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人说过,三月比四月怀抱小。所以,三月就倒在四月怀里。而且,是醉倒的,一脸绯红。一个美丽的故事,就此展开。没有幕布,蓝天绿水,只是含情的眼神稍微深邃了一点。也没有配角,柳绿桃红只是鞋上的饰花。他们十指紧扣。直到一个遥远的童话,踩着一地金黄而来。
山,是冷漠的、更是孤独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偶尔,也会发出一声感慨。似乎在追忆似水年华。或许,更多是联想到自己的儿女。天各一方的子女啊!是否也在一样故事里,种下了一大片油菜花。一条望眼欲穿的路,一个望眼欲穿的眼神。却仍未捎回,捎回那个多年的疼痛!这么多年。山,也习惯了在守候中,数清一些背影。比如村口那个叫阿茹的女人,每天总会定时在自己面前经过。而阿茹的经过,他竟会突然觉得心里踏实许多。
故事,仍在继续。那个童话已临近射水。三千里的射水,溢出一道道霞光,和一地金黄交相辉映。天地间,再没有多于的色彩。而一朵菜花悠然谢落。一穗麦芒狠刺阳光。却把这个童话,折返在河岸之前。日渐凸出的腹部,则让一地金黄,变成了脸庞金灿灿的笑。河水,在笑脸里,东倒西歪!
山,仍然只是看着。他似乎更挂念另一件事。就是那个阿茹,今天竟还没从面前经过。这么些年,从她丈夫意外离去。从她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从她开始去城里做家政,就一直没变过。而今天,守候的目光里。又多了一老一少。
菜花的激情已逐渐褪去,麦子又开始燃烧,猛烈燃烧。当达到白炽状态,一个春天就此沉重。捂着越加凸出的腹部。小心翼翼每挪动一步,都会在一个丰盈的季节里,举步维艰。无边无际的希望,在一串串麦穗里,染成太阳的颜色。穿过一个河流的茬口,那些麦芒,仍在拼命的针对一些事实。而一个倒伏的五月,已开始塞满整条射水。
最后我必须再次提及阿茹。太阳下山,最后一只飞鸟归巢时。她回来了,还是骑的自行车,不同的,车筐里多了水果和猪肉。今天,她脸上挂满笑容回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儿子,妈妈加工资了。”儿子也笑了,奶奶却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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