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鸟,我一出生便是一只鸟,飞往蓝天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在飞往蓝天之前,我曾失败过,但每次,母亲总会在我的耳边呢喃着说:“下次再努力吧!”我望着她眼中的那一片汪蓝之光,最后总是会安心地睡了。
终于有一天,我飞起来了,并拥抱着我向往已久的蓝天与白云了,但那一片蓝天上失去了最美的光点。因为我的母亲已苍老得连拍一拍翅膀的力气也没有,翅膀上的肉烂模糊,以及病痛像分不清日夜的家伙缠绕着她。在夜间醒来总会听到她低声的呻吟,她对我说:“这是每一只鸟都会经历的命运,天空是我们的生命,当你老得不能再飞的时候,死亡就会随之而来。”
死亡会随之而来?我疑问,并看见在母亲的汪蓝之光上有一道明显的泪光盖于其上。
第二天,母亲不再像往常那样地呻吟,而只是静静地躺在我们的怀中,脸上带着微笑。当我叫唤她,她不再响应的时候,恐惧令我讯速地明白了“死亡”的含义。
瞬间整个天空一片乌黑,我背着母亲在我们生活过的地方上不断地盘旋。雨从云层中不断地飘落,仿若永远都挤不尽的棉层上的水滴,一阵强烈的暴风吹来,有几根羽毛从我的身上随风飘散而去。我感觉到我的心随同我的身体一起坠落,逐渐地远离了我的天空。我的命运像被人类抛落的物体一样交给了讯速的变换点。“扑”一声,我撞到了一个庞大的物体上,但在努力睁开眼睛的瞬间,我又昏沉过去。
我像在梦中,身体被一股暖流氛笼着,像在巢中的童年,等待着母亲丰收归来。“母亲,母亲”至从她死去之后,在梦中呼喊她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类的小孩子,她对着我微笑,口中不停地吐出我听不懂的音节,然而奇怪的是,我从这个小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母亲眼中曾出现过的汪蓝之光。
经过一个多月之后,我翅膀上的羽毛又长出来了,小孩子在大声地欢呼蹦跳。突然间,她用手将我牢牢地托起,嘴里又吐出了一些音节,这一次,我却清楚地知道音节里的意思:“飞回你的天空吧!飞翔中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随之,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一鼓巨大的力量推向天空。我在天空上往下张望,泪滴落天空中,随风飘散,在阳光下竟成了一道七色的彩虹,我飞往天空的时候,小孩子在翠绿的青草地上越变越小,直至融入了草的那一片绿中。
我逆着风飞离了我的故乡,一片片金黄的土地从我拍动的翅膀下一闪而过,我的生命的尽头在这片蓝天下,但我的世界没有尽头。
本文已被编辑[烈酒红袖]于2007-5-10 19:56:0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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