步的时候,是多么的希望能够看见你,因为我爱你;但我又是那么的害怕看见你,因为你不爱我,至少我这么认为。最终,我还是见面了。那天晚上,我们在操场上相遇,我想跟你擦肩而过,可你却拉住了我,并且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你问吧。”我的心里很是复杂。你说,为什么这几天你怎么老是躲着我。后来,你才告诉我,其实那天你是股了好大的勇气才问我的。我再也意旨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我的心终于崩溃了,那道心理防线也瞬间坍塌了,我说,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了你,而我又害怕你不喜欢我。说完,我就喘了几口气。你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已经喜欢上你了,是在很早已前,就在你在小吃滩前帮我付钱的那一刻。我说,你希望我早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因为以我的性格来说,我不可能早说。你问我为什么,我给你说了我的故事。
初二那年,我的爸爸去世了,我的世界里的一道墙也随之倒塌了,再也没有人给我遮风挡雨了。在临终前,爸爸前叮咛万嘱咐,要哥哥好好照顾我和妈妈。刚开始时,他对我还不错,可是后来就不是了,常常给我白眼。我知道这是为什么,爸爸再临终前把所有的积蓄留给了我,可以让我念完大学。本来,这笔钱是给他买房用的,现在这么一来,买了房之后的他觉得生活很紧迫。于是,他就对我渐渐地冷淡起来。当然,他恨的只是我,对妈妈还是很孝敬的。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如此对我,也别想让我给他好脸色。可是,妈妈她竟然不理解我,总认为我太任性,很不懂事,她让我向哥哥认错,我不肯,她就训斥我说,家里少了这么一个人,还不懂得相亲相爱,简直太不懂事了。本来我那棵本身就很凉的心更加凉了,越来越觉得没有安全感了,漫漫的,我句就默起来,不与别人交往,成了别人口中的“冷美人”。当我爱上你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没有安全感,害怕将你失去,害怕你爱我。同时,我也认为,幸运之神永远不会眷顾我的。所以我就往坏的方面想,所以……
所以你就往坏的方面想。你接过我的话说。我说,是。你拉住我的手,我想挣脱掉,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掉,就不在挣扎。这时,你把我的手放在你的左胸上,说,我这个地方也受过伤。然后,你讲了你的故事。
高一的时候,你妈去世了,对你的打击很大。处理完你妈的后世,你爸就去了上海,他和你妈一直工作的地方。可是,另你没有想到的是,你爸竟然结婚了,和一个你并不认识的女人。你爸向你解释说,她是他的初恋女友,为了他,甚至至今未婚,他该给她一个交代了。可是,你并不听,你痛苦的想,你妈尸骨未寒,就不应该去结婚。于是,你终日处于极度痛苦之中。这时,一个女孩走进了你的生活,她是你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你的同班同学。她劝你一定要在失去亲人的痛苦走出来,也要原谅你爸,毕竟那个女人为你爸一直未婚,她和你爸是那么的不容易。你也应该祝福他们,祝愿他们幸福。终于,你不再记恨你爸了,还拨通了他的电话,对他说,爸,我不怪你了,祝你幸福。这时,你也发现,你已经喜欢上了她,但是,当你向她表白时,她却拒绝了。因为,她并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并且已经和他开始交往了。至于他为什么帮你,完全是出于朋友之义,童年那份真挚的友情。所以,你又陷入另外一种痛苦之中。所以,为了忘记所有的痛苦,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你转学了,来到了这所学校。你说,你爱上了我之后,就不知道怎样给我说,因为你怕,怕会又得到上次同样的结果。
我终于知道了藏在你心底的忧伤,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天你老是回避这一段时间。你知道吗,你一把抱住我说,打开学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你,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要知道,一个有故事的人对另一个有故事的人是很敏感的。不过,我那时并没有爱上你,我是在你在小吃摊上帮我付钱的时候,看家了你忧伤的眼睛,才喜欢上了你。
我知道,我也抱着他。我说,我是在你给我花的那一刻喜欢上你的,那一刻,我感到了春暖花开。
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你说,最重要的是我们拥有现在,让我门一起好吗?好。我说,让我们在一起吧。你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继续把我紧紧地拥抱。过了好久,他才松开我,我看了一下他的脸,他的脸在夜色下幻隐欢现,月光把他的脸勾勒的既流畅又美丽。
我们在一起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我早已觉得幸运之神,早已离我而远去,不会在眷顾我。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春暖花开了,虽然现在穿春。即将过去对于这件事情,同学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们很是诧异,但我们并不管这些,依然享受着爱情所带来的快乐。
可是,我依然可以从你的脸上看出忧伤来,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感觉。我想问你,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周以后,其中考试如期而至,考完以后,就是五一长假。假期,你没有跟我来联系过。我很想你,给你打电话,你外婆老是说你没在,打你手机,可是你手机一直关机。顿时,我觉得你就要离我而远去了,心里觉得很是害怕。
五一过后,夏天来临,你没有什么变化,对我依旧,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想。虽然你还是那么的乐观,但是我仍然从你的眉宇之间看出忧伤来。考试成绩出来了,我第四,你第三,我们之间只差0·5分。你说,真险,差点就被你给赶上了。说完你就笑了。而我却说,那么唐突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满着我。你突然间就不笑了,忧伤立刻爬上了你的脸庞。你说,这是该告诉你了,不该再瞒你了。
那天下午,你在法国梧桐树下告诉了我所有的事。五一的时候,你爸给你打电话说,要接你去上海和他一起生活,他说他很想你。同时,你也很想他,况且,你的户籍在上海,你是迟早要去上海参加高考的。可是,你又舍不得我,你不只如何是好,所以整个五一,你都呆在你的一个铁哥们的家里,告诉了他所有的事。再走的时候,你忘记了已经没有电的手机。这事你很早就清楚的,你要走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你也一直为这件事担忧,所以你的恋上总是有忧伤的影子。
我当时心就被抽空了,我只记得我说,既然你要走,就走吧。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些话我是如何说出口的,我只记得我刚说完,你就又报住了我。我伏在你的胸前说,不要忘记我好吗。你说,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把握包紧了。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泪流满面。让这一刻永远的停留好吗。我问你。
几天以后,是一个星期天,你坐着汽车去市里,你是晚上九点多的火车。同学们都去送你了,只有我没有去。我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在日记本上一遍又一便写你的名字,眼泪不停的流。旁边放着我们的合影,我们唯一的合影,你走之前留给我的。我看了一下外面,太阳把地面晒的很白,树上的叶子郁郁葱葱。看来,春天真的走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受到了你的短信,“我已经在车上了。”我看完以后,将它删除。从此以后一年多,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们约好的。但是,我们不能将对方忘记,我们要在一年以后在同一所大学见面。
现在,时间到了,我么的梦想也终于实现,在九月我们又见面。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如何说起。
我只能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我还记得。他回答,然后又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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