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老姐说起星期天就是母亲节后,在她的“重压”下决定写这篇关于母亲的文字,一开始老姐就让我一定要弄过推荐什么的,我还是觉得这个主题很不错,是啊,生命中有许多值得感恩的东西,而五月,作为母亲节的活动月,让身为儿女的我们表达对母亲最深的爱及对亲情的感恩,不管母亲是否还健在,我们都会有许多话想对母亲说说。
我母亲早在我八岁时就病逝了。七岁那年,妈妈不幸患上了乳腺癌,这在当时,亲人们为了不让妈妈的病恶化,将她单独隔离治疗。此后,我就只能隔着一道门缝看自己的妈妈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近在咫尺,看到亲爱的妈妈就在眼前,然而又不能亲近,这对于一颗幼小的心灵来说是莫大的打击。有好几次,我想扑在妈妈的怀里,亲热一番,但妈妈每次看我靠近就自动退后了,她不想把自己的溃烂的ru*房让心爱的儿子看见。于是,我们母子俩就这样隔门哭泣。
让我更受不了的是同学和乡亲们对我的疏远,因为我家穷,老爸为了妈医治而借高了所以的亲戚朋友左右邻舍,从而人人自危,敬而远之。在那时,拥有母爱和朋友成了我莫大的渴望,可我没有,有的只是孤独与寂寞。每次,远远地看着同龄人欢快地在一起玩耍,我却不能参与,只有默默走开,呆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想象与大家在一起玩时的种种情景。
这种日子直到一年后妈妈的的溘然长逝才有所转变,但这时的我已经学会了孤独,学会了沉默。不到两年的时间,爸爸又因妈妈遗留下沉重的债务劳积过度而永远的离开了我。
每每有亲情相伴左右,留下许许多多温馨又美好的回忆,我想,如真有东西可以永垂不朽的话,我首推亲情了。真的,唯有亲情才可以永垂不朽的。
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那天,别人家香飘四溢,我们照常吃着酸菜拌稀饭。冷清的没有一点过年的味道。我们正在吃饭,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小猪的一声尖叫,爸爸环屋瞅了一圈,发现小猪不在了,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去,我和妈妈也都跟着往外跑,我们看到的是,小猪无力的躺在地上,喘着喘着就不动了。从地上的脚印推测是从邻居家赶出来的。妈妈气的掉眼泪说:"算了算了,大过年的……"
爸爸把猪拖回去,烧水把毛刮净,其实小猪也就100斤,妈妈把猪肉放在坛子里腌着,说是留给客人吃。大年初一早上,出门拜年,妈妈再三叮嘱我,别人问你们过年吃些什么,你们就说妈妈煮了好多好多肉,不要说吃了酸菜稀饭、、、我和弟弟都问为什么这么说,妈妈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们就这么说就行了、、、、、、
冬天的时候,别人有棉袄穿,我没有,总是左一件,右一件的单衣望上套,破的穿在里面,没破的穿在外面。可怎么套毕竟是单衣,于是妈妈把爸爸的旧袄改小给我穿,外面再套上爸爸的衣服。把我裹得比丑小鸭还丑小鸭。因我又矮又小,衣服虽然是经过改装,但穿上去像长袄。想起同学们的舆论和目光,我坚决不穿,对妈妈说我一点也不冷。妈妈说,你不冷干嘛老缩着脖子?干嘛咳嗽流鼻涕?爸妈非逼 我穿,拦在门口看我穿上才肯让我走。眼看要迟到了。我哭着哀求我真的不冷。你们快让我走,否则就迟到了,我咳嗽自己会好起来。感冒也不让你们花钱买药……
在那个时候,我总是回想起与爸爸妈妈一起在外漂泊的时光。我总疑惑地问妈妈,那个时候生活得那么好为什么回来?那个让我叫她干妈的阿姨是谁?她现在在哪里?你干嘛要把我带回来。如果你把我丢在那里,不知道我现在会生活多好哦!想象着幸福地生活,我眼里冒着异样地光芒,竟然忽略了妈妈眼里的伤痕。不知道那个时候脑袋就那么不转弯。想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考虑到别人听后的感觉,如今,想起来,我的那些话真的如同利刺一般。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现在的我只能遥对天国说一声:妈妈啊,请原谅儿时曾经对您的伤害!
那种伤害,不是你把头埋近沙土里,就可以躲过。从来不敢纵容自己去想起你的一切。我怕。那种绝望深入骨髓,在任何温暖的地方都可以透出彻骨的寒冷。
我以为思念或者伤痛可以渐渐淡忘,可是,如今一切却慢慢清晰起来。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对她的思念。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妈妈”终于喊出声,泪水早已决堤,我终于蒙着被子痛哭失声。妈妈,妈妈……放纵自己一次吧,将这么多天以来不敢喊出口的亲切喊个够,将这么多天以来压抑的泪水流个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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