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所有辛苦着的母亲

[一]

母亲,你老了。春天的温暖在你的脸上显得苍白。日夜的牵挂，绽放缕缕霜白的发丝。

你的儿子，在遥远的地方沉默，心里早已在储存大把大把的阳光。

母亲，夜会跌倒，跌入我的梦中，梦里常现你的身影，一点躬驼的影子。

[二]

母亲，我顺着你缝补的纽扣回到了家乡，在一片草垛前，偷窥月光的醉人，如你的温柔。

多年，一走再走，把日子叠进一只风筝的飞翔。那头，永远是你注目的眼神。

撇开一撮风的相伴，用我瘦弱的笔尖，填满夜夜因思念而潮湿的纸页。

[三]

母亲，我啼哭了，你微笑了。在一个黑色刚刚铺来的时刻，老天让我从你的身躯走出，把你伤痛塑成岁月的一排波浪。

母亲，儿子跌倒了。踉跄的脚步在大地上一次次震响你的耳根。你的怀抱一次次温暖我的伤痕。我日夜的啼哭，把幼年速成一张你忙碌的素描。

母亲，儿子听话吗。星星一次次亮在窗前，流萤一次次扑入年少的陷阱。你夜夜的童话与摇篮曲把故乡的明月唱得更明亮。

[四]

母亲，午后的绿茶需要采撷了。那邂逅已久竹蓝在一个清晨摇晃，你大把大把的追逐着这些层次分明的叶子。一个春季你把绿色揽着，种入我心灵。

母亲，田里的玉米熟了，山上的桃子熟了，屋前的枣子红了，屋后的琵琶黄了。母亲，你的儿子也在一天天的长大。你的针线一次次在灯光下闪耀，我的衣服开始整洁。

母亲，冬笋要摆脱泥土的束缚，新年开始到来，你的双叫一次次奔走在熟悉故乡的山坡。一锄一锄锄来了年夕的材料，也锄出了岁月的皱纹。

[五]

母亲，你看那条小路多沉静，蜿蜒的方向是你要我走去的方向。母亲，你看那山又长高了，我的目光也在长高，在山与天空之间。

母亲，你种的那棵小树长大了。风与雨磨练了它的身体，它再也不要你的帮扶了。

母亲，炊烟又要升起了，你的眼泪如昨日的露珠般明澈。你的儿子要走了，在那寂寞的村口。

母亲，我知道，村口的那棵老树死了，在我走后。

[六]

鸟啼，哇鼓，蝉鸣……

母亲，你的儿子没有忘记。夜一升起，梦常跌入故乡的某个角落。

山茶花，杜鹃花，百合花……

母亲，你也是故乡的一朵花，七彩的色泽，把夜点亮。

狐狸，野猪，猫头鹰……

母亲，我是一只奔跑的豹子，沿着你坚定的目光向前。

[七]

母亲，今天是你的生日。蜡烛燃起思念的火花，太阳铺开温暖的阳光，一如你温暖的怀抱。

母亲，儿子没有什么礼物准备。你在遥远的地方奔走，而我在这里写诗。

母亲，儿子的笔尖不及你的目光执着。但，请倾听我的话语，我的心声，以及那因你而丰满的诗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