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月夜和楚江相识后,他们便成为了铁杆哥们儿。他们俩如联体婴儿般,分不开。只要有月夜在的地方,一定有楚江,而有楚江的地方也一定能找到月夜的影子。久而久之,月夜的同事们找不到月夜的时候,找楚江是一定不会出错的。他们声称这招叫:白试百灵,百发百中。
月夜和楚江在一起,有说不完的事,谈不完的话,做不完的游戏。反正,月夜只要和楚江在一起,她就开心得像一个大傻瓜。他们俩经常讲笑话,尤其是月夜特别擅长冷笑话,这种笑话让人莫不着头脑,也开心得不得了。譬如:两只香蕉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其中一只香蕉说:“好热啊!我要把衣服脱掉。”于是,另外一只香蕉便摔倒了。再如:一个包子在街上被车撞了,它的肚子被撞裂了。它在临死之前,看了一眼自己,说:“哦,原来我是豆沙包!”这种无厘头的笑话,让人发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照自己的头脑。
当然,他们在一起,也不全都是欢笑,同样也有哀伤和泪水。月夜只要在公司受了委屈或者是打击,她便第一个想到楚江。于是,把楚江拉出来,抱着他痛苦一场或是到酒吧喝得大醉。这样的月夜,楚江不忍心看到,因为他的心会痛,而且痛得很厉害,如一把厉剑在他的心尖一刀一刀的划一样。
冬日的一天,成都突然下起了少见的大雪。这雪花飞舞,如漫天的彩蝶,也如春天的柳絮,美得让人流泪,美得心碎。月夜,望着窗外的瓢雪,突然想起了楚江。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于是,便给楚江打了一个电话。
“喂,哥们儿,在干啥呢?我突然想起你了。”
楚江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想我啦!嘿嘿,我记得有位哲人说过‘在雨中想起的人,是你爱的人;在雪中想起的人,是爱你的人’哈!”
月夜大声的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呢!你吃多了没事情干哈?呵呵……”
此刻,楚江可怜的回答:“我想,我是要失恋了哦。”
月夜惊异,便问:“失恋?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你的女朋友啊?”
楚江有气无力的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你也没有问我!”
月夜这才“哦”了一声。心想,是哈,我又没有问。此时,从楚江那里传来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这声音包罗万象,是绝望的心声,是无奈的感叹,是心破碎的撕裂。这叹息也让月夜哀伤,让她感到不知道该什么办。但月夜是最讲意气的,她向来是最爱帮助人的。
此刻,她便问楚江:“哥们儿,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呢?你可别小看我哈!虽然,我平时都是找你解决问题。”
楚江在月夜的盛情要求下,幽幽的说:“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但是这个女孩儿是个木头人,对我的付出没有一点点的反应。我想直接向她表白,又怕吓倒她,最后连个朋友也做不成。我现在很忙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夜想了一会儿,答道:“你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不?见面的频率高不高?”
月夜用上了古人“望、闻、问、切”中的“问”。
楚江回答:“相处不长,只有半年。见面的频率只比你少那么一点点。”
月夜回道:“或许,是你们俩处在一起久了,习惯了,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你对她的爱。也许,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她就会觉察到你的爱。说不定,你们分开之后,她会觉得没有你的天空,很灰暗,也很惨淡;也或许,她会觉得,你带走了她的春天呢!”
楚江想,月夜的分析很有道理,或许,真的是她马大哈而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好呢?于是,他决定堵上一把,或许,会有结果,或许,会抱得美人归呢!在楚江决定执行计划的时候,月夜还不知道,她便是被自己下圈套的人。
几天过后,楚江便对月夜说,他要执行她的计划。便告诉月夜,他机票的时间,让她去送送这个相处了半年多的哥们儿。
在机场,月夜突然心情很郁闷。面对楚江的离去,她有些不舍,她不愿意楚江离去。因此,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浮躁。她觉得,楚江的走,会让她失去什么,但她却不知道到底失去了什么。她的表情如阴沟里的水,黑且臭。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哥们儿,我想起了一首歌词,算是为你送行。”
这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省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月夜眼角噙着泪水。楚江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莞尔地说:“喂,你可是真的很丢人哦!在这里哭。何况,又不是生离死别。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的嘛。不哭,不哭哈!”说完,机场便响起了催促的声音。楚江便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
此刻,月夜的心很空,很乱,一片狼籍。她想:楚江肯定是不会回来的了,同时,他将成为别人的人,他们再也不会是哥们儿了。“叮叮……”一声铃响,把月夜从悲思中惊醒。
是楚江,楚江的短信:
“别时余香在君袖,君若有情尚依旧……”
是诗,月夜,便没有认真的看。她现在哪有心情去研究诗,更没有心情和以前一样去解读诗。
时光如天空过往的白云,一去不再复返。冬雪送走了冬天,春风迎来了春日。成都,下起了一场绵绵的春雨。这雨如情丝般的密,如情丝般的细,更如情丝般的长。在这样的日子,月夜又想起了楚江。
此刻,她又抓起了电话,打给楚江:“喂,今天成都下雨了,我想起了你。”月夜颈直的说。没有给楚江说的机会。“你说过:在雨天想起的人,是你爱的人。”楚江有些惊喜,这句话他等了好久、好久,他也等得好苦、好苦。仿佛经历了千亿年,也忍受了千亿年的折磨。
月夜没有听到楚江的回音,便有些伤心,夹杂着哭声对楚江说:
“我要你回来,我不要做你的哥们儿了。你快点回来。”
楚江问:“真的?”
“恩!”
“你确定吗?”
“你到底要不要回来?”月夜有点烦躁。
“回,回,明天就回。”楚江连连的说。
第二天夜里,月夜在机场接到了楚江。在见到楚江的那一刹那,她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崩溃,如九天银河之水,疯狂的下倾。她扑在楚江怀里,觉得自己不在像浮萍一样没有了归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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