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笑看落花?落花笑看我?
这样的风里,早已分不清季节的痕迹。春天,大约是早已远去的吧。而夏,又不该是这样的凉风四溢。
午后,依然躲在橙色温暖的纱幔包围里。听清澈的音乐水般淌过,袅袅的雾气升腾之间,有水滴的声音,分明地,叩在心弦上。恍若某个幽深的山林,听林涧清泉的低吟。轻捏兰指,盘腿端坐,只有匀细的呼吸在静默之外。仰卧,伸展,凝视。这是我每个午后的天竺瑜伽。渐渐地喜欢上这种生命的运动,一种超然尘外的舒展。
黄昏,风更凉。一个人行走在风里,去奔赴他们的热闹。电话一次次响起。推辞,再推辞。已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熟悉的小道,熟悉的草木青葱的味道,熟悉的房屋里曾有我当年的身影。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不曾打这里走过。这里熟悉的气息曾是我惧怕的根源。怕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最终明了,所谓惧怕的真相,也不过是自己内心的脆弱。
投入他们的热闹里。暗想,原来我也是适合这种热闹的。还记得谁说过,有时候,孤独在愈热闹的场景愈是分明。那是一种真正的灵魂的孤独,与人的寡众无关。与喧闹和安静无关。
风再起。忽然想起一首歌:“好想和你一起去吹吹风,吹吹风……”风轻轻扬起我的发,行走在灯火阑珊处,高跟鞋在水泥路面敲击出清脆的回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来一场大风也好。我想我是轻盈的,带走我吧。带走我做一片飞扬的云。远离这尘世的种种负累,飞扬就好。
风吹得杂乱无章,辨不清方向。你听,志摩也曾找不到风的方向: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里,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那,我是在梦里吗?若是,黯淡是否也是梦里唯一的光辉呢?
风起。彳亍地,我行走在梦的悲哀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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