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是个流行黑色毛衣的年代,一切皆因周sir的那首《黑色毛衣》而起。
我的世界里,一切似乎也随之变了颜色,空中吹着黑色的风,荡起黑色的雨。
记忆里,从来没有什么让自己如此的悲伤,绝望过,一脚踏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就这样跌跌撞撞。
窗外的世界已是白雪蔼蔼,气温仍做着持续下抛运动,身心憔悴的我怎么也捂不暖那颗冻结已久的心。
无望的挣扎中,没来由地想到了舍弃,难道真让我舍弃吗?为什么决定舍弃了心还会这么痛?
每逢夜里,记忆就像退潮后毫无保留把自己留在沙滩上的贝壳,颗颗耀眼夺目,最终却逃不了被孩童拣去玩耍的命运。究竟是生活在捉弄命运?还是命运在玩弄生活?
记忆过渡到那个春末,一次偶然的不能在偶然的相遇,注定了我要在漫长的夜里独守寂寞。
天空毫无征兆地就落起了微雨,出门时没有丝毫准备的我提着刚买的套衣服,步履凌乱的赶往车站,可能是因为下着雨的缘故,站下黑压压的一片,看着让人害怕。
不留神中身体受到了另外一个身体的猛烈撞击,惯性使然的后退了几步才看到此刻已跌坐在地的她,来不及思考什么就急急忙忙扶她起来,她洁白的仔裤瞬间多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泥渍,看起来格外的醒目。
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被她果断的否定后,满脸歉意的指了指她裤子,她回头后脸色刹那间红得犹如秋天的柿子。
还打算出来溜达溜达,放松放松呢,这可怎么是好,连学校都回不了。看着她一脸的焦急,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突然就歉意起来,很深很深的那种。然后呆立在那一言不发,心里完全没了主见 。过了许久,一阵风掠过手提袋,发出唰唰的声音,像是提醒了我一般,我拉了拉她,指了指手中的袋子。
对啊,怎么就没想到它呢。她接过手提袋遮住泥渍转身就走,根据她离去的方向,粗略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走向师大的,就那样傻傻地站着看她走。那一刻我全然忘了她提的是我的手提袋,里面是我刚买的衣服。
可能感觉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的缘故,她回过头看了看呆立在原地没动的我,哎,你怎么不走啊?
我……我……我不在,哦,我不跟你在同一个学校。说话莫名其妙得就开始打颤。
哦?那你在哪个学校?她诧异了片刻又问,你不跟上来你的衣服不打算要啦?说完她又各顾各的往前走。
我才猛然醒悟,她提的是我的衣服,于是慌不迭切跟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得不紧不慢,完全不理会渐渐有些密了的雨滴,想提醒她走快点,小心淋太多雨感冒,可觉得有点不合适,索性继续不发一言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渐渐被打湿的马尾一晃一晃。
喜欢淋雨吗?她开口说话了。
隐隐开始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恩,喜欢。
你还喜欢什么?为什么就喜欢淋雨?她又问。
淋雨让我感觉很放松,凉丝丝的雨滴落到脸上,冰冰的,犹如洒到了心里一样,透彻心肺,能让我暂时忘记一切忧郁跟不快。还有雨天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少了往日的喧闹,心也跟着静谧起来,与其说是喜欢淋雨,倒不如说是喜欢宁静,喜欢那种放松的感觉。
恩,还有一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你觉得有必要在问么!喜欢淋雨的人我敢担保有90%以上的同时喜欢听歌,而且喜欢听那种伤感的可以滴水的歌。心情也会随着天气转变而转变,阴天雨天特别容易感伤,晴天呢,心情会超乎寻常的愉快,话说白了,就是情绪化特别浓。
呵呵!有理。你喜欢哪个歌手?固定一点的?
周sir!你呢?
the same to you ·
why?
我喜欢他酷酷的脸,更喜欢他的才气,你觉不觉得他很有才?
恩,他的才不仅表现在歌曲本身的韵调上,那是一种忧伤得一听就宛如自己失恋的音符,还体现在歌词上,除了少数方文山作的词外他自己也写了不少歌,你听过没有?
恩,听过。我喜欢他的好多歌,例如《安静》,《轨迹》,《借口》……她一口气罗列了好多,jay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一路上扯得尽是jay。
到了她的学校,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离开时鬼使神差的,我竟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她也没犹豫什么就拿过我的机子拨通了她的机子。返回车站的路上,我像只快乐的鸟,眉间掩饰不住的喜悦让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电话跟短信变成了我的寄托,记忆在这出现了断层,一切遥远像天边的晚霞。记忆里,妖魔山畔留着我俩的脚印,红山印着我俩的足迹,铁路公园洒满了她的笑声,水磨沟里全是她的笑脸。幸福谁说难啊?我只知道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幸福。周末了她会打电话叫我过去一起吃拷羊肉串,陪她逛街。周末了,我会发短信叫她过来陪我吃回族抓饭,吃维族拷馕。节假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建议去个民族特色浓重的地方考察风俗。考察一次最初源于她之口,后来我就不管她愿不愿意,擅自做主拿来自己用了,她怪我盗用她的高级词汇,我说我这叫旁征博引,她会说我狡辩,然后蛮不讲理地要我请客,请她吃饭。吃完饭还要买上一大堆橘子吃得口水四溅。
有时候,幸福来得好快,去得也是那么的迅速,转瞬即逝。可我们的爱情逝去的连转瞬都来不及完成,一切就以结束。
五个月后的一天,还在教室上课的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可接完电话我像是被人抽掉了骨架,无声的跌落在地。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去老家实习了,再过7分钟就踏上开往天津的列车,所以你不用来送我,因为你根本就来不及,这是我的意愿。涛,原谅我这么晚才告诉你,其实一开始我想拒绝我俩继续交往的,因为我知道我早晚要离开这的。可我,我发现我骗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我失眠了,觉得你有点傻傻外还有一种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迫使着我想再次见到你,老天也真够眷顾我,让我俩能相处这么一段日子。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爱你就不能欺骗你什么的,我去天津一方面是父母的缘故,另一方面是因为那边有一个他。好了,我要上车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好女孩了就找个吧,好好对待人家。你就忘了我吧,对不起!那头传来了哭音,然后变成嘟嘟的忙音。
她就这么走了,毫无察觉地走了,走得杳无音信,在这个城市凭空的消失,似乎不再留恋这的一草一木,不再留恋洒在这的点点滴滴,还有在她走了以后迷失了一切的我。
冬已悄然来临,天气冷得让人难以接受,就像难以接受她的突然离去一样。逃冬装时固执地逃了一堆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裤子,运动鞋,还有件黑色的毛衣。
整个冬季把自己埋在一片黑色里面,不再理会一切,没来由的自己就堕落起来。不期而至的寒假来临后,带着乱得一塌糊涂的脚步回到了家。昏睡了三天后终于能暂时的忘了伤痛。或许这句话是对的,无论何时何地,家是一个人心中永远的避风港,老妈嘘寒问暖捂热了那颗冷透了的心。
长假之后我彻底走出了阴霾,再次踏上那块熟悉的街道时已不再哀伤 ,可记忆里的那抹黑却怎么刷也刷不干净。
2006年jay又出新专辑了,打头的是一部叫《夜曲》的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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