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过我爱的人,不会再去深夜里买醉;答应过爱我的人,不会再去为了爱流泪。我向来以一诺千金自居,昨天却是自己不想控制自己,如果真是“感情深,一口闷”,我愿一口气见底;如果酒能代表百般祝福,缓解千种心痛,我愿一醉方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因为这是一个特别的婚礼,“爱情”在这里,成了一个无法诉说的话题!我是和着眼泪把酒一饮而进,只想把最诚挚的祝福送给有情之人!
参加过各式各样的婚礼,送出过无数真挚的祝福,而昨天的婚礼是我见到的最奇特的,我送出的祝福百感交集无法用语言表达。常常和朋友谈感情的话题,却不知怎么面对感情,常常独自畅想爱的绝唱,却不想再去谈“爱情”。但是看到叶子一路走来,我的心无形的伤感,不得不把“爱情”回忆。
1999年,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班,要吃住在单位。好在单位刚刚分来了大学生和转业兵,大家在一起嬉笑玩耍,日子过得也真算无忧无虑。叶子是从体校体操队分来的,小鸟依人、心灵手巧,会做各种大餐小吃,能把剩馒头也炒得有滋有味。每当她的小灶传来香气,厌倦了大锅饭的我们都会成为座上宾。很多男孩子都想永远拥有这个好厨师,都在暗自较劲。为了叶子,我当裁判比过投篮;为了叶子,几个死党险些反目成仇;为了叶子,大度的帅哥在斤斤计较;可是叶子爱上的却是最不起眼的阿成。阿成的家很远,部队转业后分来这里,一月400元的工资月中就捉襟见肘,人长得也很一般,别扭的是和我们截然不同的方言曾经让我们大伤脑筋。爱情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东西,不知道谁先表白的自己,反正以后的小灶简直成了阿成的专利。在叶子的眼睛里:阿成能用茶杯把几颗石子摇得像电影里赌王的色子一样,是天大的本事;阿成把“单恋一枝花”唱得不知所云那是比张宇还动听;阿成会钓鱼,值得爱;阿成会开车,值得爱;阿成爱好打牌,那是懂休闲;阿成脾气怪,真是男子汉气概!
叶子像很多痴情的女孩子一样,明目张胆地住进了阿成的宿舍,尽着一个妻子所有应尽的义务。快中秋节了,阿成却失踪了,叶子去了阿成遥远的老家,失望而归;叶子问了阿成的亲戚朋友,杳无音信;一个酒店的老板和别人偶尔谈起,阿成好像是和她店里的一个女孩子已经要好了很久,两人一起去郑州什么地方做生意了。大家都在劝叶子:傻,怎么会浑然不知呢?叶子没有解释,500元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老板说的地方。那天,是农历八月十五,秋夜凄凉,叶子怕错过了和阿成的见面,就死死地站在广场一角等待。1999年的中秋之夜,郑州很多的出租车司机也许会记得,一个娇小的小女孩儿在出租车司机的劝说下擦着泪坐在出租车里等待爱情,这辆车该走了,换上那辆;那辆车有生意了,坐上下一辆;爱情似乎早已不应该是执著的东西,司机们也在迷惑不解地陪着叶子,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夜晚呀,我相信司机们也在感叹世间的爱情,也会悄悄在“问世间情为何物”?不知道叶子怎么等到了阿成,只知道他们是欢欢喜喜携手归来,往事从不再提!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阿成类似的错误却似乎是经常发生,大家劝叶子:干吗一棵树上吊死?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不值得。叶子眼泪静静地掉下:“那是男人的比喻吧?我只知道每朵花前世只有唯一的灵魂,我的世界,爱人不是树和森林,是花和灵魂!”“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鬼迷心窍的阿成迷上了赌博,买彩票、“兜骺”、“推饼”,玩得不亦乐乎,总希望能发大财,输得却是一穷二白;当年追叶子的男孩儿已经当上了爸爸;昔日和叶子一起分来的妹妹孩子就要上学;叶子母亲为她存的嫁妆被阿成输得精光;阿成家为他们买房子的钱也被用来还赌债;能借的人都为她们救过急;能帮的人都给她们过帮助;为了替阿成还债,春节叶子在冰冷的河边卖过鱼;为了找阿成,叶子被抢劫,险些被歹徒劫持。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还是“爱上了他,哪怕他是魔鬼,也要陪他到天涯海角”!我只知道叶子这样给我说过:“姐,看到他我就是满心欢喜,为他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我相信石头也会被人暖热的,爱人犯错误,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能和他白首到老,我会珍惜,不能和他走下去,回忆也会让我品味余生。”傻叶子,我不懂爱情,但我希望你得到的是你想要的真正爱情!我想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祝福!
八年了,八年抗战,漫长而遥远,中国水深火热、苦难熬煎,我相信叶子的八年也是悲喜交加、酸甜苦辣!如今的爱情,能坚持八年长跑的能有几人?如今的女子,八年痴情集一身不变的都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管怎样,叶子和阿成结婚了!婚礼上“一叩首,头碰头,夫妻恩爱到白头!二叩首,脸贴脸,夫妻恩爱比蜜甜!三叩首,嘴对嘴,夫妻恩爱永甜美!”叶子的泪婆娑地落下,参加婚礼的我们也在用纸巾不停地擦拭眼睛。新人感言,叶子已是哽咽难语,阿成紧紧拥抱着叶子,用手为她轻拭着泪滴,我能看出那种怜爱,是最深切的关怀,是爱情吧?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什么是爱情?世界上能无论贫富贵贱、生老病死,都爱他、护佑他、照料他、尊敬他,并摒弃一切,唯他是赖,共度此生!这怎么会不是爱情?新人敬酒,我没有像以往的酒席那样悄然离去,如果酒杯喝尽可以给新人最美满的祝福,我愿以酒表心情!如果酒的苦辣可以冲淡叶子八年的辛酸,我愿以醉来替换!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缘分?多少人打着爱情的幌子来制造爱情,得到了所需要的就始乱终弃可以坦然说不再爱;多少人面对感情畏首畏尾想期待更合适的缘分;多少人越过一个终点,还会有下一个目标,要的不过是征服的过程;不懂爱情,不知道怎么去谈爱情,爱情可不可以朱颜清鬓都消改,唯剩痴情在!不懂爱情,不想过多地谈爱情,爱情可不可以是“山风吹乱了窗纸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那些为爱情的苦苦等待让人揪心,我的思想也深深悸动。不懂爱情,却在为爱情深深感叹!无论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不要怪我违背了诺言,为了别人的爱情,在别人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我是不是可以为君沉醉又何妨?醉了,流泪了,依然在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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