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汪公华强,字昌佑,诞生于公元一九四八年冬月二十三日戊时,殁于公元二零零七年三月十四日酉时。
惊睹父之辞世,身在病榻前,心乱若麻。呼天泣地,皆不应也,吾双目噙血,悲不自胜。
下午七时许,吾亲抬父、租车、自蕲春县人民医院归本县花园村老街。
父生时,新中国尚未成立。父与新中国一道成长,青年时参加“文革”,虽“文革”乃颓废年月,然父毕竟亲历,吾乃后人,叹父辈命运多殃之余,亦为父而骄矣!
父常在吾耳畔述昔年旧事,件件如传奇小说,令吾神往之。
幼时,父偶习乐器二胡,未入师门,自通,可见其聪颖过人。父习电工与柴油机修理,亦未正式从师,亦精。
邻人皆叹,赞为异人。父之智,若认真学习文化,成就造诣定不在他人之下。
吾印象中,父乃仁善慈悲之人,平生以善为本,多行善事,以正直为资,为村官数载,一心为民,毫不利已。惜年月迥异,父之心并非常人所明也。吾为父叹息,蹉为憾事。
对后辈亲人,无论何人,父皆疼爱备至,问暧知寒,送药端水,照顾细微。
昔年一堂兄患恶疾,危际,父送至医院,救其性命。吾幼时,患肺炎,父亦精心疗之,三月后,愈。
晚年,父对佛教甚爱,常从二叔处借佛书阅之,吾记忆犹深。父文化所限,对博大之佛经难以理解,亦让吾为之诵释,回想,心痛如针扎矣!
父患时,吾伴之左右。在武汉,吾与父同眠,与父共食。回蕲春,吾日日均见其音容笑貌。父突逝,吾心刀割,如肉被剐之。
父患时,吾未尽心孝之,或孝之不力。此际,悔晚矣!
父在世,对吾之幼弟关爱,忧其遭遇,牵挂十分。而终时,未得一见。另二弟,父在临终际,亦念,亦渴一见,然终未如愿。
吾曾劝父,生亦何欢?亡亦何惧?父当时一定惑之,吾之用心,天地可鉴,实为安抚,今,父定然明了。
人类本不属于此处,地球虽大,难容众生灵。父去也,去其所来之处。父归兮,归其必归之地。吾明至理,父生时,亦有所悟,愿父在天之灵常乐无忧。仙境若画卷,仙人伴之,仙鸟随之,仙乐跟之,仙风抚之。吾作其子,心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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