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呼唤在黑夜沉淀
从一柄刀的九十九重锐利出发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而刀背的惟一钝却突然解释了一切
俨然一个人更内在的死亡
你说襁褓你说土地的黑滋养了你内心的
白,你说人海里茫然的脚步
而更多的是无声的字句
调以历史的静寂
化做黑夜的愿罪与根本
另一种蛊惑源自刀刃与肉肤的
默契,拽不回的是少年意气
由一位老者装扮并弄假成真
之后的沉默便聚敛在刀柄
等一场腥风血雨
但多年来的功课仅仅是道道皱纹
任一群苔藓向上攀登
直达决绝的高度
借一声呐喊洗出万世的岿然
在群峰之上
在群峰之上,刀是喑哑的教主
被几多森然的白骨簇拥
却无法抵达一滴泪的深度
纸面上也开始许多话说
但倾听着是你,得失者也只有你
在许多话说之后你无话可说
只把内心的伤痛埋在春的残躯之下
待来年长出史诗的萧然
史诗的萧然中有你,也有
刀身上的斑斑锈迹
——那凝固的远古沙场的血流
那时你是亘古本身
那时你放出几场浩大的迁徙与征战
交由风沙和野草
但许多年后才知道完结的也是你
不必细说
只听一支笔去慢慢发掘
听一张纸去发黄枯烂
漏掉真实的意义和原本的意图
用以抹去刀上的血痕
从此你可以在阴阳两界独自穿行
把刀遗弃在历史的角落
诀别数个世纪的恩怨
沿一首诗没落的方向
把自己走成一个黑点
扔下人世的血泪与风尘
消失在无边无际的
天地之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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