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春
她习惯一个人安静地座在教室最后几排某个靠窗户的位置。我也是,刚开始座后面绝对不是因为座在后面的她。我不喜欢听任何一个叽叽喳喳地讲话,除了我母亲的唠唠叨叨,我习惯于安静,而后面总要比前面声音小点。
出于某种人的本能,我开始漫漫地注视她。
她喜欢披散着长发垂肩,清俊飘逸,特有气质。她天生就有一副上天垂青的娇好面容,身材高挑而且窈窕。她亦习惯于穿红色的外衣,吊长长的耳环。她的眼睛很大,嘴巴很小,眉毛细而浓无须浓妆,嘴唇红润美丽亦不必图红,她有太多的美丽之处,正因她是一个十足的美女。
她习惯最后一个进教室,老师的点名册上永远没有她的名字。她也总是不很喜欢听课,自己不停地写画着,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麻雀。她很少笑,或许在这上课的人她大多不认识的缘故吧。她也总在进教室后找一个和我距离不远的地方座下,或许是我在心里计算着她会座在哪里而后我便座在那个位置的附近。
正值春天,校园内的树木尽情地舒展自己的绿,花儿则极其挑逗地忘情地开着,争绿的争绿,争艳的争艳,好不热闹繁华,我的心也如春天的泉水,汩汩地流动着。从泉眼流出,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一个借笔记的谎言准确地说是借口我们认识了。
她叫王萍,浮萍的“萍”美丽得如同她本人。
她知道我叫许羽中,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很高兴认识你。
我便看到了她的笑,仿佛是一块磁铁,而我只是一块普通的铁。
二:明媚
认识后话就好说了,事情也就好干。
聊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春天的花草树木依旧争艳争绿。我也蠢蠢欲动欲和春天一决高下。
我知道她大二,高我一届,也是计科的,大一时因为挂科后补考继续挂才来这里重修。而我直接把她的话在心理直接改成因为挂科后补考继续挂导致我们的偶遇。我在心理暗暗地感谢上苍几百回,默默虔诚地祈祷老天几千次,为我们的相遇。本是寻常的相遇,在有心人眼中,也便成了偶遇,成了缘分,如我。
光棍的我便想宿舍不是光棍的室友“取经”,室友不吝赐教的前提我承诺事情成功后请一顿特大特好特全的火锅。先给人家留下好印象,再送礼物,接着请人家吃饭,时机成熟后再约会表白。说得是天花乱坠,口水飞溅,为勉强维持他个人的自尊,我不懂装懂的点头。
诗人是敏感的,尤其是我这种尚未发表诗歌却一直写着诗歌的“准诗人”,随着她面部表情说不同的话,终于看到她眼神中那种我所期盼的本来应该有的亮光。诗人也是具有幻想的,于是我幻想着怎样的校内偶遇,怎样的心有灵犀,怎样的她的心也和我的心一样,都是那纯洁如小孩子般天真浪漫却又幼稚可笑的想法。
终于,在兄弟的帮助下我给她送了只特别好看的猫咪和一束夹杂着深情纸条的玫瑰。没有看她的反映我就如同偷了东西的小贼似的逃走。幻想着明天的美好,明天她会怎样对我,那种米人的微笑和让人消魂的眼神,然后……
三:忧伤
第二天,没有高数课,她竟然给我打电话了,还约我去吃饭,而且是她请客。我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到校外买了件新衣服,把皮鞋擦得锃亮锃亮,把头洗得干干净净又梳得“条理分明”。
她看着我微笑,我们一起走在校园小道,我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羡慕地看着我,所有花都尽情地开着,所有的树木都尽自己的能力吐露着自己的绿,只为更好地衬托我心中的那分欢喜。
2007年,春天,河南工业大学,食堂。
“给,多吃点。”
“别客气,反正不吃我也吃不了是浪费。”
“多吃点长高长壮的。”
……
我心花怒放,一阵狂“塞”,如听话的孩子听妈妈的话,吃饱后她有递给我一张餐巾纸。如此细致周到让我不禁飘飘然。
两人都没有马上走开的意思,我说了些笑话乐坏了两个人。
“以后你要好好学习。”
“其实我是有男朋友的,他是河南大学的。”
我借口离开了,心碎,思念全无,幻想尽失,如完成蛹变一样,肿痛瘫痪。
我不知道所有的花儿都谢了是因为我的伤悲还是春天即将远逝。
室友安慰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说并不是每一朵话都能让你翩然心动。
室友说你还想怎样,这虽然对你来说没有最完美的结局,但已经是一种伤害人最少最浅的最好的结局。
我细细品味着室友的话,或许这就是青春的味道,我尝到了,甜甜的,也涩涩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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