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资女人：一种有毒的花粉

海　上　逸　梦

在城市的边缘，飘荡着一种有毒的花粉，这就是小资女人。小资女人是什么？还是小资产知识女性？还是小资本白领女性？前一段我甚至在书店里看见一本专门写所谓小资女人的很媚俗的书，说月收入7000元至10000以上的知识女性就是小资女人，她们收入丰厚，品位高雅，感情丰富，有那么一点优，还带有那么一点怨。其实我对小资很不以为然，也懒得说三到四。可是最近看见一个女孩子在论坛里以小资自称，看人家文理不通满纸梦呓般的宣言，我有些惊诧，像被蜂蛰了一般，赶紧胡聊八侃出以下文字，不算批评，只图痛快，但愿不污染诸君耳目。

时下有人说小资从物质到精神一身华彩，连内裤都是镶着金边的。其实这是肠肥脑满而精神空虚之徒臆造出来的一个笑谈。我以为小资不过是用自恋的大红（俗气）和暧昧的粉红（矫情）调和成的一种橙黄色的“贵族式”的自恋自宠自娇情节，就象大街上流行的女人的口红，没有多少实际的内容。一个高尚而纯粹的人，他会为自己的高尚和纯粹付出高尚而纯粹的行为甚至生命，前者我们称为道德的自觉者甚至殉道者；一个自然而质朴的人，她会为自己的自然和质朴付出自然而质朴的行为甚至生命，后者我们称为村姑野夫砍柴喂马的自然人。前者高贵崇高，后者自然清醇，都很可爱。要命的是小资什么也不是。那么小资是什么样的人那？作雅者？作乖者？作巧者？无病呻吟还是无聊呻吟？小资仿玫瑰但不恣意所以不会生产爱情；小资仿牡丹但不华贵所以不会光彩照人；小资仿秋菊但不傲骨所以不耐风霜严寒；小资仿竹韵但媚素俗所以会悠远。从结构上来讲，小资有个很好的结构，但小资天生是拿它来享用的。

小资是浅薄的，小资不知春秋，无知无为是小资的不自觉接受的东西。小资不会崇尚知识，对小资来说，知识只不过是知识年代私人挎包上的饰物。小资绝对是文凭主义者，但一般也得本科之类的水平，也不排除花钱买个硕士什么的当当。所以对汗珠子砸八瓣毕生苦苦奋斗穷且宜坚穷哥们来说，知识绝对是一个结果而不是一个过程或者一种价值观，知识是用来下酒小菜而已。小资一般没有受过严格意义上的系统教育，她们缺乏独立不依的科学思维，缺乏科学精神和科学思维，因此他们愿意接受流行的东西，弱化了对社会独立判断的功能，更不要说保持知识分子独立清醒的批判立场，因为她们失去了对社会的批判功能，所以她们身上很难呈现主个性的、能动上的女性解放的光辉。从社会发展、妇女解放的意义上讲，小资只是一种结果，甚至是对人类文明的浅薄的消费。

小资是狭隘的，小资不知风雨，你千万别爱上小资，那是你的悲剧。小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爱情至上者，尽管小资也涂着爱情的口红，但是小资绝对不是娜拉，娜拉出走的可贵之处是娜拉敢于和她现有的别人加给她的所谓的舒适的生活告别，去寻找一种更高意义上的自我的感觉。而小资绝对不愿意为这些付出什么。小资喜欢玩赏，小资喜欢风花雪月，对她们来说爱情可以把玩，但绝对不可以用生命拥有和体味，其实用闲暇打发无聊来形容小资的感情观和爱情观并不过分。对小资来说，纯粹意义上的爱情本身就很致命，爱情不能当饭吃，当钱化，所以爱情远远不如福利、汽车、洋房重要，除非你是背着一袋胡萝卜单腿跪地的唐吉可德，但那也避免不了落下幼稚的口实。按小资的爱情观来讲说，爱情是闲暇优厚物质生活的节余，农夫不配种植玫瑰，只配种植高粱玉米，穷人根本就不配谈情说爱。这样来看，爱就不是一种身心相娱恣意的精神活动，爱也不是一种高尚忘我的奉献。爱不知风雨而应该是一种风和日丽的温室里的玫瑰，甚至蛋糕、巧克力和加着维生素的奶糖，享用这种现成的结果才是关键的。这是小资的精明之处，君不见《红楼梦》贾哥哥痴呆之日，正是薛妹妹后悔之时。如果我还没有表达清楚的话，那么你应该是一个明眼的人，请你读一读舒婷的《致橡树》好了，小资永远不懂这些。

小资是矫情的，小资很愿意自己是花瓶，在观赏自我的同时获得一种优越感。比如小资认为腋下夹着一本张爱玲的小说，可能就认为别人一定就认为她是一个幽雅细腻甚至多情的人。那么如果丢失了这一本书哪？甚至严重的说，如果如果小资的家里失盗了那？小资定会首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找她的金银首饰，这样的话小资绝对没有在茅草棚里专注一个爱情小说的少女更可爱。那么在锦囊玉裘里玩味张爱龄是不是很可爱那？为什么小资喜欢玩赏张爱玲？其实张爱玲发出的是城市钢筋水泥和封建家庭重压下妇女的哀鸣，在哪个时代，那不失一种很美丽的呻吟。那么现在有必要去古人那里寻找灵感吗？其实这种怀旧的思想根源来自小资的患得患失，因为小资绝对没有勇气去过一种亮丽阳光完全忘我的爱情生活，而又不能不向往那种亮丽和阳光，所以难免借古还幽，自娇自宠，貌似高贵，实则无味。这样看来，小资的感情生活只是一种时髦的口红，只是一种流行的观念，而决不是一种发自生命自身需要，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这样爱意难免堕落为矫情，她使女人堕落为一种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无聊。无病也呻吟，自认为是一种优美，一种品位，这是一种病态的感情观和审美观，这绝对不是现代人应持有的感情观。现代人崇尚感性，恣意忘我，敢做敢为，不要问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人就这么自然健康。

那么石家庄有小资吗？石家庄不过是一个到处飘着新鲜大粪味的小村落，我们刚洗脚上田还不过百天，就是有那么几个地主家的女儿，也还不懂人间韵事耶-----

2003．9．29石家庄

-全文完-