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作者试图以现代性语言和思维来解构三国故事,其间杂糅古今,令故事扑朔迷离、曲折逶迤,妙趣横生。行文间虽有局部违背历史真实,甚至流于油滑,但作者新编故事之胆识仍值得倡导。值此刊物付梓之际,望能引起读者诸君的探讨,亦算是争鸣罢!
既得街亭,司马懿脑袋开始发热,不由地异想天开:现在的孔明定是热锅上的蚂蚁,忙着打包回家。若能捉得孔明,当着士兵的面揪他的胡子,看着他惊魂落魄的样子,到时定能威名远播,名震三国,说不定后人还为此给自己立了祠堂供后人瞻仰。想及此,仲达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得意,如不细微观察,不得以见。是时,挥兵直指孔明老窝——a城。
此时诸葛亮正在城头纳凉,忽得探子报,街亭失守,心中焦急万分:《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战之,少则逃之,不若则避之”。今司马老贼定料我少,必来攻,现逃避已然不及,如何是好?突见前方灰尘滚滚,心知大事不妙。孔明眉头紧皱,心内如汤煮。忽计上心头,急命两聋哑老汉扫地于城门口,自己则携古琴于城头弹奏。
将近城,仲达见城头旌旗舞动,威风不减,丝毫不见杂乱,心下佩服孔明治军有方,自叹弗如!驰至城下,只见孔明坐阵城头,手抚古琴,镇定自若,城头传来觥竹之声,丝丝入耳,城下两老者安闲自若。仲达心下大骇,暗揣:先前探子明明报得孔明现今手头无兵,为何他如此镇定,莫非探子有误,还是孔明故作姿态,难道真有天兵天将?回首往事,孔明尚能借得东风,今亦能借天兵哉?惟恐诸葛亮故布疑阵,虚张声势,命其子出言相激。其子曰:“孔明老儿,有种下来跟老子单挑,躲在城头乱弹琴,算什么三国英雄好汉呀?”孔明摇摇羽扇,手拂长须,笑道:“吾对牛弹琴,汝奈吾何?懿老弟,随吾混迹江湖多年,汝仍不解吾之脾气乎?callone——小牛娃,能有多大用处?不妨上城与吾把酒言欢,水煮三国,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岂不美哉?”随后放声大笑……
孔明见司马懿勒马于城下来回走动,暗笑:臭小子,不吓吓你,我就不姓诸,哎,不对,应该是不姓诸葛,老爷我也就不是人称天下无双,举世闻名,人间头号种子,一号通缉犯,男人眼中钉,女人追得到处跑的霹雳杀手——卧龙。如果连你小子也吓不住,老爷我从此就改名“飞鼠”,隐姓埋名,回家种番薯。干脆叫“蝙蝠”得了,为何?纯属个人隐私,告诉你们也无妨,因为……哎,这节骨眼上也没心思解释啦,要是凤雏兄在的话就好了,我真的好命苦呀!凤兄呀凤兄,你去得早了!
司马懿抬头瞟了孔明一眼,见他神情自若,并无半点矫揉造作,心中好生后悔,怪自己不及细想,贸然进兵,万一全军覆没,一世英明尽毁矣。
思及此,不禁脸色发白,额头冒汗,手脚发抖。仲达心下发慌:好你个诸葛亮呀,借得天兵也不通知你老乡我,布好口袋让我钻,要你师弟老命,没那么容易。回首同窗往事,诸葛老狐狸样样比我有能耐,计计比我精通,美女个个爱他不爱我,我承认我确实不如他。可如今无功而返,既无脸对众将士亦无面见江北父老,更让天下人耻笑,要是被拿这当笑柄,以后还叫我怎么出来混呀。况且我若退兵,倘那“老不死的”追了出来,十条老命我也耗不起,这该死的“猪”先生,给我出了这等国际难题,哎,叫我咋办呀,该如何是好呀,oh,dear!果无两全其美之妙计乎?就算有,凭我这地瓜头能想到吗?懿两眼发愣,心不在焉,从马背上摔落,不省人事。
主帅落马,魏军将士一阵骚动,心系主帅性命之忧,亦不知如何是好,心内胡思乱想,无不忐忑不安。
懿次子司马昭上前托起父亲,扶入兵阵,将司马懿弄醒,关切地问:“父亲,您没事吧,待孩儿去手刃那老匹夫,为父报仇!”遂出阵,将入城,懿慌忙喝止:“我儿快快回来,不得放肆。”司马昭无奈,入阵,懿忖:没有办法了,现已军心大乱,况且孔明得天助,还是保命要紧,谁叫我娘生了个地瓜头给我呀,天命不可违也!我不离,命不久已!遂令:“传我令,命三军后撤,待得我令,方可停止,违令者斩。”立走之。
诸葛亮立于城头,迎风讽道:“懿兄远道而来,莅临吾城,使吾城蓬荜生辉,而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离席而去,是吾之过也。将去之时,恕吾不能远送,但吾仍须尽东南之美,免费邀汝恭听《猪之歌》,是以尽地主之宜对牛弹琴,还请汝当回‘孺子牛’,聊表歉意,可乎?”接着,城头传来了: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刺的你还挂着鼻涕妞妞;猪,你溜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懿辩道:“慢着,久闻亮兄多才多艺,今日小弟得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只不过小弟新近偶染风寒,不胜登高,恐病不得愈,恕小弟不能久陪,还请多多见谅,如有下次,敬请亮兄相邀,告辞。”略带惺惺相惜之意。懿子不解,曰:“父亲,那孔明老儿只是故布疑阵而已,父亲为何要离去?”懿不答,退去。
将远去,忽闻城头琴声戛然而止,懿眼睛登时雪亮:孔明老儿,你唬我呀,我要走,你追我还来不及,为何要送我?定是手头无兵,故弄玄虚,糊弄我,今日天将亡你,休得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那破琴,这个时候出问题,我本疑心重,谁教你这“死猪头”今日撞在我手,哈哈哈哈哈!懿忍禁不住吟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着整个沙漠……次子突闻父亲唱起《热情的沙漠》,内心焦虑:父亲刚才那一下摔得恐怕不轻呀,突患羊癜疯,还是小儿麻痹症发作了,难道是撞邪了不成?慌传令:“快传军医,快传军医!”懿闻子传太医,不解,还道是儿子受伤了,急切问:“我儿安否?为何传医?”其子见父亲安然无恙,潸然泪下,道:“我还以为父亲生病了,今见父亲安好,做儿子的高兴。”懿见状,老泪纵横,强笑道:“傻孩子,别哭了,我会有什么事呀,别胡思乱想了。”这时两父子抱在一起,如不是当着众将士的面不好发作,大概会痛哭一场。此时,军中处处飘逸的是浓浓的父子情深。
“我来也!”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令众将士瑟瑟发抖。“小的拜见将军及公子,不知传小的有何差遣?”一尖嘴猴腮之人跪于前。司马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着军医,把他瞧了个底朝天。之后便打起官腔,审问犯人似的一气呵成:“军医,你姓什名啥,家住何处,有何特长,有无妻儿,为何从军,可有军功,师尊何人,速速道来。”太医娓娓道:“小的名叫贾仲景,外号‘扁肉’,山东人氏,人称鬼见愁——再世华佗,比我小的人也叫我‘阿扁哥’。师祖爷乃扁鹊,擅长推拿,针灸,穴位医疗,操刀解剖等疑难杂症,一切男女疾病,无疝不医,无所不通。至于我,我乃……吾乃师一屠户,因而略懂解剖学。只因屠户乃君平之子孙(君平,西汉时著名的卜者),故对占卜术也颇有研究。现今仍无军功,估计将来会有,前途一片光明;只缘身在战乱中,为生计所迫而从军,实属无奈。上无老下无小,左无妻右无妾,不是我不够努力,是无女中意吾……”军医犹如滔滔长江水,一发不可收拾,黄河泛滥,绵绵不绝地说下去。
“好了,不要罗嗦了,再说就deleteyou。给我滚下去,有事再call你。”懿怒道。懿最怕别人像只苍蝇似的在他的耳朵里打转转,因而发火。其实这也不是军医的缘故,可能是军情紧急。军医有些茫然,但军命不可违,欲走之时仍神秘地道:“我见将军印堂发黑,不多时将有大灾降临于将军,望将军小心,我去也。”“还不快滚。”懿大发雷霆:“居然敢诅咒我,我平生最讨厌人诅咒我了。”军医一阵茫然。
懿次子上前解释:“父亲,据江湖传闻这贾军医不仅一身好医术,能起死回生,而且料事如神。父亲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懿佯怒道:“我儿岂可听信江湖传闻误国误事,我看那什么贾军医,是个庸医罢了,假军医倒是真的,如说他是个鬼见愁,这倒不假,三岁小孩见了他都会哭出来,就连效颦之东施也会‘花’容失色的。假扮阿扁哥不是那么容易的,听说阿扁哥很能吹的,连台湾那阵‘艾利’台风也是他吹起的,厉害不!对了,先不说这些,你快快准备,我等即刻去跟那孔明老儿pk。”急令兵止,调准枪头,奔向城池!
城头上,孔明正为那断弦的千年古琴可惜:这什么琴呀,这么不牢靠,一弄就断弦,凤兄还吹嘘这是上古古琴,我看最多二三十年罢了。拿来当柴烧,或许有点用,若是用来骗牛仔,可能差劲了点。
突见前方一阵骚乱,再见司马军掉头开来,亮内心一沉:“惨了,这老滑头何故迟迟不肯离去,还调头攻来,难道有叛徒通风报信?这一点可以否定,because我天天请我的将兵吃大餐,就算皇帝老子也请不起,何况他们都是我的拜把子,绝不可能出卖我。莫非那‘四眼田鸡’有千里眼,我的goodidea被他看穿了,这也不无可能。不过就他那点本事老爷我还不清楚吗?孔明左思右想,仍旧想不通哪点被看穿了,一时气愤,将琴摔断。对了,就是这,终于让我想通了。孔明一阵雀跃后,开始怨尤:凤兄呀,阿亮我这下给你害苦了,你那破琴引来了一群狼,教我如何应付!之后一阵沮丧,过后陷入一阵冥思,后来又是一阵雀跃。“看来如今惟有如此如此!”亮自语。“快传副手。”孔明急令。副手来也,孔明附在副手耳朵上说了一番话,依稀只能听见“依计行事……”
不多时,司马大军赶至城下。司马懿望了望城头,见孔明仍坐于上,只是不闻琴声,看了看城下,两老者已不见,唯存满地木屑,懿心里纳闷:孔明呀,你老糊涂了,别跟我来这套,这次你栽在我手上,还算你有福气,而后奸笑道:“亮兄,事隔多时,还记得小弟否?这次不请自来,是别有目的的。素闻亮兄琴艺高超,唯有伯牙可以匹配,今小弟我只是想请亮兄随我去魏国,给魏王弹琴罢了,不知亮兄可否赏脸?哈哈哈……”孔明亦笑道:“哦,原来是‘四眼田鸡’呀,你化成灰烬我也认得你。瞧你那德行,一看便知天生就是做奴才的料,不然怎有‘三马共侍槽’之说。至于给魏王弹琴,依我看就免了吧!恕在下愚昧,不懂以次充好,滥竽充数。况且在下也不至于穷到给人弹琴的份吧!呵呵呵……”司马懿咆哮道:“诸葛老儿,你太不知好歹了,敬酒不喝喝罚酒,将要丧命还如此嚣张,等下让你成空名!”孔明还道:“谁怕谁呀,怕你就不是诸葛亮,有种你来呀!”“来就来,我怕你不成呀!”说完,司马懿率大军朝城门冲杀过来。
糟了,这下可惨了。玩得太过火了,激怒了那老狐狸,这下可不好收场呀!幸亏我留有了一手,可是准备也需要点时间呀,这万一他真的进城,到时候万物皆空,孔明我可就真成“空名”了!只见原本神采飞扬的孔明全身冒汗,两睫眉须刹时斑白了。
就在孔明感觉大势已去之时,城内突然鼓声震天,恰似伏有千军万马,偶尔传出兵器相撞发出的铿锵之声。
司马大军突闻鼓声冲天,竟止于城门前,进退两难。次子上前道:“父亲,待孩儿上前探个虚实再攻城也不迟。”言及毕,冲出阵列,单枪进城。
懿喊道:“吾儿小心,速去速回。”内心一阵担忧:难道真的给那贾太医说中了,我命该丧于此地。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懿越想越怕,后来干脆不想了。
不多时,次子出城归来,懿急切问:“没事吧,城中有何动静?”
其子气喘如牛,心惊胆战地道:“我在城门边缘逗留一会儿,留心观察,被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是何秘密?快说,掐头去尾说重点。”懿有点紧张。“我发现……发现城内果然有重兵。”懿子老实巴交地说。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爆炸似的,在整个魏军中传开,气氛有点不对,士气有点消沉,秩序有点混乱,场面有点涌动,局势几乎失控。懿抬头看了看孔明,看着孔明那个潇洒样,他感到孔明宛若一座巍峨的山,压在他的头上及心上,更令他寝食难安。懿感觉有点窒息,他想尽快离开此地,仰头道:“孔明,今日算你狠,不过为避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有损你我阴德,我即刻退兵三十里。”亮笑而答之:“就这样走了,未免太过可惜了,我孔明尚未成空名,汝却走了,太不够江湖义气了。不过这样也罢,保得阴德,亦是大功一件呀。汝要走,恕兄体弱,不送了,后会有期。”懿大怒,回道:“跟你这等人,躲都来不及,谁跟你后会有期呀。告诉你吧,我们后会无期,永别了,亮哥!告辞。”言罢拂袖而去。孔明大叹:“稗草妄自称乔木,太令我失望了!哈哈哈……”
这时城内杀出百人,懿大惊,两腿一夹,纵马急驰,丢盔弃甲,慌不择路,屁滚尿流而去。
城上孔明见魏军果真远去,感叹道:“好险!好险!”于是瘫坐于地上,急命:“传我令,丢弃一切辎重物品,轻装逃命。”而后一阵整顿,离城而去。
司马懿落荒而逃,确实逃得很拼命,说好三十里,他却逃了六十里,但他还嫌不够远,当然了,逃命是不够远,保命就够了。忽一小兵报:“据前方探子飞鸽传书,孔明已在一个时辰前带百号人往蜀地方向去了。”司马懿惊魂未定,道:“孔明终于走了,我们不用逃了。诸将听令,命大军停止后撤。”经这么一路颠簸,懿有点像个瘪了气的球,打不起精神。“对了,你说孔明带了多少人马离去?”懿随口发话。“启禀将军,百号人而已。”小兵坦诚地说。“什么,百号人,不可能!消息可靠吗?”懿大吃一惊。小兵呈上信件,道:“绝对可靠,这是前方探子的鸡毛信,不信,将军请看,鸡毛还在这呢!”谁料这时一阵狂风刮过,那鸡毛没能通风报信,居然随风而去,不见踪影。这下司马懿可傻眼了:孔明真卧龙也!居然连过我两关,不愧是游戏界第一奇才,pk之王,羡煞我也!
懿即刻稍做整顿,下令还魏。
一波刚去一波又起,真是暗潮涌动,不可测也。
临去之时,忽报大王一号文件到,拆之一读:素闻司马先生智勇双全,此次若能擒得孔明归来,孤王即命你为护国师,食十万户,称“天下第一智囊”!本王即亲率八十万大军垫后,先生只管放心去办。
寥寥数笔,竟陷懿于两难——今孔明已去,若深入蜀地,未免轻敌;可王命不可违也,又该如何?忽想起刚才中计,即命人传次子。
司马昭一瘸一拐地来到父亲跟前(可能逃命太仓促,扭伤脚),见父亲仿佛有心事,问:“父亲,我们如今要回去了,你却为何愁眉不展?”懿见爱子受伤,心有怜惜,但为问清究竟,竟板起面孔,喝道:“孽畜,还不快快跪下,从实招来。”司马昭见父亲不像在开玩笑,也不知父亲所问何事,还道是自己惹恼父亲,上前道:“都是我的错,惹恼父亲,请父亲消消火,切勿挂记心头。人常说‘笑一笑,十年少’,父亲更该如此。”“既然你已认错,那还不从实招来,可免军法处置。”懿老脸一横,面目狰狞,实是可怕。“招什么呀父亲,我真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次子辩道。“不用刑量你也不招,来人呀,先把这孽畜拉下去杖责一百军棍,然后再押来见我。”懿发火了。“父亲……冤枉呀……父亲……”任次子撕破喉咙地叫喊,懿依然不动声色。
军营外传来阵阵撕天裂地的呼叫声,声声入耳,深深地刺痛了懿的心。仲达之老脸不禁搐动起来。
“禀将军,棍罚已执行完。”一小兵上前报。“快快扶上来。”懿爱子心切,迫不及待的发话。“是,将军。”小兵匆匆离去。
不多时,两小兵扶着司马昭过来了,只见其子已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父亲,我……我真的不……不知道要招……什么呀。”次子勉强答道。“你还不招,到底那诸葛老儿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吃里扒外!”懿有点激动。(可能是发火过大而显得激动)“我没有呀,当时孩儿进城时,怕真有伏兵,只是在城门口逗留。一不小心让孩儿看到了……”子辩道。“你到底看到什么,快说。”懿有点忍不住了。“孩儿看到了许多来回走动的人影,因孩儿胆怯,没有再仔细观察,便料定城内有伏兵,遂出来告知父亲您。都是孩儿的错,以至贻误军机,望父亲重罚。”次子强忍疼痛,如实说道。“这……这都怪做父亲未听你解释便责罚你,我太草率了。”懿有点怪自己,怪自己太盲目了。“父亲,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诸葛亮。”懿子谈吐语气有点轻。回想事情种种经过,呜……懿父子抱头失声痛哭。“父亲,孩儿有点头重脚轻……”言罢便昏死过去。“快传军医。”司马懿惟恐老来丧子,失声大叫。
“小的拜见将军。”贾军医上前道。“快看看公子怎么样了。”懿有点惊慌。“是。”军医立即给司马昭把脉。“怎么样了。”懿急切询问。军医摇了摇头,并无话说。“什么,我儿真的没救了,啊!”懿呆坐在那里,垂头丧气,哭得死去活来。待军医正要上前解释,懿已回过神来:“是你这庸医,害吾儿伤不及医,来人,拖出去斩了!”“冤枉呀,将军,冤枉呀!我摇头是表示公子无恙,并非无救。”正待两小兵将要把军医拖出的时候,亏得那贾军医说出“公子无恙”,才幸免于难。看来这“公子无恙”四个字非常重要,简直是性命攸关!不然再世华佗早已再次遭暗算!“且慢,原来是你,军医,无事不可乱摇头,扭了脖子,掉了脑袋,可不好玩哦!切记!切记!对了,两军交战之时,就是你的一通蠢话,害我错失军机,你该当何罪,来人,拉下去先关起来,待他日再审。”懿开始动粗了,贾军医一阵茫然……
不多时,司马昭醒来。懿扶起儿子,关切的问:“孩子,你没事就好,都是为父老糊涂了,错怪你了。”次子轻轻一笑,道:“只是一点皮肉之苦而已,孩儿挺得住,让父亲担心了。这全怪孩儿,未能禀明父亲您,以至有今日这等误会。”“好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一切都怪那孔明老儿太狡猾了,现大王命我等去擒那老贼归来,该如何是好?”懿见次子并无大碍,姑且放下心来,计较起军国大事来。“曾经有两次擒住孔明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它们,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定教那孔明老儿碎撕万段。”懿开始发狠了。
突然门外一小兵闯入,“报……报将军,前方探子来报,孔明至今尚未归去,现已驻扎于蜀魏边境一小城内,报告完毕。”此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令司马懿特别来劲。懿像是要吃人似的,两眼发红,像得了“红眼病”一般,居然传染了空气,顿时整个军队笼罩着一团红雾,拨也拨不开。可能懿太过于兴奋了,那红雾竟然久久不能散去,亏得有太阳,才不至于迷路。懿也没到老天爷也会站在他这一边,上天真的掉馅饼了!懿异常兴奋,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似的,说话也显得神精气爽了。
“太好了,你先下去吧。”懿兴奋不已,“我儿听到否,孔明仍在!真乃天助我也!”“父亲,孔明为何不去,其中是否有诈?”司马昭有点顾忌。“不然,孔明能骗吾两次,安能骗吾三次乎?快快准备,稍候片刻便可得胜归来。”一通整顿之后,懿率大军急驰而去。
“现孔明距吾等远矣,得快马加鞭方能阻止其入蜀,如若不然,待他入蜀,后患无穷呀!”次子说道。“我儿高见。”懿夸奖道,即扬鞭而去。
途经a城,懿率大军进城稍做休息。该城共有两城,外面一大城,里面一小城。刚进大城,众人竟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到处一片杂乱,满地都是辎重物品。城内已无人烟,一片凄凉。城墙四周挂满了草人,随风晃动,地上的影子就像来回走动的人影。懿突发感慨:真妙计也,无怪乎小儿会上当。这时小城内传出几声鼓响,众军以为孔明尚未离去,吓得牙齿咯咯直响,居然也能淹没鼓声。顿时阵型大乱,军心浮动。懿立马原地整顿,鼓舞士气。完毕,即率大军进小城。
待大军进入小城,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到处一片荒芜,死气沉沉。偶尔传来几声寒鸦啼叫,令人不寒而栗。城内吊着几头羊,羊早已断气。羊的前腿搭在大鼓上,微风拂过,传来“咚咚”响声。懿暗自称妙:莫非这就是李广将军曾使用的“吊羊击鼓退兵计”?想当年,李广就是使这计吓退匈奴的。因为羊在垂死挣扎时两前腿会敲击到鼓面,没想到孔明居然有此一招。
懿突然想起君命在身,不可久留,稍作歇息,即便出发。
懿挥军急追,途中见到很多灶炉,那炭黑还直冒烟,明显是刚用过的。不过灶炉如此之多,给人一看,根本不像是百号人用的,倒像是千号人用的。地面上一片狼藉,不见任何线索。见罢,懿指着那些锅灶,对其子大笑道:“我儿,看见了吧,这就是孔明的高明之处。”懿子复道:“父亲有何见解?”“你看那一片灶炉,定是孔明料定我等会追来,命人加上去的。兵书上有孙膑减灶灭庞涓之法,我看定是那厮倒逆兵法,想将我骗回,不过这孔明也太小觑我了,拿这等小儿科的伎俩就想骗倒我,休想。”仲达很有把握似的。“父亲高见,但依孩儿看,这并不像孔明在故弄玄虚,倒像是一个聚会。”司马昭回道。“我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随吾去将那孔明老儿擒来,上次欠孔明的帐要一并还清。哈哈哈……”懿为自己能如此快作出判断而感到惊讶,这或许是被孔明骗惯了,一般的雕虫小技皆不能瞒天过海。他不由得用力抽打坐骑,奋起直追。
时值正午,大军已抵孔明城下。懿驱马于护城河前,遥望城头,但见孔明又坐于城头,只是不见古琴,懿有点得意。这时,城中鼓声冲天,不亚于千军万马的怒吼声。懿捏了捏胡须,指着城头的孔明,一副端倪的样子,蔑笑道:“亮兄,事别多时,我又探望您老来了。亮兄的有些作风很不符合身份哦,同样的计谋在同一个人身上使用第二次是没有用的,难道阿sir没有告诉你吗?”“对呀,我怎么忘了,亏得你提醒,不然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亮侃道。懿这次不在受孔明的迷惑了,回道:“刚才路途中见到的是你们生饭的灶炉吗?都这么大岁数了,垃圾乱丢,讲点公共道德嘛!”懿开始有点瞧不起亮。“不好意思,刚才太急了,没来得及打扫,还望见谅。”亮解释说,“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我们后会无期吗?怎么来得特别快呀!”“这都拜你所赐,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太想念你了,你看,这不,我又来了。”懿笑得眉毛都弯了。“对了,你大概还没吃过饭吧,是不是想借灶炉?可以,只是得麻烦你退后几里了,那有现成的。刚才我们还在山珍海味呢,如果说你早点到,或许还有点残羹冷炙供你享用,不过也真不好意思,你来晚一步了,要是你能比我的军犬快那么0·1秒,那些东西早就归你了,怪可怜的。”亮风趣地说。“住嘴,你这猪头,本人从不食嗟来之食,这会儿你是嚣张了点,等下让你驾鹤西去。”不过说真的,经过孔明这么一折腾,懿与其众将士肚子里确实也在唱‘空城计’,可以说达到了兵困马乏的境界了。
“驾鹤,驾什么鹤,你以为我是左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见上帝也要乘飞船,你也太不开化了吧!不过这也难怪,定是饿慌了,口齿不灵了。可哀呀!”亮出言相激。“少废话,我要发飙了,你等着。”懿动怒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这贼秃(据孔明描述,司马懿原是和尚,后因魏主“七顾茅厕”,还俗了),不要说我做学长的没有提醒你——我的好学弟,以后在别人面前别说我欺负小孩子就是了。尽管放马过来,有多少狗仔队,教你有来无回!有多少mm,我照收不误!”孔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确实很受欢迎,就连魏军将士都人头攒动,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孔明,你少臭屁了,同志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给我杀!活捉孔明!”虽说是人困马乏,但听如此平凡口号,司马军中人人也显得分外精神(可能是自从跟孔明交手以来,司马军尚未能战胜孔明吧)。只见司马懿立于城下,手指着城头的孔明道:“孔明,你小子等着,等下让你跟阎王说声excuseme!”懿大有一番踏破城池,笑傲西蜀之意,率三军攻入城中。
顿时,城内杀声四起。只见一队人马上了城头,围亮于中间。不多时,城内跑出半队人马,甚是落魄。细看,乃司马军也,那立于城头的人马是?随后一队强悍人马飙出。一身着银铠,手执红缨枪的老将突骑于前,分外耀眼!只见那老将杀到哪里,那里的魏军必定人仰马翻。懿大惊失色,道:“此为何人,明哥,有如此猛将,怪不得我不敌你。”“我乃常山赵云!”老将一声吆喝,犹如猛虎下山,吓得魏军将士抱头鼠窜。懿暗忖:纵然我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心,然此将不除,我亦不得蜀。可怜巴蜀多名将!难道天不佑我?!唉!懿失望之至,收点残兵而去。
有这等结果,何故?
原来,战前孔明通过诸多途径了解了魏国君臣间的内部矛盾,深知“功高震主”这层利害关系的孔明早已料定魏王必定命司马懿来与自己决战,好教司马懿吃吃败仗,到时魏王即可借题发挥,惩罚司马懿,树立君威。幸好孔明途中与正在“野炊”的赵云军相会,孔明料定司马懿自视清高,于是将计就计,就有了这等结果。据说因此有了诸葛庐、子云亭,至于有没有司马寺,那就不得而知了。
事后,赵云问孔明:“军师,为何我军兵力不及司马军,亦能胜之?”亮曰:“曹刿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敌竭我盈,故克之。’敌军经过长途跋涉,已疲惫不堪,是故能克之,此为其一;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为其二;司马懿重疑,此为其三,亦我军胜利之关键。”赵云点点头,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归途中,次子不明,问懿:“父亲,为何孔明手头突然有如此强兵强将?”司马懿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没听人说过‘兵无常势’吗,况且那也是‘事不过三’罢了。真是三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孔明复空城!”子曰:“孔明真龙虎也,竟然有那等猛将。”懿一副颓废相,道:“孔明,真卧龙也!”言罢,驱马急行。
懿生怕后头有追兵,驾着宝马狂飙。宝马虽不及赤兔与的卢名贵,烈性却更胜赤兔与的卢。只见主人挥舞着鞭子,那鞭子简直可以甩碎空中的云团,至于马的速度,简直可以用光速来比拟。就那马的飙劲,教伯乐一看便知,是匹千里马。它的主人,便知道这马的性子是要多烈就有多烈。
司马懿驱马行至军营,命人带上贾军医。不多刻,军医带到。谁料司马懿居然上前松绑,激动地说:“军医乃神人也,料事如神!”军医一阵茫然,之后略有所悟。众将士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时,门卫进入营帐,呈上魏王新到的二号文件,懿命人拆入细读,原是令司马懿速去见魏王。懿发觉事态有点不妙,发出肺腑之言:“伴君如伴虎呀!”贾军医对着懿一片茫然,而后有所悟似的,亦感慨道:“是呀,真是伴‘军’如伴虎呀!”乍闻军医也有如此感概,懿顿觉此军医乃一知己也,真乃相见恨晚呀!遂起惜才之意道:“知我者军医也!”命人善待军医,随即起程归见魏王。
后来也不知道那贾军医为何不辞别去,据说司马懿还为痛失一知己而大哭。
至于懿之次子为何会图谋篡位,可能与那顿皮肉之苦以及懿“伴君如伴虎”的谆谆教诲有关吧!
至此,三国空城计家喻户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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